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一劍走江湖,這么個名號可不是徒有其名,暫且不說錢凌的那把劍,就是他曾經用過的一支少了毛的筆,便被叫賣到上千兩去,雖然子悠實在沒能想明白,一支破筆為何能賣到這個匪夷所思的價錢,但是他的文筆確實不錯,不僅是故事很引人入勝,他小說的名字就能讓你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是個文人。比如說,子悠很喜歡他一本書的名字,叫“點絳唇”,是個詞牌名,本來沒有什么,可是這書的封面上偏偏畫了一個男子,舉著沾了胭脂的筆點上一女子的唇,兩人眉來眼去似乎是一對戀人。這樣一來,這“點絳唇”的味道就變了,帶上了濃濃的曖昧。
可是現在怎么回事?錢凌你的文筆呢?你的才情呢?藍底白字,兩個碩大的“玉兒”二字占了大半個封面,既無美感又不吸引人,就這樣一本小說,你拿什么賣錢啊!
子悠像一只咋了毛的貓,她氣沖沖的走到錢凌面前,居高臨下卻又礙于人來人往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什么意思啊,不說好了不能不用我名諱嗎?”
“我什么時候用你的名諱了。”錢凌一口否定自己的邪惡初衷。
書都已經出來了,把書改名是不可能的了,那她給自己改名還不行嗎?于是子悠趴在錢凌的椅背上:“我不管,要不你從此以后不叫我玉兒,好不好好不好,你說話呀!”
錢凌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那總不能直呼你子悠吧,全天下都知道天頤公主叫玉子悠。”
子悠可憐兮兮的小聲哀嚎:“不行,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要整我?我不管,隨你怎么叫,就是不能叫玉兒,。”
忽然門外傳來彥珩的聲音:“玉兒,你過來幫個忙。”
子悠下意識的就應了一聲:“好,馬上!”
錢凌輕笑了一聲:“你看,這名字已經深入人心了。”
子悠無奈,只得郁悶的跺腳,一臉不快的走出門口。
彥珩幫溫叔在搬書的時候,偶然一個抬頭看見了子悠側著頭背對著自己跺著腳,好像在沖錢凌撒嬌,錢凌雖然帶著面具,但是還是能從上翹的嘴角看出此刻他心情的愉悅。這畫面讓人看了心中一熱,彥珩忽然很想知道此刻子悠的表情,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就喊出了那個名字。
見子悠神色頗有些抑郁,彥珩有些訕訕的開口:“是不是凌大人又作弄你了,你別難過,其實凌大人雖然說話有時候犀利了些,人確實挺好的。”
子悠對他的話持保留態度,于是岔開話題:“對了,你讓我來做什么?”
彥珩一愣:“啊,是這樣,溫叔說想把大人前幾年出的書和現在的新書綁在一起,組成一套來賣,我們這都是粗人,挽花系結我們不太擅長,清歡一個小孩子又做不好,便想讓你來做。”
子悠想,這個任務還算簡單,便欣然接下了:“好,用什么綁?”
彥珩眼珠轉了轉:“你看你們女孩子喜歡什么便怎么綁吧,畢竟買大人書的,都是一些夫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