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菱一宿未眠,她只蜷縮在房間大牀上,一動不動。
昨晚慕容擎?zhèn)}直至在她鎖骨上咬出一圈深深牙血印才鬆了口,她忍痛走進房間。接著她聽見“嚯”的沉悶響,慕容擎?zhèn)}將拳頭砸在牆面上後,便再聽不見任何動響。
夏以菱活動麻木的身子,她緩慢走到客廳。慕容擎?zhèn)}正赤條上身,躺在沙發(fā)上。
他手邊到處散落著啤酒瓶,香菸灰撒的到處都是。他手指關節(jié)上還殘留著凝固的血跡,他緊鎖眉頭,面容憔悴,身體懈怠……
有誰會相信這是鼎鼎大名的慕容擎?zhèn)}?
夏以菱往門邊走去,理智告訴她:都是你把他害成這樣,你有多遠滾多遠去吧!
可是她停下腳步,她止不住轉身看此刻無比蕭條落寞的慕容擎?zhèn)}。
慕容擎?zhèn)},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今天是你的生日?還是自阿姨離你而去後,這六年再不曾有人爲你慶生?
夏以菱走進廚房,她從冰箱裡拿出雞蛋,幸好還有些麪條。
熱水已經(jīng)燒開,夏以菱將麪條下進鍋。她點著火,做了兩個荷包蛋。
以前慕容擎?zhèn)}過生日,他母親總會煮兩個雞蛋。他母親說一個給慕容擎?zhèn)},一個給夏以菱。
可是那八年她從來沒在他手中吃過完整的雞蛋,他總是霸道的強佔兩個雞蛋,然後刨開,將雞蛋黃塞進她嘴裡,他霸道又張狂,他說他不喜蛋黃。
後來的後來他告訴她,只願年年歲歲,生辰與爾共享!
夏以菱將荷包蛋盛進碟子裡,她嘴角有些了笑意。她微轉身,慕容擎?zhèn)}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廚房門口。
慕容擎?zhèn)}雙眼烏雲(yún)籠罩,他沉氳著暴戾。
他箭步上前,一把掀翻夏以菱手中的碟子,他乾澀著嗓音,諷刺笑道,“你又打算如何,這是對我餘情未了還是可憐的施捨?”
夏以菱怔怔看著落在腳邊的荷包蛋,慕容擎?zhèn)}劈頭蓋臉的聲音持續(xù)傳來,
“走就走了,爲何還要回來?世界上那麼多男人,爲什麼選擇慕容子軒?既然選擇了慕容子軒,來了法國,就冷眼旁觀看我被打死好了,爲什麼要衝過來?既然衝了過來,你又扭捏作態(tài),拒人千里之外做什麼?決絕了別人,就算還記得別人的生日,你又以何種身份做現(xiàn)在的一切?夏小姐,你這一硬一軟,一打一賞,你究竟想幹什麼,是看著我被耍快樂,還是同時讓兩個男人圍著你轉很滿足…滿足你那可恥自私的虛榮心?”
夏以菱雖低垂著頭顱,但她輕笑出聲。是啊,她究竟想做什麼?
離開不是她所願,選擇慕容子軒不是她所好,她的心她根本控制不了…是啊,什麼時候這般優(yōu)柔寡斷,什麼時候這般無望還奢望…
虛榮心?呵呵,時隔六年,她在他心目中都變成了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夏以菱嘴角微笑刺激了慕容擎?zhèn)},他握緊夏以菱雙臂,他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骨血裡。
從她出了房門他就清醒,他聽著她漸行漸遠的聲音,他告訴自己如果她出了門,那就放了她,放了彼此,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
可是她沒有,她記得他的生日,他真的快被逼瘋了。
如果是死,就給他一個痛快。她這般發(fā)發(fā)複復做什麼,她難道不知道,只要她肯給,他就想要。
在她面前,他從來沒有絲毫抵抗力!
慕容擎?zhèn)}搖晃夏以菱肩膀,“昨晚你憑什麼說不原諒我,你憑什麼以恨我來要挾,誰允許你這樣和我說話,你什麼身份…”
“夠了,夠了…”夏以菱被搖晃的頭暈,她奮力推開慕容擎?zhèn)},
“我什麼都不是,我走行了吧。只是你下次無論悲苦還是受傷,再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怕…我受不了,我怕…我會心痛到想替你擋了這所有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