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七 裝瘋
江月母親的喪事辦得很快,依照母親的遺言,江月把母親葬在了自家的菜園裡,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家裡,江月此刻的心裡什麼滋味都有。總是會想起些兒時的記憶,會想起曾經圍坐在一起吃飯的場景,心裡就會痠痛難忍。
不經意的擡頭,看見了牀頭的那片蜘蛛網,江月搬來椅子踩上去,撥開蜘蛛網就看見了後面藏著的金刀,拿掉包裹著金刀的黑布,啥那間金光四濺,江月苦笑著,握著金刀的手越捏越緊,就爲了這把金刀,江風喪心病狂的砍死了自己的母親,江月是真的想把這刀化爲灰燼,可想起那個罪魁禍首,這把金刀還有它的用場。
“月兒,你沒事吧!”
不知道爲什麼,秦軍越是看見江月笑,心裡就越是害怕,看見江月這麼強撐著,秦軍更希望她哪怕是倒在他的懷裡痛哭一場。
“秦少,我可以借用一下虎哥嗎?”
“你要做什麼我幫你,想要找什麼人我也能幫你,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好不好?”
江月搖了搖頭,笑容中的淡漠刺得秦軍心裡鮮血直流,他還是沒忍住把江月抱進了懷裡,從來到這裡,秦軍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盯著江月,江月不睡覺他也沒睡覺,江月不肯吃東西,他也沒有食慾。除了陪著江月的身邊,他是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虎哥已經派人出去搜捕江風了,可被江月阻止了。
“隨他去吧!他已經走火入魔了,我不會殺他更不會救他,一切看他自己的命數!”
“月兒,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至少要讓我們知道,不然我們不會允許你去做任何事的!”
江月手裡依然握著那把金刀,阿浩跟秦軍的心都懸了起來。他們雖然對這把金刀的能量並不怎麼了解,但江月曾經說過,這把刀流傳了幾百年,想來也會是一件神器。
“沒有那個人。我的爺爺奶奶應該可以相攜到老,而不是短暫的恩愛過後就陰陽永隔,父親不會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更不會被迷心咒折磨了一輩子!他毀了江家的三代人,我要讓嚐嚐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滋味!”
“你要殺了他我們有很多種方法,只要你開口,想要他怎麼個死法,我們就算拼掉所有,也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江月苦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把金刀抱在懷裡,然後擡頭仰視著面前的三個男人。
“你們殺不了他的,就算殺了他的肉身,他的靈魂還是會作惡與人世間,必須要找到他供奉式神的地方。毀掉跟他契約的式神,纔算是徹底的毀掉了他!沒有了式神的幫助,他的魂魄也會跟著飄離,我要讓他的後半生如行屍走肉般茍活於世!”
“月兒……”
“月兒姑娘我跟你去,你說讓我做什麼,虎哥義不容辭!”
秦軍跟阿浩還想勸江月幾句,可怎麼也找不出可以說服江月的理由。他們很清楚,那個人不清除,他們的人生可能都會毀在那個人的手裡。
“我們可以做什麼?你不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冒險什麼都不做!”
江月一手拿著金刀,另一隻手摟著秦軍的腰,趴在他的胸口閉上了眼睛,虎哥跟阿浩都默契的退到了房間外面。感覺到胸前的溼意。秦軍心疼的把江月摟的更緊了,終究江月還是哭了,就連秦軍也被她感染的一起哭了。
“秦少,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從此我就成孤兒了!”
“你還有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月兒!”
秦軍的驚呼聲中,江月已經暈厥了過去,慌亂中虎哥找來了醫生,說江月只是疲勞過度加受了太大的刺激纔會暈厥,三個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爲江月掖好被角,秦軍才從房裡走出來,外面明亮的月光下,虎哥跟阿浩坐在一塊石板上喝酒,秦軍走過去,拿過阿浩手中的酒瓶灌了一口。
“有主意了嗎?我們要怎麼做?”
“我先讓魏成準備一下,不能讓虎哥跟月兒自己去冒險!”
“少爺,那個人不會放過九爺的,你要小心提防!”
秦軍點了點頭,三個人不在說話,都默默的喝酒,喝多了就趴在石板上睡著了,睡到半夜突然覺得眼前有光在閃,睜開眼睛就看見房子竟然被燒著了,三個人嚇了一跳,阿浩趕緊的就要衝進房子,結果被秦軍拽住了袖子。
“月兒在那裡!”
“這火誰放的?”
虎哥本來想找東西救火的,結果發現沒水,這裡沒自來水,擔水要去很遠的河邊,所以三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房子被燒掉,卻什麼也做不了。
“月兒,這房子怎麼會著火?”
