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雨看過曾曼麗後,無神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躺了一會,覺得胸口悶,想著出去透透氣。
路過宴會廳,看到參加喜宴的人已經三三兩兩地散去了,雲曉雨順著宴會廳繼續往裡面走。
“赫…”
是女人的聲音,雲曉雨本不想理會,但是想到女人喊的名字,雲曉雨停住了。
透過綠叢的遮掩,雲曉雨很輕易地就看到了兩人,居然是金宇赫和歐倩。
雲曉雨忍者心痛看向兩人,只見兩人正吻得難捨難分。
雲曉雨突然覺得自己很蠢,早知道歐倩和金宇赫關係不淺,自己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轉身離開,雲曉雨覺得自己的心遺失在某處。
“雲小姐?”男人看著雲曉雨,有點猶豫地詢問出口。
雲曉雨擡頭看向來人,“我不認識你,”收拾起自己的心情,雲曉雨低下頭準備繼續自己的路。
“你不認識我,但是我知道你是雲曉雨小姐,”男人對雲曉雨解釋著,告訴她他知道她。
有點疑惑地看著眼前其貌不揚的男人,雲曉雨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來,“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
拿著手上的紅豆手鍊,男人對雲曉雨笑了笑,“是金宇赫先生叫我來找你的,他在游泳池等著你。”
雲曉雨心裡疑惑,她剛纔看到金宇赫和歐倩擁抱在衛生間門外,爲何現在就到了游泳池旁?可是轉念一想,可能金宇赫是先叫他來喊自己呢。這樣一想就通了,雲曉雨對著男人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男人帶著雲曉雨來到游泳池旁,帶著她來到一個角落的遮陽傘下,“金宇赫先生還沒真快來,雲小姐可以先喝喝冷飲,慢慢等。”
雲曉雨看了下男人遞過來的果汁,感激地看著男人,接了過來,喝了下去,“正好我口渴了。”
男人有點猶豫,但終於還是看著雲曉雨喝了下去。
等了十分鐘,金宇赫還是沒有過來,雲曉雨站在游泳池邊看著大海,有點無聊。
這裡的游泳池設計很獨特,是船上游泳池,旁邊靠近船邊,卻沒有護欄,大概設計者對遊客的安全意識很有信心。
雲曉雨站在旁邊,背對著游泳池,看著海上風光。現在已經是下午,太陽已沒有那麼烈,海面上平靜無波,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突然雲曉雨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準備蹲下來,卻不知是誰一不小心絆住她的腳,讓她一個不留神往前傾去。
雲曉雨想去抓護欄,才後知後覺發現這頭沒有設計護欄,反手想去抓什麼,卻不明就裡抓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雲曉雨掉下了海里。
*
“快,曉雨落水了,”郝冬晨喊著大家,趕緊跑了出去。剛纔他正在甲板上休息,聽到船長的緊急廣播說有人落水,郝冬晨聽著描述就覺得是雲曉雨,趕緊對著窗戶喊著,然後人已經跑了出去。
等到金宇赫一干人等到了游泳池的時候,海面上已經沒有云曉雨的身影。
金宇赫暴躁地捶打著船上的設備,“給我繼續搜救,”赤著眼睛看向船長,“爲何救援不及時?”
船長縮著腦袋對金宇赫畢恭畢敬地說,“金先生,一開始並沒有人看到,沒有人報警,我們是在幾分鐘後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來報的。”
金宇赫危險地瞇起雙眼,“是哪個號碼?”
拿過船長遞過來的號碼,金宇赫撥了過來,卻聽到周圍有鈴聲響起。
順著鈴聲的方向,金宇赫走向聲源,金宇赫看到聲音居然是從游泳池最後一個游泳池邊的遮陽傘下的躺椅上傳來的,躺椅上放著一架手機。
一無所獲。
看著平靜的海面,金宇赫後悔自己爲什麼和歐倩糾纏在衛生間前,如果自己早點甩開歐倩,或許雲曉雨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張大大和陳曉曉緊緊抱著,陳曉曉哭花一張臉問張大大,“曉曉不會有事,是吧?”
