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啊?”
碧云飛聽獨孤琪說的這么肯定,本來已經瀕臨崩潰的神經一下子松弛下來,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旁邊鐵橋山一聽,也看向獨孤琪,不知道這個胖子葫蘆里面有什么葯。
“因為我們也是紅衣人,而且紅衣人的人數剛好湊齊他們的人數啊,我們混進來的時候,我不小心多殺了兩個紅衣人,你們剛好來補上,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獨孤琪看向碧云飛,笑盈盈地說道。
“他們不是迎親的!”
看著胖子搞怪的笑容,正當鐵橋山、碧云飛翻著白眼,要崩潰摔倒時,大廳里面突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吵鬧聲,所有的人突然同時看向窗前,三人大聲驚呼、吆喝起來:
“抓住他們!”
“抓住他們!”
三人一聽,回頭四顧,頓時大吃一驚:
除了東方子魚外,就這么一瞬間,大廳里面所有的紅衣人全部變成了人頭攢攢的骷髏架子,肩上搭著一塊紅布,瘦骨嶙峋,凸凹不平,有如紅se的長衫掛在衣架上一般。
露出的部分更是陰森恐怖,那慘白的骷髏斑斑點點,卻是滿身珠珠點點的紅se水滴!
骷髏架子一邊伸著左臂,一步一搖向三人走來,一邊支著白牙,陰慘慘地低聲吼著,細細的紅se線條慢慢從口角流出,掉到胸脯的白骨架子中,和腹腔內的血紅匯合在一起!
經過這么一變化,東方子魚旁邊的群骷髏也發現了東方子魚的異樣,慘叫一聲:
“這兒還有一個!”
一邊叫著,直接向東方子魚飛撲而去!
東方子魚自碧云飛吐出一口酒水時,就知道他上胖子的當了,胖子自從有一次在此地回了他的朋友劉一清后,酒德變得極差,當你盯著他看時,他的確在大口大口喝酒,沒有看到他時,這些酒又如那原本沒有流出來的一樣,回到酒瓶中,肯定是碧云飛這初出茅廬的小子看到他真的喝下去,便跟著喝了!
這東西人哪能喝啊,真是個天真的小子!
東方子魚一邊想著,暗自凝神戒備,防備對方突然發難,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大廳里面竟然全部是骷髏架子,和自己喝酒的人,都是骷髏,迎親的隊伍全部輸骷髏!
就這么一愣神間,看到一個骷髏向自己撲來,急忙一掌擊出!
“咔嚓”
骷髏架子的頭顱應聲而落,掉在地板上,咕嚕嚕四處轉動,滾了很遠,東方子魚飛身而起,向三人方向匯合,哪知道剛剛飛起尺余,猛地覺得身子一緊,低頭一看,卻是那掉了骷髏頭的骷髏依然飛撲上來,攔腰緊緊地抱住自己。將自己拉了下來!
“起!”
東方子魚豎起左掌,正要出擊,卻看到四周的骷髏已經向自己撲來,不敢戀戰,低喝一聲起,帶著那個骷髏架子,飛到碧云飛身旁,和三人站在一起。
“你,你那兒還有骷髏!”
獨孤琪卻一邊喝道,一把將他推開,將他拉離開碧云飛,順手將那個骷髏架子一掌擊下。卻不料自己被身邊的兩個骷髏架子一前一后架了起來,往上舉起。
“走!”
碧云飛一看情況危急,來不及思考,胳膊一長,本能地使出一招自己最為偏愛的金罡棍法,向兩具骷髏攻擊而去,一邊低喝一聲,招呼大家不要戀戰,先逃出去。
“轟!”
碧云飛一招使出,卻見兩具骷髏一瞬間碎骨塊塊,向四周飛射而出,在半空中突然變成點點滴滴,粉末四灑,瞬間消失不見!
碧云飛沒想到自己隨意攻出一招,竟有如此效果,愣了一下,一把扔掉身上的紅衣,任金罡、豆豆飛到自己肩上,飛身而起,向窗外飛馳而出!