“我放火燒的!”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江月到底是什麼意思,幹嘛把好端端的房子燒掉了,怎麼說那也是江月的家啊!
“阿浩,一會有人問這房子怎麼被燒了,就告訴他們我瘋了,所以把自己住的房子也燒掉了!我要那個人認爲,江月已經受刺激成爲了一個癲狂的瘋子!”
江月雙手抱胸站在那裡好像在欣賞著房子被火海吞噬的過程,不自覺的,三個男人就覺得後脊背生出陣陣的涼意,他們是真害怕,江月就這麼真的瘋了
等到村裡的人發現火勢拿著水桶趕過來的時候,房子已經燒得只剩下一個骨架了,江月就那麼站在那裡,有忙碌的人從她的身邊穿來穿去,她都好像沒看見一樣。第二天就有人開始瘋傳,說江月精神失常了,把自己的家都給燒掉了,當然這樣的話沒過多久就傳到了那個人的耳中。
“瘋了?哼!怎麼可能?你可知道,她從小就被訓練成爲相師,最擅長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緒,瘋?我看是另有陰謀吧!找到她,我暫時還不想殺她,殺了她浪費了!”
“是,主人!”
看似江月的目的似乎沒有達到,其實她知道那個人不會相信她瘋了的,燒了這座房子是因爲它遮擋住了後面菜園墓地的風水,所以江月纔會一把火燒掉房子。之所以說的那麼懸乎,就是希望人們會害怕這裡,給母親留下一些清靜而已。
家沒有了,家人也都只剩下了骨灰,站在車前江月駐足觀望了許久才坐進車裡,這或許會是江月最後一次回來,前路坎坷,江月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她之所以要跟虎哥一起,是因爲虎哥關鍵時刻夠狠絕,換成阿浩跟秦軍,恐怕最後犧牲掉自己也不會對江月用狠。
“我跟虎哥會送你們去機場,我跟虎哥還有些事情要辦,所以…暫時還不能跟你們回去!”
“月兒…你…”
秦軍似乎早就知道了江月的想法,所以取下了手上一直隨身攜帶著的手錶,戴在了江月的手上,又從阿杰的手上拿來兩部手機遞給了虎哥。
“這手錶虎哥也有一塊,是我爸找人特製的,裡面有gps定位器,這表芯的材質不是金屬,所以一般的探測儀器根本測不出什麼,我要你二十四小時都要戴著它,絕對不能摘下來!”
“手機呢?也被你安裝了定位系統?”
“除了定位,這兩部手機還有防竊聽的功能,以後我們都會用這樣的手機,以防會被人監聽!”
機場,秦軍久久的抱著江月不肯鬆開,馬上就要登機了,秦軍突然鼓起勇氣吻住了江月的脣,一觸到江月溫熱的嘴脣,秦軍就停不下來了,輕輕的撬開她的牙關,吸允著她小巧的舌頭,江月則被秦軍吻得有些暈頭轉向了,連換氣都忘了,直到感覺江月的呼吸都有些弱了,秦軍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江月的嘴脣。
“月兒,要記住,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無論在哪,都給我個消息讓我安心好不好?不然我不介意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這一次我放任你自己去面對,這是最後一次,我給你自主的權利,這件事過去之後,我要你站在我身後,所有不好事物都會由我來阻擋,好不好!”
“好!”
看著飛機從頭頂上飛過,江月跟虎哥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上了車,江月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他。
“我們要找到這個地方,有樣東西被埋在這棵桃樹的下面,我們必須要找到它!”
“你知道這棵樹大概的方位嗎?”
“我只知道它在貴州的某處深山裡,其他的一無所知!”
爲了找到這棵桃樹,江月跟虎哥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把整個貴州省都翻了個遍,最後終於打聽到有一個小鎮上有這麼一棵桃樹,只開花不結果,而且花期很長。江月聽見當地人的介紹就馬不停蹄的跟虎哥趕到了那裡,不過可惜的是,他們沒看到桃花,因爲那棵樹已經在幾年前枯死了。
“桃之夭夭,灼灼之華!這棵桃樹已經歷了千年的風霜,卻被這人世間的污濁之氣奪去了最後的一絲生命力!”
桃樹盤根錯節的屹立在那裡,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歷經了滄桑的老人,樹身上刻著歲月的痕跡,江月輕輕的撫摸著桃樹的樹幹,似乎感覺到了一點生氣,放在樹幹上的手就沒有鬆開。玉麒麟跟桃樹的氣息很快相溶,這倒是江月沒有想到的,直到已經枯死的桃樹幹上竟然長出了一片綠葉,江月才低頭看了看胸前的玉麒麟,深深的感覺到生命力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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