張大大安慰地拍著陳曉曉的背,“曉雨妹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賀敏走到船長旁邊,“船長,能將你們這一區域的監控器給我們看一下嗎?”
船長不好意思地看著賀敏,“抱歉,這裡是監控器的盲區,所以沒有監控器。”因爲在這裡游泳的人肯定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的隱私,所以設計船隻的時候這個當並沒有監控器。
“我要所有的監控器,”金宇赫擋在賀敏前面,直接對船長說出要求,“還有派遣所有救援人員下水搜救。”
船長點點頭,“請跟我到監控室。”
“這個人是誰?”看著監控器裡面跟著雲曉雨一起走的男人,陳曉曉奇怪地問了出來,而這個問題也正是大家想要問的。
看著大家都不住地搖頭,金宇赫對船長下了個命令,“船長,你讓大家都到甲板上集合。”
船長有點爲難地看著金宇赫,“金先生,這些賓客都是才參加金中軒先生的婚禮的,我怕這樣做不好。”
金宇赫不再言語,直接走到廣播室,“通知通知,現在船上出了一點狀況,船體可能有滲水危險,所以請大家都到甲板上集中,都到甲板上集中。”
聽著金宇赫的聲音迴盪在船上,大家無不佩服金宇赫的臨危處理能力。
“冬晨,大大,你們到帶著賀敏到甲板上找,看這個人是不是還在,我懷疑他已經開溜。”這樣想著,金宇赫的頭痛了起來。
將監控器裡的畫面截圖下來,金宇赫打了個電話,“幫我查一下這個人,對…恩”
雖然金宇赫的處理動作很及時,但是還是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的蹤影,金宇赫氣得差點失去理智。
倒是賀敏挺冷靜,問向船長,“船上的救生艇有沒有少?”
船長一查,果然少了一隻,看來那個男人在大家慌亂的時候已經逃離了。
休息室裡安靜極了,原來打算不理人的曾曼麗聽到雲曉雨失蹤也是一驚,眼裡透露著恐懼,她肯定不會有事,不會遭遇我這樣的事情,曾曼麗不斷地安慰著自己,暗暗在心裡祈禱著。
郝冬晨看著金宇赫陰暗的臉,上前搭在金宇赫肩上,“一切都會好的。”
*
雲曉雨夢到自己被海水給溺死,驚嚇地醒了過來。
“你醒了?”
雲曉雨看向說話的人,她不認識。
“你落海了,順著海水飄到我們這裡,”年輕的漢子耐心地對雲曉雨解釋著“村長已經來看過你了,說是沒什麼大礙。”
雲曉雨聽著漢子的話,乖巧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居然空空如也,“我的孩子!”雲曉雨驚恐地掙扎坐起,詢問著自己孩子的下落。
“抱歉,孩子沒能保住,”看著雲曉雨聽到孩子沒保住時哭泣的樣子,漢子有點不忍心,但是還是說出事實,“你落水前應該有吃過墮胎藥,所以連村長也無能爲力。”
我從來沒有吃過什麼墮胎藥,雲曉雨在心裡哭泣著,但是她很快又想到落水喝過那個陌生男人給的冷飲,難道里面含有墮胎藥?
