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賤女人!’
伍太太把氣都往嚴蘭身上撒,更是狠狠地給了她幾個耳光。
‘這種女人,絕對不能進伍家門,以后再見著,給我打斷她的腿。’
伍太太扯著伍亮匆匆離去。
嚴蘭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自己預料的結(jié)果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明明今晚的主角是她!
明明要出丑的是姜翎才對!
明明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就要做少奶奶的生活了!
頃刻之間,怎會全化烏有!
……
月樓。
地道的蘇杭菜,許多人慕名而來。
酒香不怕巷子深,月樓的酒也負盛名。
女兒紅,花雕酒,數(shù)十年陳釀。
月樓兩層,滿座了。
三兩人一圍,要上一兩壇酒,幾個蘇杭名菜,龍井蝦仁,松鼠鱖魚,櫻桃肉。
好酒好菜,就得談天說地。
但也數(shù)這些天風頭最盛的那件事,最掛這些人嘴邊。
西州之主姜帝官,擢拜大都督!
官宣那一夜,舉國沉寂。經(jīng)過三兩天的發(fā)酵醞釀,眾人明白,事情是真的,已是定局。所以都成了國人脫口而出,最想談論的事。
大街小巷的說書攤,人滿為患。
上至期頤老人,下至孩提。
無人不知,姜帝官,已封為大都督了。
可謂是,十年窗下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不不不。
并非十年無人問。
從姜羽一進軍營,被一位老先生看中,暗中收為學生,傳道教授。賜新名字,帝官。那一刻起,姜帝官這個名字就開始傳遍軍營。帝官帝官,若是凡人,怎擔得起帝字這么聚殺氣和皇氣一身的詞!
再到姜帝官屢屢立功,官職平步青云。
朝堂,江湖,那處不盛行姜帝官的鼎鼎大名。隨后的州主一職,還有那支所向披靡讓人聞風喪膽的軍隊,更是讓他名揚天下!
世人為他編了一首童謠:
北州驚現(xiàn)少年郎,大名震耳姜帝官。
行軍歧路多征戰(zhàn),蕩寇風雨笑沙場。
邊關(guān)大軍洶洶來,聞說帝官惶惶竄。
為國鎮(zhèn)守大漠西,為民策馬又揚鞭!
天下人,誰不會哼上兩句!
名聲之大,世無其二!
既然如此,自然惹人嫉妒。
月樓里一些年輕,與姜羽年紀不相上下的青年,逮著空隙就插話。
‘虛張聲勢,造出來的名聲,有何了不起。’
‘我要是早生個十年八載,還有他姜帝官的位置?叫他回家耕田養(yǎng)豬吧!’
‘一個毛頭小子,指不定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才爬上這個位置。大都督這么重要的職位讓一個乳臭未干的東西擔任,那置我們老百姓的安危于何處?’
……
貶損的話,不過大腦,喝了二兩酒,就開始貪一時嘴爽和引人注目。
姜帝官,而立之年,名震寰宇。
其他人,而立之年,渾渾噩噩。
人的嫉妒之心一放大,難免見不得姜帝官一人,獨攬?zhí)煜氯说淖鸪纾?
軍部老將多不勝數(shù),朝堂謀士一只手巴掌數(shù)不過來,為何讓姜帝官坐大都督之位,要他一人獨大?本來年紀輕輕做了西州之主已經(jīng)可怕,現(xiàn)在權(quán)勢更上一層樓,已經(jīng)將近頂峰了。
朝堂看來,姜帝官名副其實。
有心人看來,姜帝官德不配位。
流言蜚語,人言蕓蕓,姜羽倒不在乎,姜翎和張義就聽不下去,想著拍桌而起,下去痛揍那群人一番,只不過被他壓住了。
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頓時斥責那群人,‘黃毛小兒,口無遮攔。大都督豈是你們能拿來做玩笑?豈是你們這群蛤蟆能玷污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只得一張亂吠的狗嘴厲害,你有哪點及得上大都督?整天飲酒作樂,糜爛生活,做狗你就第一。大都督在殺敵流血的時候,你在哪?混賬東西!’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還是那些老人家看得清楚看得明白,脾氣一上來,哪管你是哪家的少爺公子,一律以畜生稱之,哪管你是誰,照罵不誤。
姜羽鎮(zhèn)守西州大漠,這群東西還在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睡在女人肚皮上吧。
姜羽只需一個名頭,嚇得敵軍紛紛撤兵。
他們這些公子少爺,可能一個名頭,也可以嚇退別人,嚇退一群混混流氓而已。
可惜,二者天壤之別!
有管家起身連忙道歉,‘我家少爺多喝了兩杯,胡言亂語,還望各位海涵。’
年輕人的狂言亂語實在太突然又放肆,管家反應過來只得連忙道歉。
這些話居然敢冠冕堂皇的擺在明面上說,簡直不知死活。且不說能在月樓喝陳年花雕的老頭子家里絕不會是平庸之輩,有可能還是軍人出身,犯了眾怒沒被打死在月樓已經(jīng)算走運了。再者,若是被人告發(fā)到軍部,就等著被誅九族吧。
但凡能做一州之主,更是大都督者,怎會不是軍部幾百萬軍人擁護而穩(wěn)坐,怎會不是上層決策的慎重考慮而能坐!
豈是一眾少爺能嘲諷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