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擎倉跪在夏以菱身邊,他聲音小心輕柔的怕觸破了誰的美夢,“媽,看我把誰帶來了。”
“阿姨怎麼……”
慕容擎倉嫌棄看向夏以菱滿是淚水的臉龐,“我媽怎麼死的你難道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夏以菱的心漸漸往下沉。
“呵呵,”慕容擎倉嘴角浮起自嘲,他悲慟的雙眸開始思遠,
“當年拿了高考成績單,我去你家尋你。當我站在橋頭,卻發現你坐在一輛轎車後座疾馳而去。我慌了神,你這是要做哪裡?我在後面喊破喉嚨,追了你一里地,因爲村路坑窪,車開的不快。即使一個多小時過去,看見車影,我就覺得還有希望。後來,不知不覺來到了穿梭的馬路上,轎車穿過最後綠燈而去,我卻沒發覺快速閃動的紅燈,眼見就要撞到斜角過來的卡車上,是我媽…我媽…”
慕容擎倉眼中緒了淚光,他看向夏以菱,“原來我一路追你,路過我媽開的縫紉店。我在後面追你,我媽在後面追我……”
慕容擎倉捏住夏以菱雙臂,他情緒開始失控,“你知道我媽被壓成什麼樣…那是我相依爲命的母親,她有多苦多難你知道嗎,可是她連死都不能保全身體……”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後面…我…”夏以菱痛苦到喘不過氣。
她懂他的母親,亦如她養母一樣。
“我媽下體被壓成…,”慕容擎倉說不下去,他噬紅雙眼,“當時我擡起她的頭,你知道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她說,她說,去把三兒追回來…追回來你懂嗎?”
“小痞,我…我…”夏以菱仿若被劍刺穿胸膛,明明不見血卻生生折去她全身生機。
“當時你爲什麼不回頭,平時我們這般心靈相惜,爲什麼那麼久你楞是沒回頭?”慕容擎倉搖晃夏以菱的身體。
“對不起…對不起…”夏以菱除了搖頭,她解釋不了。
“呵呵,我看你一心撲在你夏家大小姐的身份上,得意忘形了吧,”慕容擎倉冷酷笑著,他重新面向墓碑,“媽,你說把她追回來,可是追回來有什麼用?她在她的世界裡發光發彩,她用四年去陪伴令一個男人,她…還是她嗎?”
這聲聲指控如此紮在夏以菱脊樑,她愧對的沒有任何顏面,想到遁地也不行。
她乞求慕容擎倉,“小痞不要再說了,都是我的錯,你讓阿姨安心的去吧。”
“安心的去?”慕容擎倉像聽到什麼笑話,他忽又點頭,“好好好,既然你想讓我媽安息,你現在也回來了,那就離開慕容子軒,重新回到我身邊吧。”
“不可以…”夏以菱無力聲音中夾雜了多少堅持,慕容擎倉明明知道他們回不去了,他還是要這般層層剝光她,羞辱她。
“呵呵…”慕容擎倉早知道她的答案。
“女人薄情寡愛本是平常事,當初你對我的承諾,如今我也已經索取。既然如此,你我便兩不相欠,那就…做回陌生人吧。”
慕容擎倉說著站起身,他平靜整理了身上著裝,轉身而去,
“再相見時,你是夏以菱,我便是慕容擎倉。還有…不要呆在這裡太久,我媽想我追回的人已經死去,你不是她…”
慕容擎倉走了,夏以菱抱著墓碑嚎啕大哭。她將額頭撞擊在墓碑上,她的心被火燒,她痛的蜷縮全身。
“阿姨,阿姨…他問我爲什麼不回頭…如果阿姨泉下有知,您知道當年的情況…你一定會諒解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