二百五十八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秦氏跟海泰的合作並沒有中斷,李明天病休了,秦軍就把陳楚恆找了回來,讓他負責跟海泰的合作案,而且摒棄了所有的條件,利潤一分錢也不要,完全是義務的給海泰幫忙,這讓陳楚恆很惱火,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還沒見過這樣的,還不如干脆把秦氏送給江月算了。
“我說副總裁大小姐,您就高擡貴手給我籤個字唄!”
“小叔叔,我說了,我不要在跟秦氏有什麼瓜葛!”
看見江月的彆扭樣,陳楚恆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很快耐心就全然被用盡了。
“月兒,你給我理智一點,阿浩讓你回來是給他看好海泰的,不是來讓你毀它的!現在海泰急需這個項目改善在國內的聲譽,秦氏這麼好的條件給你,你幹嘛不要?”
“我就是不要!”
江月氣哼哼的坐在沙發上,拿著沙發上的抱枕就往陳楚恆的身上扔去,陳楚恆無奈的嘆氣,撿起地上的抱枕又在沙發上放好。
“這樣吧,我在給你加點碼!你不是一直很想扳倒那個人嗎?我最近找了不少可以扳倒他的證據,你要是簽了這個字,我就保證在一個月之內讓他成爲階下囚!”
聽見這個消息,江月兩眼放光,有些興奮的從沙發上跳下來,伸手就抱住了陳楚恆的胳膊。
“小叔叔,你說是真的?”
“你見我騙過你嗎?”
江月狗腿的笑著,搖了搖小腦袋想了想。
“要我籤什麼字直接拿過來吧!我們可說好了,你要是在一個月之內辦不到。我就扣掉你美國公司的股份,多一天就扣掉1%!”
陳楚恆無奈的看著剛纔還氣鼓鼓,現在又歡天喜地的江月,他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了,所以這輩子纔會受這個小魔女的摧殘。
“不要在心裡腹誹我!小心我告訴未來的小嬸嬸。你出去應酬的時候找過小姐!”
“江月,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切,你每次都這麼兇我,你知道人皮是怎麼扒的嗎?就光知道說大話!”
茶幾上的ipad響了,又到了每天跟秦小明視頻的時間。江月不敢怠慢,趕緊點開了通話鍵,一個稚嫩的小臉出現在屏幕上,不過跟稚嫩的樣貌不同,小小的年紀。眼神深沉的,有時候連江月都會害怕這個兒子。
“媽媽,我是不是被你們拋棄了?”
“呃,怎麼這麼說話?媽媽怎麼捨得拋棄你?”
江月好笑的盤腿坐在沙發上,陳楚恆現在已經完全被忽略掉了,陳楚恆瞧著江月母愛四溢的樣子,哪裡還有剛纔的刁鑽,無奈的笑了笑。起身給自己衝了杯茶水,然後去了二樓的書房。
瑪麗已經等在書房了,江月在家休息了半個月。海泰所有的指令都是從這裡發出的,不過發出指令的人不是江月,而是…陳楚恆…
“聽說你又欺負小外公了?”
“秦小明,你到底是誰的兒子?你竟然幫著別人來找你媽抱不平?”
秦小明雙手抱胸的笑了笑,這笑容還真是跟某人一模一樣,江月就這麼一不小心晃神了。
“媽媽我想去美國。我擔心小月月沒人照顧!”
“她很好,剛纔還跟我通電話了。這個時間美國是晚上,你到明天在給她打電話!”
秦小明點了點頭。眸色深沉的望著屏幕裡的江月,良久才說出來一句。
“如果覺得心痛,就放棄吧!沒有爸爸,我跟小月月也會過得很好!沒有了男人,你還有我們,我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
這樣老成的安慰,一點都不像一個四歲多的孩子可以講出來的,江月眼眶發酸,眼淚就在眼眶裡轉圈,這五年來,與其說是媽媽照顧孩子,還不如說是孩子們在照顧她,沒有這一對雙生子,江月不會從昏迷中醒來,更不會在最傷心難過的時候,還有能活下去的勇氣。
“兒子,這一次相信媽媽好不好?不要對爸爸心存怨恨,他是給了你血緣的父親,而且他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只是…人有些彆扭而已……”
轉眼到了晚上十點了,明天還要去上學,所以在江月的催促下,秦小明還是乖乖的上牀睡覺去了,江月盯著已經黑屏的ipad看了許久,緊了緊身上的披肩,走到院子裡擡頭看著天空中的月色。
冬季的北京城大多時間都被籠罩在霧霾之下,所以此刻的明亮月光就顯得很難得,站了一會覺得冷江月就轉身進了別墅,此刻停在莊園外面的黑色車子裡,秦軍有些激動的望著莊園內,心裡澎湃起伏著。
兩週了,他總算看見江月的身影了,臉色看起來還不錯,看來身體是恢復了,可相比之下,這兩週裡,秦軍幾乎瘦了一圈,臉上天天都頂著黑眼圈,每天除了咖啡,吃的東西很少,這樣的狀況讓魏成很是爲難。
他已經找了陳楚恆好幾次了,結果每次都被陳楚恆三言兩語的就給敷衍過去了,他想見江月,卻連莊園的大門都踏不進去。
“找到虎哥的行蹤了沒有?”