他記得在大廳里面的人似乎是不會注意這混亂局面或則甚至看不見自己等人的,不久的之前的沒多久時間,他和鐵橋山就是從里面大搖大擺地逛了一圈。
“這是…”
看到碧云飛一招之后,兩具骷髏頓時消失不見,就連那披掛的紅布也無影無蹤,似乎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存在一般,東方子魚和獨孤琪對視一眼,同時大吃一驚,愣愣地看著飛出窗外的碧云飛,直到看到碧云飛掉在大廳中央,打聲招呼快下來時,回頭看了一步一步聚集過來的骷髏,向下跳去。
鐵橋山看到碧云飛使出的招法,也吃驚地愣了一下,旋即面se恢復到哪冷漠的平靜,一眼不發,也扔掉身上的紅衣,跳窗而出。
“還好,總算逃的及時!”
獨孤琪跳到大廳,回頭一看,只見院落中剛才那套房間的窗子上一個個白骨森森的骷髏頭在蠕動,嘴角山流著絲絲的紅se,向窗外擁擠,似乎要擠破窗門、出來將四人撕成幾塊,吞噬而盡似的。看的獨孤琪心里發麻,面帶恐懼而慶幸地道。
更令他吃驚的是,有的骷髏架子已經爬上了窗子,兩只空洞洞的大眼孔瞪著四人,絲毫不移動點滴,一邊向外翻滾出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折手斷腳、掉腦袋!卻如有知覺一般,低聲地叫著,一邊到處翻滾著尋找著掉了的手、腳或者頭顱!
東方子魚則盯著碧云飛,看了看一下子跳到他肩上的金罡和豆豆,眼神跳動了一下,面se不停地變幻著,最后變得嚴肅無比,嚴肅的有些鐵青,沉思著什么。
鐵橋山則一改這天那慈祥熱情的老人形象,快速地掃了獨孤琪和東方子魚一眼,最后冷漠地盯著東方子魚,高高地抬著頭,一言不發,變得高傲冷漠,一個人煢煢孑立,直挺挺地站著,如鶴立雞群一般。
“你師父是誰?”
這時,東方子魚突然一把抓住碧云飛,嚴肅地問道。
碧云飛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樓上的骷髏頭,看向大廳四周的院落,似乎想起了什么,被東方子魚一把抓住,回頭來,詫異地回過拖來,聽到東方子魚問起這突兀的話題,有些迷惑,不解地看向他:
“怎么啦,東方前輩!”
他和小水關系非淺,對獨孤琪和東方子魚都是一樣的尊重愛戴,他雖然隱隱感覺到東方子魚的大指在自己的三陽經脈左右移動,隨時可以控制自己的經脈,但是卻不相信他會對自己不利,依然坦蕩地問道。
“你怎么會用魔王的獨有的消亡大法絕技萬象歸終!”東方子魚冷聲喝道,獨孤琪急忙拉住他:
“老窮酸,這孩子不是你想想的哪種人!”
獨孤琪和碧云飛相處以來,深刻感覺到這個孩子宅心仁厚,大仁大義,擁有一顆博愛的心胸,但是卻處處克己復禮,委曲求全,這樣一個謙遜有禮的作風性格,不可能是二人猜測的那樣,是那個人或者那個人的傳人!
因為心性永遠是正邪的分水嶺!
因此,看到東方子魚發難,他首先反對道,他和東方子魚雖然表面上你罵我,我諷刺你,私交卻是極為深厚,說話也極為直接,沒有絲毫委婉。
“獨孤琪,這是大是大非問題,關系到靈異界生死存亡,我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疼愛之情而禍害了整個靈異界,你知道我和你一樣也很疼愛這孩子的!”
