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門邊的上官仙兒,遠遠地看到謝居安肩上扛著一頭熊,輕快地迎過去,“小安,你回來了。”
“嗯,運氣不錯,今晚有熊掌吃了,剝下的熊皮后,做成披風也可以讓你暖和暖和。”謝居安踩得雪地咯吱咯吱響,上官仙兒幸福一笑,伴在身旁走著。
回到小木屋前,斬下四只熊掌,點燃柴堆,先把熊掌上的毛燒去,然后放到雪水中清洗了遍,再用刀割出幾道裂痕,灑上食鹽,開始烤起來了。上官仙兒坐在對面,雙手不斷搓著,又不時放到火旁,眼睛總不離謝居安。
謝居安看了這種眼神,微微一笑,“仙兒,你別坐在我對面,等下光顧著看你,把熊掌烤焦了。”
上官仙兒聞言,啐了一聲,“我看熊瞎子,是看到你這樣子,被嚇暈了,才被你捉個正著。”起身坐到謝居安身旁。謝居安見她冷得直打哆嗦,便將上官仙兒拉進懷中。上官仙兒將頭靠在謝居安臂彎里,整個人縮進謝居安的懷里。那火光將倆人的臉映成火紅色。
“仙兒,你想想看看我原來的樣子么?”謝居安輕聲道。
上官仙兒連忙轉過身來,纖手在謝居安臉上摸到面具的接縫處,輕輕地揭開來。一張陌生的臉顯出面前,一張足以令讓少女們著迷的臉,上官仙兒不禁吸了口氣,如果不是那熟悉的眼神,還以為是另一個人,便環抱著謝居安的脖子,小嘴兒湊了上來。謝居安輕輕含住那柔軟的小嘴。
過了一會兒,熊掌的焦味飄來,倆人兩唇才分開,均悅心一笑。
“小安,我不想離開你。”上官仙兒將頭埋進謝居安胸膛,聽那男人特有雄壯的心跳聲。
謝居安嗯了一聲,急忙旋轉那只熊掌,不久后一股肉香味傳來,溢出多余的油脂滴落在火中。謝居安又在熊掌上多割了幾道裂口,再灑些食鹽,只聞香氣越來越濃,勾動了人的食欲。
“仙兒,我們開始就餐了。”切下幾片沒有焦的嫩肉,串上小竹條,交給了她,“慢點兒吃,小饞鬼,有點燙口的。”
離數百米外的光禿禿樹林中,站著兩位老者,將謝居安倆人的親呢盡收眼底。
“何老弟,你這個徒弟可不一般吶,你看看他們倆人濃情蜜意的樣子。呵呵,人不風流枉少年啦。”
何傲微笑著說:“他們可好,可苦了司徒老哥你陪我一起喝西北風。”
“誰說要喝西北風。”司徒縱橫從背包掏出兩瓶茅臺酒,和兩包烤雞,分了一份給何傲。倆人席地而坐,就瓶對飲。
小木屋前的柴火已燒成灰燼,還冒著淡淡的煙。天快亮的時候,柴火被重點起來了,火堆旁赫然坐著司徒縱橫和何傲,倆人饒有興趣地烤起熊掌。
小木屋主人許是還沉浸在溫暖的被窩中,對于外面的動靜毫無所覺。
“天亮啦!快起床嘍!”司徒縱橫的喚聲在山谷中回蕩,不僅驚醒樹林中的鴉雀,還有那正在甜夢中的鴛鴦。謝居安第一個念頭是有人來了,飛速套上衣裳,沖到門邊,打開門一股清新空氣夾著肉香飄來,看那火堆旁熟悉的背影。
“師父?”謝居安輕掩上門喃著,跑上前,見何傲正微笑望著自己,激動地叫道,“師父!真的是您來了。”
“知徒莫若師。我們可是在這荒山雪地里,喝了一個晚上的西北風。”司徒縱橫的戲笑,讓謝居安頓感手足無措,臉上臊紅,低聲說道,“司徒爺爺,對不起。我”
“來,坐下再說。”何傲親眼見到徒弟無恙,極力抑制住住自己激動的神情,指著一塊空地,待謝居安坐定后,說出來由,“這次殺樓的危機,也是華夏的隱憂,仙兒應該將雙方合作之事告訴你了吧。我國從來不乏為國為民之士,卻也有一些賣國竊國之徒。殺樓做出了許多犧牲,就是把自己當作這趟水里的魚,準確地說,一條被拔掉牙齒的鯊魚,來誘導潛隱的手跳出來捕殺。少年挑戰,這場戲經過我和司徒老哥接著唱后,表面上亂了起來,實際正是我們所想要的把水攪得更混。過兩天,上面正式宣布公審這次所謂的竊密行兇等案件,也就是我們伺機反攻的開始。”
“大的局面由我們幾個老頭子去負責掌控,殺樓就由你們幾個小子去鬧吧。在偵查內奸過程中,不管是誰,都要將其擒殺。小安,你記住了,不管是誰!”這位清癯的老人用手中的刀干脆利落地剝下一片熊掌肉來,刀一點穿過那片肉。
“司徒爺爺,我們”
“你們在傍晚之時啟程。告訴仙兒,這次事了之后,如果不想回來,我會幫她安排好。現在我和司徒老哥也得去布置布置了。”何傲站起身來,從袋里拿出一疊紙,遞給謝居安后,就和司徒縱橫一起離去。
謝居安翻看那疊紙,竟是《鍛髓篇》,便迅速地瀏覽數遍后,放到火堆中焚燒。“髓者,神也。”原來自己誤打誤撞地按祖師手稿,竟不知覺地已經在修煉《鍛髓篇》,似乎更多更廣。
正在思考間,“小安!”一聲嬌喚。
謝居安回頭看那上官仙兒正卷著棉被,瑟瑟地靠在門邊,便責備說,“別著涼了!快回床上躺著,待我弄好早餐后再喚你不遲。”
傍晚,鎖上木扉,倆人在小木屋前駐足了許久。“仙兒,來!我抱著你。”謝居安抱起裹得嚴嚴實實的上官仙兒,踏雪而行,雪地里留下一串腳印,向山谷外不斷延伸。
“小安啦,如果我那妹妹有錯的話,你放過她,好么?”上官仙兒將頭靠在謝居安的肩膀上,幽幽地說。
謝居安沉吟不語。
“小安,我求你了!我就只有這么個親人了。”
兒,你家的事,我自會向司徒爺爺稟明。如果確系殺樓做那慘無人道之事,想來他還不致于那么護短。當然,我不會放棄追查此事的。只希望你那妹妹能及時收手,不要再越陷越深。”
官仙兒親了謝居安一口,又伏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