“我已經派人去了新加坡了,可能還要等幾天纔會有消息!”
秦軍不在說話,閉著眼睛靠在車子的後座上,魏成也不敢開車,就只能坐在車裡默默的等。
“回秦氏吧!”
“您不回秦園休息一下嗎?”
“那裡離月兒太遠,月兒要是有什麼事,趕不及過來!”
魏成嘆氣,啓動汽車緩緩的駛離了莊園,此刻,江月站在三樓的陽臺上,從窗簾的縫隙裡看著外面秦軍坐的車離開了。
江月走到牀前坐下,一點睡意也沒有。她知道秦軍每天都會在莊園外面等到深夜才離開,陳楚恆也在明裡暗裡的告訴他,最近秦軍的狀況不好,可想起這些年的那些煎熬,江月就無法從內心裡原諒他。
這時候,牀頭的手機響了,江月看了看號碼是美國打來的,瞬間就有些緊張,接通了電話並沒有說話,而是等著對方的聲音,還好傳來的是阿浩的笑聲。
“月兒,我爸他醒了!”
“真的?”
江月已經激動的哭了,說話聲音裡都帶著哭腔,從半個月前六叔進行了幹細胞移植手術開始,江月的一顆心就一直都懸著,因爲六叔一直都在昏迷,唐瑾守在六叔的身邊寸步不離,江月讓莊園裡照顧她的吳嫂去了美國,因爲美國除了唐瑾跟六叔,還有阿浩也需要照顧。
除此之外江月的雙胞胎女兒也在那裡,如果不是阿浩強制她留在了北京,估計她早就飛去美國了。
“月兒,不用總是惦記著我們,你也該爲你自己想想了,秦少…他雖然做了很多錯事,可他…還沒到無法原諒的地步,所以…”
“你什麼時候開始說話這麼含蓄了,這半個月裡我仔細想了想我們之間的問題,其實錯並不在他,我看似是犧牲了自己而成就了他的今天,但那個真正自私的的人好像是我,我似乎忽略掉了他的感受,所以我會慎重的處理我們之間的問題。”
阿浩那裡沒了聲音,江月也不開腔,拿著手機繼續放在耳邊。
“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瑾姨今天已經開始安排行程了,最多一個月我們就會回國內……”
“我在北京的事,暫時還不要告訴她,我叮囑過吳嫂了,她應該不會多嘴!”
掛掉阿浩的電話,已經凌晨兩點了,陳楚恆睡在了書房旁邊的客房裡,瑪麗就睡在江月臥室門口的沙發上。自從那天跟秦軍起了衝突開始,瑪麗不放心江月一個待在三樓,所以從那晚開始,這之後的每晚瑪麗都是睡在江月臥室門口的沙發上的。
江月打開門,給睡在沙發上的瑪麗掖了掖被角,默默的回到臥室的牀上強逼自己睡覺,迷迷糊糊的倒是睡著了,不過睡了兩個多小時就醒了,醒來看著牀頭櫃上的鬧鐘還不到五點,江月無奈的坐起來嘆氣。
似是想到了什麼,江月洗漱了一下,去更衣室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走到莊園門口,張龍就跟了過來。
“小姐,這麼早,您要去哪?”
“我想去早市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吧!”
張龍點了點頭,親自開車去了江月曾經經常擺攤看相的早市,張龍把車子停在一個僻靜的街角,江月沒有下車而是看著外面忙碌的商販們。
賣煎餅果子的大姐還是在原來的位置,買菜的張大媽頭髮白了不少,賣肉的李大叔不見了,他的位置上現在改成了一個小夥子在買海鮮,五年過去,早市上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過江月看相的位置依然是空出來的,陸陸續續的來了這麼多攤販,卻沒有一個人在江月曾經看相的位置上賣東西,這一幕看的江月眼眶發熱。
“早上氣溫太低,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江月已經在車裡坐了快兩個小時了,從五點多坐到現在已經七點了,張龍有些擔心。
“張龍,你下車幫我買個煎餅果子,我很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