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份文件要您簽下。”邱比特拿著文件走進來,見江介正在沉思,自己又想請假陪女朋友,心虛地支支吾吾道。“那個……那個總裁我……”
“邱比特,把這女人近年來的資料查清楚給我,要詳細徹底的!”江介突然擡起頭說。
“啊?但是我……”邱比特不經(jīng)意地瞥見報紙上的女子,“咦?這不是早上新聞?wù)f的那個被人謀殺的名模?”
江介深諳地覷起眼,壓根沒理會邱比特,徑直下達命令:“再加派人手到福利院,暗中保護一個叫爾童傑的九歲男孩。”
“哦……好,總裁我馬上去辦。”見老闆態(tài)度嚴肅,邱比特也只好自認中標倒黴,灰溜溜地走出辦公室。
江介專門爲箬心僱了一個全職傭人徐媽,不許她再碰一丁點家務(wù)活,也不允許她再去設(shè)計公司工作,要她安心在家做全職太太。
他亦每天下班都按時回家,不再在外面流連不歸。
這天是星期日,江介沒去上班也沒出去,他在書房裡忙,箬心挺著閒著沒事又不想打擾他做事,就一個人在客廳裡翻雜誌,徐媽就在廚房裡洗碗。
除了接管箬心以前一手包辦的家事,江介高薪僱傭她的主要目的是要徐媽照顧箬心母子。
箬心有點無聊地翻著雜誌。
雜誌已經(jīng)買回來好幾天,她一直沒空看,直到徐媽來了以後,接手所有的家事,她纔會無聊到有翻雜誌的時間。
徐媽一點事都不讓她仿,她想幫忙都不行!
打了一個呵欠,她的目光突然被雜誌上的一行醒目的標題吸引——
“財閥少主和富家千金三年愛情長跑,終將修成正果”。
她愣往了,因爲看到雜誌上附的照片——那張照片上喜氣洋洋、笑容燦爛的女人正是沈倩怡。
箬心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怔怔瞪了照片好一會兒,目光才移到下面的文字報導(dǎo)。
報導(dǎo)上說沈倩怡透露,江衡集團的總裁江介將在近期內(nèi)召開記者會,宣佈兩人的喜訊……
看完報導(dǎo)後她呆坐在沙發(fā)上,心跳好久一直無法恢復(fù)正常……
他終究還是要和沈倩怡結(jié)婚了,即便他們之間發(fā)生了那麼多事,他依然能把感情和婚姻分得那麼清楚……
“發(fā)什麼呆?”江介從書房出來,手裡拿了一份類似文件的東西。
箬心回過神,慌張地合起雜誌。
“你要出去?”她問,慢慢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對。”他簡單回答,一邊走上前扶她。
她卻避開他的大手,不自然地轉(zhuǎn)過身。
“怎麼了?”他問,挑起眉。
“沒有……我突然有點累,想回房間休息。”她手裡緊抓著雜誌,聲音有一絲控制不住的顫抖。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緊?”他問。
箬心低著頭,緊捏住雜誌的手關(guān)節(jié)泛白。
“你還在趕設(shè)計稿?我不需要你養(yǎng)家,你大可不必再畫那些稿子了!”他獨斷地道,眼睛掃過桌上堆積的畫稿。
“我自己有分寸,你不應(yīng)該幫我辭去設(shè)計公司的工作。”她幽幽地說。
如果她還有事業(yè),就不會把重心又全部轉(zhuǎn)移到他身上,也許此刻的心就不會那麼痛了吧。
“你還繼續(xù)在那個色狼老闆底下做?他隨時會把你賣給任何一個老闆!”江介不高興地說。
箬心轉(zhuǎn)過頭,空洞地看著他:“就像他把我賣給你一樣?”
她略帶攻擊性的話令江介一怔,皺起眉。
“你擔(dān)心的事不會發(fā)生,除了你,我從來沒把自己賣給誰過。”她輕聲說,目光憂傷地別開。
“你那麼想工作就到我的公司來!”他霸道地徑自下結(jié)論。
箬心別開臉:“我不去。”
“那就待在家休息,哪兒也別去!”他像個暴君,唯我獨尊地下令。
箬心不回答,望著窗外飄落的繁英,又將是一季的秋。
屋內(nèi)頓時陷入一陣沉默,過了半晌,傳來他嘆氣的聲音。
“別像個孩子,聽話!”他緩下聲,幾乎是溫柔地道。
她微低下頭,眼睛有點溼潤了。
她總之像個迷戀音樂的樂癡般迷戀著他“軟語關(guān)懷”,她以爲她可以平靜接受他將來有一天會娶自己堂姐,擁有自己家事的事,可事實卻完全和她想得恰恰相反。
她不能否認自己傷心、難過,甚至嫉妒,她根本受不了!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他這樣優(yōu)秀卓越的男人會娶一個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怎樣都不會是自己。
也許是太愛了,纔會想要一個人佔有,竟在愛情的遊戲裡又再次彌足深陷,忘記他和沈倩怡還有婚約在身!
可她真的只能躲在一個狹小黑暗的角落裡,渺小地守護他們的愛情,成爲他“外面”的女人,永遠見不得光地過一輩子?
再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可笑,箬心強擠出一絲笑容。
箬心輕輕搖搖頭。“我沒事,你去忙吧。”
他盯著她定定地看了半晌。“沒事就好,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箬心點頭,再摺出一個笑容。
“嗯……”
“還有,”他接下說:“明天我要開一個記者會,可能會晚點回來。”
聽到這裡,箬心臉色更加慘白。
“我知道了!”她反射性地突然提高音量說,似乎帶著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
他愣住幾秒,睨緊她不太好看的小臉,不期料地伸過手來,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箬心反射性地想抽出來,他卻牢牢抓著不放。
“無論如何,相信我。”他只說了這一句。
她猛地擡頭凝眸他,他卻不再說半句話,只是緊抓著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箬心迷惑地望著他……她被他弄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