雲曉雨的眼睛暗了下來,想到歐倩的話,金宇赫和歐倩的擁吻,男人的騙局,和紅豆手鍊,“金宇赫…”雲曉雨的淚滑落,爲什麼你連一個小小的生命都不放過。
將紙巾遞給雲曉雨,漢子拿出一粒鑽扣給雲曉雨,“你昏迷的時候一直拽著它,我想它應該對你很重要。”
雲曉雨看了看漢子手裡的鑽扣,她並不認識,但是腦袋中飄過一絲印象,她掉下水的時候有抓住什麼,想必就是這鑽扣。看這鑽扣精緻的樣子,應該是女人所用。
“怎麼稱呼你,”平靜下來的雲曉雨問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叫林毅夫,”林毅夫對著雲曉雨自我介紹著,“今年28歲,未婚。”
雲曉雨終於笑出來,“你有沒有結婚不用告訴我。”
“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壯碩的林毅夫雖是莽漢,但是心倒是挺細。
雲曉雨感激地看著他,素未蒙面的人都對她這麼好,她還有什麼不知足?只是摸向自己的肚子,雲曉雨還是笑不出來,她的心,死了。
林毅夫看到雲曉雨失落的樣子,“那你叫什麼?你已經睡了兩天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叫雲曉雨,”雲曉雨對林毅夫說,“一個剛失去孩子的女人,未婚,”不在乎林毅夫會怎麼看她,雲曉雨選擇說實話。
林毅夫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復正常,“對了,我熬了魚粥,端來給你喝。”
他還是有間隙,雲曉雨看著林毅夫逃也似的出了房門,自嘲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可是也沒事不是嗎,人家救了她,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林毅夫端著魚粥進來,看到雲曉雨在發呆,有點好奇地看著雲曉雨,“你在想些什麼?”
*
雲曉雨在漁村休息了一個多星期,終於可以下地走路。這一個星期裡,林毅夫將她照顧得如同自己的妻子一般,完全將她當坐月子伺候著。
“林大哥,我想出去走走。”雲曉雨對著林毅夫請求著,林毅夫一直不讓她下地,說這樣的話老了以後身子骨不好。
林毅夫在雲曉雨的百般哀求下,終於允許雲曉雨下地行走一段時間,“十五分鐘,我只讓你下地十五分鐘哦,”下了約法,林毅夫這才讓雲曉雨下地。
“林大哥,誰做你老婆就是誰的幸運,”雲曉雨對林毅夫誇讚道。
“那你願意嗎?”林毅夫認真地看著雲曉雨的眼,想知道雲曉雨的想法。
雲曉雨斂下眼睫毛,遮住自己的眼睛,“林大哥厚愛,但是曉雨的身子並不乾淨,而且曉雨還有事情未完成…”她要做的事就是揭露金宇赫,讓他醜陋的行爲暴露在普天之下,想到這裡,雲曉雨的眼睛放出復仇的光芒,失去孩子的痛苦也好像減輕了。
林毅夫聽雲曉雨這麼說,直覺想反駁安全雲曉雨已經率先走向門外,無奈他也只得跟了出去。
“這裡真美,”雲曉雨看著這裡的海,想起自己曾經住著的改變別墅,那裡雖然美,卻很空虛,不比這裡,有著許多的鄉土氣息。
遠處有漁船在捕魚,婦女帶著孩子三三兩兩找著螃蟹,小孩子圍在一起對著沙堡。
“這裡的人善良,”林毅夫現在雲曉雨身後說道。
雲曉雨開心地轉過身子看向林毅夫,揚起最美的笑臉。
此時的雲曉雨穿著林毅夫的舊衣服,感覺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般,但是在林毅夫眼裡,雲曉雨穿的是那樣合身,他都想變成衣服,將她包裹在自己懷裡。
撿起雲曉雨那天,天氣很好,林毅夫拎著簍子到離漁村比較遠的沙灘找海產品。
突然他被一抹寶藍色吸引住了,跑過去一看,居然是名女子。
林毅夫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還活著。
放下簍子不要,林毅夫將她揹回了漁村。
雲曉雨就像他撿到的天使般,出現在漁村裡,每次見到她的笑臉,都是他最幸福的時候。
“林大哥?”雲曉雨揮揮手看著林毅夫,發現林毅夫還是在發呆,便在林毅夫頭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