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聞言，瞬間茅塞頓開，忍不住贊同的點點頭。
攤主還在嘴硬：“我這瓷器打撈上來的時候可是密封著的，被保護得很好，完全不可能有刮痕。”
秦凡點了一下那些白色的痕跡:“若是保護很好的話，這被海水腐蝕痕跡是怎麼來的？”
攤主這下不說話了，心服口服:“看來這位先生是個行家啊！”
不過人倒也是個爽利的，直接把瓶子遞給陳露，說道:“那就五百吉幣，你帶走吧！”
一百RMB，倒也不算虧，這瓶子做工很精緻，單從本身來說也算是一件工藝品。
交易結束，陳露拿著瓶子，有些愁的對秦凡道:“現在看來，這裡肯定不是真的黑市了。”
“很明顯不是。”秦凡道，“只能再找人打聽打聽了。”
逛了一會兒，吳雪和陳露都有些累了，秦凡便帶他們走到旁邊一個專門給遊客休息的涼亭裡。
不一會兒，就見宋野獨自走了過來。
他手裡還拿著一些吃的喝的，看見三人正在休息，就笑道:“我猜你們就逛累了，剛去車上拿了些吃的來。”
他將手上的麪包和水先給吳雪，然後纔是秦凡和陳露。
吳雪還真有些餓了，接過來咬了一口，問他:“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卓珠呢？”
宋野道:“她剛纔在那邊遇見一個熟人，就沒過來了。”
“熟人？”
“嗯。”宋野道，“她遇見一個人，說是她舅媽家的弟弟的妻子，之前沒怎麼走動，所以不知道對方居然在這裡做水產生意。”
幾人想了一下，倒也正常，吉雲不大，板溪就更小了，就是在他們國家也有“他鄉遇故知”的說法，更何況是這麼小的地方，會在這裡遇見熟人，再正常不過。
宋野又說道:“卓珠說，她等下就來找我們。”
吳雪問道:“小野，你有她聯繫方式嗎？”
“啊？”宋野撓了撓頭，後知後覺的發現，“沒有！”
“你這進展也太慢了。”陳露打趣他，“都跟人單獨相處這麼久了，居然連個聯繫方式都沒拿到？”
宋野有些不好意思:“聊的太投入，忘記了。”
當然，主要他自己說的投入。
吳雪道:“既然如此，我們去找她吧！”
秦凡也點了點頭，他倒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左右這邊也沒什麼好逛的，再走走也該回去了，現在卓珠那什麼親戚既然是在這裡做這些生意的，說不定會知道一點黑市的信息。
倒是可以去打聽一下。
幾人過去的時候，果然就看見卓珠坐在一個小攤前，正在和攤子後面一個瘦高的女人說話。
看見他們，卓珠對瘦高女人說了句什麼，然後就對他們走了過來。
“秦老闆。”卓珠問道:“你們逛這麼久，都買什麼啦？”
待看見秦凡兩手空空後，卓珠眼裡掠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消失不見。
陳露道:“買了個小瓷瓶。”
瓶子包裝不怎麼好，就用一個透明袋子裝著。
卓珠很感興趣的看了看，說道:“很漂亮，多少錢的呀？”
陳露道:“五百吉幣。”
卓珠聞言，語氣裡莫名的帶著幾分失望:“這麼便宜呀，我還以爲這些水產都很貴呢。”
陳露:“假的，自然不貴。”
卓珠聞言又笑道:“幾位老闆真厲害，要我就什麼都看不出來。”
卓珠說著又看向秦凡:“秦老闆什麼都沒有買，是因爲沒有遇見真貨嗎？”
“嗯。”秦凡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既然來了，自然是想買點真正的好東西的。”
“這樣啊！”卓珠道，“幾位老闆要不要去我嬸嬸的攤位上看看？”
秦凡搖頭:“不必了。”
剛纔打眼晃過，就知道那個攤位上一件好東西都沒有。
卓珠也看明白了，知道這些老闆應該都是有些本事的，看不上這地攤上的玩意兒。
她想了想說道，“秦老闆你們稍等一下，我去問問我嬸嬸，我也今天才知道她在這裡做水產生意，應該會知道哪兒有好東西。”
卓珠說完又回到那個攤位上，不一會兒，那個瘦高女人就跟在她身後走了過來。
“秦老師，我這位嬸嬸說她確實有一點信息，但是她想親自跟你們談談。”
秦凡點點頭。
瘦高的女人很警惕，視線在幾人身上饒了一圈，已經明白了這其中主事的人是誰，她看向秦凡道:“你們想要買好東西？”
她用的y語，吳雪很快翻譯過來，秦凡點頭:“是的，聽說你知道一些線索，可以指個方向嗎？報酬好說！”
卓珠也把這話同步翻譯給了瘦高女人。
女人搖搖頭，只說看在你們是誠心想買，又是卓珠家客人的份上，可以帶你們去，只不過最近查的嚴，希望你們不要聲張。
幾人自然同意，吳雪又說他們過幾天就回國了，對他們不會有什麼影響。
瘦高女人聞言才放下心來，同意帶他們去。
女人請旁邊的人幫忙看著攤子，然後帶著他們繞過一個兩個攤位，往一條小路走去。
也不遠，大概走了三四百米的樣子，繞過一堵廢棄的圍牆，就見後面豁然又是一條小街，不過商戶也很少，也就七八家的樣子，都是低矮的當地特色建築。
女人看出他們的疑惑，就主動解釋說原本的水產交易市場是在這裡，只是後來上面查得嚴，封了其中一兩戶，大家乾脆挪到外面，這樣如果聽到什麼風聲也方便轉移。
幾人聞言，也沒去糾結其中真假，只當是聽個故事了。
女人帶著他們走到其中一扇門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誰呀？”
女人應了一聲，又嘰裡咕嚕說了幾句。
吳雪小聲給秦凡說道：“她說‘有外國人，想來買真貨。’”
裡面的人似乎有些猶豫，又問了一聲。
女人又說道：“是板溪卓達家的客人，卓珠帶來的，誠心想要買東西。”
裡面的人聞言，方纔把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男人，和其他高高大大的吉雲男人不同，這人長得有些瘦弱，大概是年紀大了的原因，還微微佝僂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