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族人一天天減少,當時的族長越熙自然是心急如焚,但實力懸殊,三苗族又一直偏安一隅,不跟外界來往,危難之中想要個盟友都沒有。恰那時候,五華界一個亦正亦邪的散修聯(lián)盟首領主動上門施以援手,條件就是要於三苗族的族長越熙結(jié)尾秦晉之好。”
“三苗族之族長是女子?”顧熙意外的問道。
“是,不但是女子,還是個美絕天下讓神仙都動心的女子!”離雲(yún)目光灼灼道:“但這個要求立刻遭到三苗全部族人的反對,三苗族的族長是從小就被選爲是聖女的女子接任,那女子一旦接任便終身不得婚配!必須保持處子之身,受族人愛戴擁護。如果順應了對方的要求,越熙的族長之位置就要失去。而那散修顯然是不懷好意,不單是衝著美人去的。但當時三苗族的情勢實在危急……”
“不是說是爲了一件天地至寶才引起修真道門的圍剿,既然已經(jīng)這樣危機了爲什麼不將那個東西交出去?難道那件異寶比滿足性命還重要?‘顧熙皺眉以示不解。
“你可知那件異寶是什麼?”離雲(yún)神色複雜的反問。
顧熙漠然回望。
“那件異寶貝叫蓮心,因爲它長的就像一顆蓮子一般。這麼說你可能不知道,我直接說它現(xiàn)在的名字吧,它叫仙靈!“
顧熙一直漠然的表情果然變了:“然後呢?”
“這個蓮心據(jù)說一旦認主,便可保人生魂萬年不散,生生世世不入輪迴。得到它幾乎就是半個仙人。不死不滅……”
顧熙眼裡猛然散發(fā)出利芒,冷哼道:“你不會說我就是三苗族的那個族長越熙吧?”
離雲(yún)黯然的看著顧熙:“我希望你是顧熙,永遠都是,但你不是,你是越熙,不管事實滄桑,幾經(jīng)變化,你始終都是!”
“荒唐!”顧熙冷然道:“若我是越熙。那聖主是誰?”
“顧元升不是都猜到了?”
“照你的意思,聖主以前是我的坐騎,它爲什麼還要跟我作對?一次一次的要取我的命?”對於離雲(yún)的話,顧熙是一句都不信,不是自欺欺人呢不願意承認,是單純的覺得不可能。
如果她真是,她也會坦然面對。
接受事實並不困難,困難的是接受事實後如何去做。
“誰規(guī)定坐騎一定要忠於主人?它恨你恨的要死,能容忍你活到現(xiàn)在都不容易了。不過它再恨也無法,你是不死不滅之身。生魂萬世長存,即便殺了你現(xiàn)在的肉體。等到適合的機會你照樣會重生。”
聽到這樣的消息,顧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驚喜,淡然道:“姑且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是越熙,聖主是驩兜,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至始至終都是離雲(yún),等你想起我的名字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是誰
!”
顧熙沉默片刻:“不管我是誰,我只想知道這根顧元升有何關(guān)係?”
離雲(yún)的眼裡劃過無奈:“顧熙,我陪伴你的時間比顧元升只多不少,爲什麼你就是看不到我?”
“我不知道,就是看到他便覺心中歡喜,我想這種事情大概不能用時間來算吧。”顧熙低頭輕語:“離雲(yún),對不起,你知道我的,這種話我只說一次。”
離雲(yún)眼裡涌起痛意,然後突然笑起來:“顧元升大概是最近才知道的吧,所以他躲了,你們本來就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面,越熙啊越熙你精於算計,可是怎麼也想不到最後卻算計道自己的頭上吧。”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那一句不死不休的話生生戳痛了顧熙的心,她終於慌了。
“三苗族族長越熙,擁有的又何止是豔絕天下的容貌?心狠手辣,涼薄無情,尤其工於心計,當年那散修盟主固然立意不純,但終究是沒算計過越熙,整個五華界的修真者又有誰相信,那樣雪玉一般的女子擁有那樣狠絕的心腸。其實當初那異寶一出世,越熙就已經(jīng)用整個三苗族子民的精血爲祭換的了蓮心的認主,但這件事情做的隱秘根本沒有人知道,外界只知道要蓮心認主極爲困難,據(jù)說要付出常人難以忍受的代價,但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所以誰都想不到,越馨竟然心狠至斯,用全族子民的性命換取了這個機緣,這樣一來,即便不用那些名門正派追殺,三苗族最後也不回留一個活口,會在不知不覺中被蓮心吸光精血而亡。不得善終!‘
顧熙聞言依舊是面無表情:“那個蓮心竟然拿以活人的精血爲引,可見根本就是個邪物。竟然還有那麼多人爭搶?”
“邪物?什麼是邪什麼是正?蓮心本來就沒有正邪之分,不過是看拿著它的人心是正是邪了。一念之間正邪難料,如果當時越熙立心正,也許是另一番光景了。可惜她太狠太絕,太涼薄。”離雲(yún)的言語裡滿是感嘆:“爲了隱藏她的秘密,她便故意挑起三苗族和五華界正道的紛爭,有心讓這些族人在爭鬥中死去,不讓自己暴露出來,否則她身懷蓮心,憑一己之力如何逃得過滿天下的追殺?”
離雲(yún)說到這裡忍不住面露嘲諷:“可嘆那時滿五華界的修士或者被異寶所勾,或者被她美貌所迷,一個個前赴後繼白白送命,但這樣的蛇蠍偏偏有人就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即便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也不捨得拆穿,從頭到尾都做著越熙哄他的雙宿雙棲做一對神仙眷侶的白日夢。甚至幫著她善後,最後三苗族的族人果然漸漸死光,越熙眼見事情成功,便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她以己度人,總覺得這世間哪有純良之人,她誰都不信,而那男人對她愛慕異常,深信不疑,總以爲她對自己是有真情的,也是越熙口蜜腹劍,陰險狡猾實在善於騙人。最後,終於被越熙騙的丟了性命,但誰知道,越熙這樣善於背叛欺騙之輩,竟然也被人揹叛了,其實背叛她的也不算人,而是自兒時就相伴百年的坐騎驩兜。”離雲(yún)說道這裡忍不住哈哈的笑起來,但笑聲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反倒有種悲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