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萍對劉輝說道:“你在我家的企業里工作,還是個有名的鑒寶專家,我怎么會不認識您!”
劉輝聞言,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他確實一直在為趙家工作,但是趙家企業里有上千員工,他在里面最多也算是個小中層罷了。
趙家的企業文化非常強調尊卑管理,所以受這股風氣影響,這些趙家人在他們這些中下層員工的心中尊貴得就跟當地皇族似的。
現在趙青萍不但認識他,還主動來找他搭話,劉輝是真的很激動的。
趙青萍笑道:“劉先生,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劉輝連忙起身:“當然,您……您請坐!”
趙青萍笑的親和,對劉輝道:“我剛才聽你說起秦凡,你也認識這個人嗎?”
劉輝聞言,一時拿不定主意趙青萍是想聽到什么答案,究竟是要聽自己說秦凡的好,還是說他的惡。
他糾結之下,也就沒發現,就在他們說話的這幾分鐘,這家不大的飯館已經被人清場了,現在就剩下這個小隔間里的他們兩個人。
劉輝這人白活到四十多歲,依然蠢笨得可以,心里糾結什么,面上幾乎是一目了然。
趙青萍心里不屑,面上卻露出幾分生氣的神色,說道:
“劉先生,實不相瞞,如果你說的秦凡是我認識的那一個的話,我可就沒辦法繼續坐在這里了。”
劉輝試探道:“不知四小姐此話何意?”
趙青萍道:“我和那秦凡有仇,若你與他是舊識,那我與你不是也算是仇了嗎?豈不是沒辦法繼續將這場對話進行下去了?”
劉輝聞言,忙說道:“不知道四小姐說的秦凡,可是南山市來的那一個?”
秦凡既然是跟著陳伯來的,劉輝就猜他應該也是從南山市過來。
當年陳伯雖然離開南山市,卻也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去處,劉輝稍微一查也就知道了。
趙青萍點頭:“正是,難道劉先生的舊識就是他?”
劉輝聞言,立即咬牙道:“四小姐誤會了,我與此人不和,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
趙青萍聞言,立即笑了起來:
“那可真是巧了,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咱們有同一個敵人,那就是朋友了,就是不知道劉先生和那秦凡有什么矛盾?”
劉輝聞言,立即將自己和秦凡的矛盾說了。
當然過程中特地將自己的行為美化了一番,比如他說自己好心上前和以前的師父打招呼,最后卻被師父新收的弟子秦凡惡語針對什么的。
趙青萍自然懶得管這兩個人之間是怎么吵起來的,聽到最后秦凡還對劉輝放狠話,趙青萍很感興趣的問道:“被人挑釁到這個份上,不知道劉先生作何打算?”
劉輝確實有一個初步計劃,趙青萍聽了搖搖頭道:“這個雖然可以,但劉先生有沒有想過,對秦凡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影響。”
“怎么說?”劉輝虛心請教,在他看來,贏了秦凡,就是打了陳世安的臉,那就已經是非常值得事了。
趙青萍道:“秦凡本就沒有什么成就,也沒有什么名氣,你打敗他,對他來說也沒有什么影響,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劉輝道:“不知道四小姐有何高見?”
趙青萍道:“既然要比,那為什么不來一場大的?”
趙青萍的臉上劃過一抹陰狠,冷冷的道:“不如,就來一場生死局如何?”
在鑒寶界,常有鑒寶師之前互相比拼的比賽或者賭局,形式多重多樣,賭注也各不相同,其中有一種叫生死局,就是輸了的人,從此失去了鑒寶師這個身份,再不能涉及鑒寶界這個行業。
這個賭注太大了,劉輝頓時就有些猶豫起來。
“四小姐,這……會不會太重了些?”
趙青萍微微抬眉看他:“怎么,劉先生這是怕了?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鑒寶師?”
“怎么可能?”
劉輝就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四小姐說笑了,我劉輝在鑒寶界混了這么多年,也算是小有名氣,怎會輸給一個光耍嘴皮子的小子?”
“那不就是了?”
趙青萍說著,語氣卻有些不屑。
今天她在地下廣場看了那么久,劉輝鑒定錯誤又落跑的事她看得分明,知道這人本事也就那樣,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名氣是花了多少錢是找了多少人刷上去的。
“其實能力不能力的不重要。”趙青萍說道,“咱們主要目的是秦凡不是嗎?劉先生盡管放心去做,不管你們兩的能力如何,我都會幫你的。”
劉輝本來想說不用,他是真的不把秦凡放在眼里,就算有天賦又如何,難道自己這么多年的經驗還比不過一個毛頭小子不成?
不過劉輝這人慣會奉承之事,趙青萍身份擺在那里,人家都說紆尊降貴的說要來幫自己,劉輝自然不會拒絕。
而且劉輝想起了今天在舞臺上的尷尬情景,又想起秦凡身邊畢竟還有一個陳世安,就覺得趙青萍提議也不錯,她若是真的幫自己,就當多一個保障了。
“不過……”劉輝還有一點疑惑,“如果知道是生死局,那秦凡不愿意來怎么辦了?”
要知道,不管是什么賭約,規則都是要白紙黑字必須說清楚的,不然輸的一方完全可以不答應。
而秦凡若是自知不敵,萬一不答應怎么辦?
“這個你放心。”趙青萍道,“我自有辦法。”
趙青萍這段時間想了很多,自然也想起了一切事情的爭端,那個《月下攏秋拜月侍女青瓷碗》。
當初秦凡就是因為朋友想要這個瓷器才會來到她的店里幫朋友掌眼的,然后看出了這件東西是假的,才會引出了后面一連串的事情。
既然秦凡的朋友想要這個,那趙青萍若是將真的拿出來,就不信秦凡不會上鉤。
劉輝看趙青萍說得肯定,便徹底放下心來,同意了趙青萍的計劃。
吃飽喝足回到酒店,大家都有些累了,各自回去休息。
吳雪洗了幾個水果端出來,看見秦凡又在看那幅古畫和地圖,神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