東方子魚沉重地道,和獨孤琪一樣,他和獨孤琪說話也沒有絲毫委婉。
“我沒有使用你說的什么萬象歸終啊,我也不認識你說的魔王啊”碧云飛迷惑不解,感覺到東方子魚嚴肅的表情,有些無辜,不過依然認真地解釋道:
“我師父是天道宗的無名,我使用的是金剛伏魔棍法心法”
“無名掌門的弟子?”東方子魚一聽肅然起敬,不過旋即冷靜下來,目光炯炯地看向碧云飛,懷疑地問道,“天道宗的金罡伏魔棍法能有這樣的功效?”
不光是東方子魚,碧云飛說的這句話,就連獨孤琪和鐵橋山也好奇地看向碧云飛,很明顯,他們也不相信碧云飛的這句話。
天道宗雖然實力一落再落,但是其他門派又何嘗不是這樣,一直以來,持守著正義和諧的靈異界各門各派各大家族中,天道宗算無論實力強弱,都是義無反顧,為正義力量所敬佩,當然,也因此他們同時對天道宗的每一個技能都清清楚楚。
每個人都知道,金剛伏魔棍法是天道宗的雞肋式技能,與其說他是靈異界技能,還不如說他更像明間武術技能一般,因為在靈異界,他的那種攻擊的效果對鬼靈沒有絲毫作用,因此就是天道宗的門人,也很少學習這個棍法。
而掌門必須學習他的原因則是不想讓這門絕技消亡失傳而已。焉知他們不知道任何技能都是以能量攻擊為途徑,這世界無論是人是鬼,還是神是靈,又有誰能逃脫能量的束縛呢!金罡伏魔棍法之所以在他們目中有如一個武術技能一般只能物理攻擊,那是因為使用的人實力不足以顯示出這項技能的優勢而已。
當然,碧云飛學習者棍法時,既不是靈異界的人,也不知道這靈異界諸般,因此根本不知道這項技能的雞肋境界,他有一次看到無名使用時那威風凜凜,人神不敢冒犯的樣子,就喜歡這套大開大合的剛勁勇猛棍法,因此一路練了下來。
哪知道機緣巧合之下,不但消化了一冷一熱兩丹,還通過紅衣女孩的治療感悟出一套適用力量的心法,上次在槐樹中滅掉那半具女尸時,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套棍法如此使用才不愧他的名字!經過多次的嘗試和總結之后,他發現利用這套使用力量的方法使出金剛伏魔棍法時有這種人神皆滅的效果!
剛才看到獨孤琪情急,情急之下,本能地使將出來,幫助獨孤琪,哪知道卻惹來了三人的懷疑,看三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其中另有隱情,因此老老實實地回答東方子魚,他當然不愿意和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人有任何芥蒂。
碧云飛去不知道,他這句實實在在的話,就連對他信任有加的獨孤琪和鐵橋山都不相信。
聽了東方子魚的話,碧云飛傻眼了,他重來沒有想過要如何證明自己是無名老頭的弟子或者天道宗的門人,更沒想到有人會懷疑這一點,因此聽東方子魚如此一問,碧云飛有些傻眼。
“他是無名的弟子,我可以證明”
這時,孤獨地站在一旁的鐵橋山突然插口道,但是臉se依然冷漠,不帶一絲表情。
“閣下是誰?”
東方子魚看鐵橋山站在那兒,如山岳一般,威風凜凜,卻冷漠如冰,怔了怔,實在想不出這個碧云飛身后的支持者是誰,于是謹慎地問道
鐵橋山看了東方子魚一眼,突然回身,一股黃se的氣流自袖子中飛出,向后擊去。
“轟隆!”
四人身后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三人一凜,定神一瞧,卻只見一條巨大的巨蛇自身后悄悄攻擊而來,不想唄鐵橋山發現,出招攻擊,一瞬間變得支離破碎,碧綠的蛇血、蛇肉、蛇皮,四處飛散,在空中片片飛舞!
“邪王!”
東方子魚看到黃se的氣流,看著片片飛舞的巨蛇,稍一停頓,突然臉se大變,上前一步,恭敬地道。
靈異界有兩個人不在各大門派中,不在各大家族中,但是他們身份,他們實力,他們名聲遠遠高于各大門派、家族!這兩人行事作風雖然迥異,但是都極受世人尊重,各門各派也不例外。
人稱南邪王,北納蘭!
