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從繁華的京城馳向西北那有些荒涼之地,特別進入華夏最西北的省份,許多地方已經荒漠化。在烏市下車后,已經有人西北軍區的人接待,謝居安在招待所住了一晚,次日清晨五點,又搭乘著支線列車到巴市,同行的還有一位新兵曲辰邦,兩人相互自我介紹后,便聊了起來。
“小安,你怎么看,怎么不象戰士,倒象吟游詩人。”曲辰邦詼諧地說。
“哦?辰邦你說說,我怎么個不象法?”謝居安卻認真地問。
“你那一頭長發,還白嫩的皮膚,再加上不穿上軍裝。所說我一眼看過,你不象個士兵。”曲辰邦捧起謝居安散落在肩膀上的黑發,羨慕說,“這頭發比女孩的發質還要好。”
謝居安從包里拿出一束黑發,又拿出一張照片,看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便收回到包里。曲辰邦眼尖看到相片中的一對母子,便嘖嘖地叫,“小安你結過婚了?這下可苦了你老婆,那個高山哨所,可是被人稱為‘生命的禁區’里,估計非得幾年才能回來。”
“辰邦,你好像不愿意去的樣子?”謝居安隨意地問。
“說實在話,我確實不想去,可我吃不了我老爹的火暴脾氣,只能躲得遠遠的。”曲辰邦話雖這么說,但他的神情表露出對家的依戀,“他是南方軍區的一位師級干部,見我沒好好念書,就讓我去鍛煉來了。”
“還是干部的子弟哦。”謝居安噌了句,正言道,“聽說部隊最能鍛煉人,他可希望你以后回去時,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曲辰邦無言地點點頭,反問說:“那你呢?”
“我嘛,和你一樣去到西北高原進行身心試煉。”謝居安莞爾一笑,開玩笑地說,“我從書上看,那兒可是王母娘娘的屬地,到那兒沾沾仙氣,說不定可以見到天上仙女下到凡塵。我可是沒機會了,決定將這個機會讓給你。”
“覷!仙女下來的時候,肯定是先看到你,因為你長得漂。”曲辰邦苦笑說,“到時怕沒有仙女,就一大堆的雪和冰雹。”
“長得剽,你以為我是馬兒么?你這小子。”謝居安啐了聲。
兩天后,火車到達了巴市,謝居安倆人下車后,就被接上了一輛軍用的吉普車,身后跟著一輛大卡車。經過介紹后,謝居安才知道,大卡車是專程來采購的車,吉普車是來接他們倆人的,本想捎上幾箱白酒上去,才知道在上面不允喝酒的,便作罷。兩天后,車子進入昆侖山,海拔越行越高,曲辰邦因高原反應,已昏昏沉沉睡著。
謝居安則透過車窗,一睹這傳說中的神山,是由二或三條平行的山嶺構成的,而不是僅有一條山脊,該山盡管海拔很高,卻由于氣候極端干燥而幾乎沒有冰川作用;外表積雪只存在于最高山峰的深隙之中了,遠處高聳頂天的幾座山峰,遙遙可見,那可都是超過七千米的高峰,還一座華夏的次高峰。車隊在山脊間的盤山公路顛波著,深澗懸崖隨處可見,由于降雨量少,山上只有稀落高山草甸,或是高寒植叢和寒凍風化帶。
謝居安慢慢合上眼,并非高原反應,只是如此單調的高原,讓視覺有些疲乏,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到達天灣邊防連時,已是入夜時分,夜風夾著冰冷,吹到臉上如刀割般的痛,曲辰邦一下車就慘叫,可還沒他慘叫出聲,人已昏軟。謝居安眼疾手快地將其接住,虛按著他的胸口,幫他順過氣后,已有二名邊防連的戰士接過手,抬進營部中。
聽到車隊到來,祈連長和盛指導員帶著未值勤的戰士們,帶頭搬著那一箱箱的物資,謝居安混在士兵們里,幫忙搬著這些物品,對著些許的重量,對他而言如若無物。大家一直忙到深夜才將物資悉數入庫,這時祈連長才記起還有兩位新兵,來替換兩名退伍的老兵。
謝居安提著行李站在營房前,長發在夜風飄舞亂飛,見到祈連長和盛指導員走來,上前敬禮,“新兵謝居安前來報到!”祈連長見他留著長發,不悅地喝道,“限你今晚將長發除掉!”轉身就走。盛指導員卻上前握住謝居安的手,溫和地說:“歡迎小謝同志,我是連隊的指導員盛中華。在這里的高山酷寒,日常要洗發等,很不方便,這可是紀律哦。來,我帶你去營房里安頓。”見到謝居安還能輕松地提著行李走,不由得感到奇怪。
四位戰士住在一個房間,曲辰邦已包著棉子在昏睡著,其他三床的被子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謝居安隨意找了床鋪,將行李放到架子上,然后稍稍活動了下手腳,摸了把長發,指風如刀,長發飄落,只留下寸的勁發。
次日清晨六時,軍號響起,一夜打坐的謝居安從床上一躍而起,拍醒還打呼嚕的曲辰邦,“起床,要集合了。”便走出宿舍,來營房前,只見整整齊齊站著方列的士兵。
祈連長和盛指導員見到謝居安已筆挺地站在方隊外,有些意外。盛指導員宏聲喊:“現在歡迎我們的新戰友謝居安同志入隊,三排的排長鄭敬出列。”“有!”鄭敬步出隊列。這時曲辰邦沖到謝居安身邊,氣喘吁吁的,報到一聲后,不住地咳嗽著。盛指導員說道:“以后這兩名的新兵交你手里,希望將他們訓練出合格的士兵來,上午內辦好新兵入伍的一切手續,下午開始適應性的訓練。”“是!”鄭敬敬禮后,帶著謝居安倆人入列。
祈連長開口道:“首先歡迎兩位新兵入隊。”大家一陣鼓掌后,簡短講起每日必修的政治課題,還有今天的巡邏任務安排,然后開始訓練。
上午辦理完一切手續,下午倆人開始在鄭排長親自安排下的適應性訓練課題,這些訓練與謝居安原來的水中訓練,算是小巫見大巫。
此時,營外響起急促的剎車聲,從營外就喊了進來,“祈連長、盛指導員,車隊的一部車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