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么多年過來,他也只是守著秘密,所謂的地圖,根本就是影子都沒有見過。
“爹也不清楚,只是不管如何,日后你都要小心,因為你身上的秘密,斷不能輕易讓人發現,這是我們秦家的使命?!?
“爹,你就放心吧,女兒不是那么沒用的,只要爹在朝中一切小心,女兒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秦漢緩緩點頭,正要說什么,秦夫人的聲音卻在門外傳來了。
“老爺,雪兒,該用膳了。”
秦桑雪眉頭一皺,不悅的朝門外看去,壓下了嗓音:“娘,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秦桑雪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秦夫人想做什么,不過是想要打聽一下消息,確認自己是不是進宮。
外加不甘心,秦桑寧已經死了,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她是一心想要將秦桑寧送入宮中,飛上枝頭。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只是空想,她自然那么輕易的放過自己,這幾日,府中恐怕是要不得安寧了,原本看在秦桑寧已經死去的份上,想要放過她一次。
奈何秦夫人實在是太不會做人,當晚給秦桑雪送來的銀耳羹里頭下了劇毒,足以致命。
“小姐……這,夫人這樣做,可是鐵了心要將小姐置于死地啊?!?
秦桑雪攪動了碗中的調羹,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雕蟲小技?!?
如果是從前的自己,很有可能就會上當了,甚至被毒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可惜她錯了,如今給自己下毒,也要掂量自己幾條命可以斗。
“那么小姐想要怎么處理這碗銀耳羹呢?”
秦桑雪停住了動作,低頭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若是倒掉還真是可惜了,聽說夫人在院子里養了一條狗,擔心鬧鬼?!?
蘇昕展顏一笑,將銀耳羹接過:“奴婢明白了,小姐盡管放心吧,此事一定可以盡快辦好的?!?
半夜的時候,秦夫人被嚇得臉色蒼白,大聲呼叫丫鬟,眾人匆忙趕來才發現,夫人養在院子里的一條狗竟然死了,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是鮮血,地上的草都被刨了出來。
看樣子死的時候很痛苦,膽小的丫鬟嚇得大聲尖叫,所有人心中都清楚,秦夫人養這條狗是為了害怕半夜還鬧鬼。
可如今半夜里,這條狗竟然也詭異的死了,鬧鬼的事情又傳得沸沸揚揚,二小姐又剛剛在府中吊死不久,更是將她們嚇得不敢走動。
“來人,拖走,快將這條狗拖走啊?!?
“是,夫人。”
秦夫人閉上眼,渾身都開始發軟,想起剛剛送給秦桑雪的那一碗銀耳羹,也不知她此刻喝下去沒有。
若是真的喝了,就跟這條狗一樣了。
狗?
秦夫人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狗就是中毒死的吧?無端端的,又是誰要給這條狗下毒?
該不會是秦桑雪那個小賤人?
背上一陣涼意,丫鬟忙上前攙扶,“夫人,要不要奴婢送您回房呢?”
秦夫人搖搖頭:“不,你去看看大小姐在做什么。”
只要那個賤人沒事,一定就是她毒死了這條狗,秦桑雪,你未免也太厲害,弄死我的女兒,如今終于忍不住要對我出手了嗎?
不一會兒,丫鬟回來,跟秦夫人說秦桑雪正跟婢女在院子中賞月,氣得渾身顫抖,內心的恐懼也在慢慢擴散。
秦桑寧的死讓她意識到,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掉以輕心,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掌權,只要她使絆子,自己就一定會被秦漢拉下來。
可寧兒不能白死,才會想到給她下毒,可是沒想到,狗死了,她也一定發現是自己下的手。
只是卻沒有興師問罪,反倒是來了一個下馬威,不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即將進宮的人,過不久就是皇貴妃,日后她的地位將會是尊貴的,甚至會不會利用這個來對付自己?
“小姐,聽說那邊已經亂作一團,夫人的狗也死了呢?!?
秦桑雪半閉著眼睛靠在躺椅上,月光下自有幾分朦朧的清雅之美,此刻聽見蘇昕的話,似笑非笑道:“這不是很好嗎?死的是狗不是人?!?
蘇昕看著她一臉平靜,蹙眉道:“不知小姐接下來還有什么打算呢?”
閉上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只是緩緩搖頭:“接下來的事情,靜觀其變,我們不是還有時間嗎?在我進宮之前,一定要讓她知道,殺我的代價?!?
秦夫人因為此事一整夜都沒有睡著,總是擔心半夜里有冤魂索命,說起來已經很久都不曾看見那個幽靈了。
不禁讓她懷疑那些日子是不是自己擔驚受怕才做的噩夢,如今終于好轉過來,所以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么想著又漸漸放下心來,然而跟她一眼輾轉反側的還有秦桑雪,自從接了圣旨之后,便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心中。
好不容易才從祈靖云帶來的痛苦中脫離出來,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要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秦桑雪不是沒有了解過容景,天下最尊貴的男人,風評甚好,據說溫和儒雅,長相英俊。
這么一想,她總是無法生出好感,畢竟對于一國之君,如今她猶如驚弓之鳥,甚至身為秦家人,總會擔心別人懷著目的接近自己。
元敬亭知道消息之后,整個人都愣住了,容希月一臉的笑意,心中卻無比得意,看見他失態,既暢快又心酸。
你若是肯為了本公主這樣,就算犧牲一切又何妨?
可為何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敬亭,這可是皇兄下的圣旨呢,想來也是應當,你對她不是沒有意思么?如此看見她找了好歸宿,應當高興才是?!?
元敬亭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一切都來得太過突兀,尚未可以消化這個消息,怎么能夠相信?
面前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只可惜,他連開口責備都不能,只因為她尊貴的身份,無論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
“皇上為何突然要她進宮呢?這是你的決定嗎?”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
容希月大怒,厲聲道:“敬亭,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本公主是為了報復她吧?原來在你心中,本公主就是如此不堪之人?!?
即便真相就是如此,也斷不可能讓你為此而厭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