南邪王一生所學繁雜,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到底能使用多少技能,但是他出手時最喜歡使用的兩個技能《刑天殘篇》和《奇門遁甲》無一不是獨一無二的絕學,威力極強,而《刑天殘片》使用出來時發出黃se的氣流,極為霸道,無論是人、鬼,還是神,靈,皆可消滅!
據說他已經將他的技能全部交給了第二國安,但是由于修煉條件極為苛刻,至今沒有找到適合的修煉者,有幾個羨慕鐵橋山身手的強行修煉卻沒有一人成功,更難達到他的成就!因此這種攻擊方式也是他獨一無二的招牌。
“正是老朽。”
鐵橋山頭也不回,他一身波折不順,看破人情世故,因此無論是年輕四處翻山倒墓,收集各種技能之時,還是晚年修煉到大乘之時,都不會去應付那些虛情假意的應酬甚至真情之意的交際,做事率性而為,據理而行,自在乎自己良心是否安然,對其他方面毫無顧忌。
就算此時東方子魚尊重地問起他,表達了他的敬仰之情,他卻只是答應,既不禮節性地還問對方名字,也不多著解釋。
不過好在東方子魚既然知道他的名聲,自然知道他的習慣,倒也也不在意,同時對碧云飛的身份不再懷疑,相反轉神過來,看到大廳里面剛才那熱鬧非凡的人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絲絲冷霧漫漫升起,影子重重,卻是萬物萬象,鬼氣森森,頓時大吃一驚!
“蛇、蛙、蜈蚣、骷髏、尸體!”
獨孤琪驚呼道,原來那冷霧中的影子竟是這些怪物,難怪剛才那巨蛇能無聲無息地靠近四人,原來那是因為人影到了這兒,發現四人之后突然間變化而來的!
一時間,四人對視一眼,同時反映過來,赫然地看向大廳四周,原來大廳里面的那些人竟然全部是蛇、蛙、蜈蚣、骷髏、尸體!
碧云飛也吃驚地看著大廳里面一堆堆怪物,不停地翻滾著,卷曲著,如動作!
只見不同的區域有著不同的東西,那吃的青se區域是竟是骷髏群,此時那森森白骨正撕咬著一只只斷肢斷腿、蚯蚓、老鼠,一步一搖,密密麻麻,向四人慢慢擁擠而來!
喝的白se區域是全身白毛的尸體,酒壇裝的烈酒竟然是人血,鮮紅的人血!此時依然有尸體將那鮮紅的血液往嘴巴中倒,有的全身班紅,向四人搖搖晃晃地跑了。
其他的玩、賭、欲的赤、黑、黃區域,卻是什么都有,蛇、蛙、蜈蚣、骷髏、尸體、黑貓、狐貍、鼻子蟲等,亂七八糟,什么都有,凡是陰晦的東西,似乎都能找出一兩支代表來,正蜂擁著,蠕動著,嘶叫著,向四人撲來!
“噲噲噲!”
幾聲凄厲的叫聲自身后傳來,卻是剛才那房間中的骷髏全部聚集到了窗子旁邊,一個個白se的骷髏頭不停地向那僅有的空間聚集過來,不停地往上爬,一邊不停地嘶叫著,伸出慘白的手骨架子,不停地向四人方向抓動!
剛才掉到窗子外面的骷髏有的正提起自己頭顱一步一步往前走,有的估計已經找不到了自己的頭顱了,聽到這凄厲的叫聲,干脆站了起來,光著光禿禿的脖子,向碧云飛四人一步一步地擁擠而來!
同時,那骷髏頭擁擠的窗口中有骷髏陸陸續續不停地接二連三地往下掉,一邊支著斑斑紅se的白牙,低沉地嘶吼著,一邊一步一搖,盯著四人,慢慢向前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