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工被抓包了。”
余藝嘆了口氣。
她一進門,一身打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還走在匪行云的身邊。
前臺的兩個姑娘,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這種場面,她們真沒見過。
逐浪的總裁可是出了名的冷心冷情,外加不近女色,身邊的幾個秘書都是男人。
什么時候身邊跟了個女人?
還穿的這么...離譜。
像是街邊發氣球的吉祥物似的。
員工們雖然嘖嘖稱奇,但只敢用余光掃過去一眼,就連忙低下頭,裝出一副忙碌的樣子。
開玩笑,大BOSS的八卦,背地里偷偷瞧兩眼也就算了,誰敢明目張膽的討論,不是找死是什么?
余藝跟著匪行云上了電梯。
逐浪的空調質量可謂是相當不錯,她泛紅的臉色終于有所緩解。
靠在電梯的角落,長長的出了口氣。
曾祁瞥了匪行云一眼,向后退了一步,輕聲問:
“新角色?”
“不是。”余藝搖搖頭,跟著瞧了眼匪行云的背影,“就是兼職,發氣球。”
估計是真沒想到能得到這個答案,曾祁一愣,疑惑道:
“你...你手頭不是有兩部戲嗎?貼進生活找靈感的新愛好?”
余藝嘆了口氣,沒理他。
愛好?
她身上背著十五萬,哪還能有愛好。
曾祁是匪行云的秘書,瞧著又是家境不錯,理解不上去,也是正常。
她懶得費力去解釋。
曾祁看余藝沒回話,也知道猜的不對,想了想,又道:
“你劇組那邊空下來了?”
“還沒,現在的組還有一段時間的戲,出去之后,過不了多久,就該回《三途川》的劇組了。”
“如果你缺錢的話,Z7那邊應該可以讓經紀人聯系一下,我之前查過他們工作室的推新時間,秋季的款,應該要上了。”
余藝眼睛一亮,“好,我回去就讓花姐聯系,謝了。”
曾祁笑了笑,道:“不用謝我,你要謝的話...”
他向著匪行云的背影揚了揚眉毛,薄唇微動,無聲地道:“去謝總裁吧。”
余藝一愣,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一前一后的進了辦公室,曾祁給余藝倒了杯茶,之后就識趣的出了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余藝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覺得自己是該說點什么的。
但話一到嘴邊,就亂了。
組不成句子。
她只能繼續喝茶。
有一說一,曾祁泡的茶味道確實不錯。
有點水平。
余藝給這邊胡思亂想,匪行云已經打開了休息室的門,道:
“去把衣服換了。”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這間辦公室里,還有個小房里。
不算太大,只有一張床和掛滿了西裝的衣柜。
又是冷灰色。
好像只要是他會長時間待的地兒,都是沒有絲毫人情味的。
余藝剛走進去,匪行云就在她身后關了上門。
這休息室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余藝嘆了口氣。
她的身體好像有點不聽使喚,最近總是和想要做的事兒,背道而馳。
不管是過馬路,還是遞氣球,甚至會跟他回來,都是身體違背了腦袋。
所以匪行云,到底是怎么認出她來的?
余藝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玩偶裝,這身衣服能從八十斤穿到兩百四,全身都給遮住,連一寸皮膚都沒暴露出來。
就連鞋子外面,都套了毛茸茸的鞋套。
連她照鏡子都認不出來自己,匪行云到底是怎么做到了?
等等。
余藝拽拉鏈的手一頓。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合同上怎么寫的來著?
給頂頭上司抓包在外接私活打工,雖然只是發個氣球,但要是真計較起來,好像事情還挺嚴重的。
不會罰款吧?
以余藝現在的身家,還真是一點閑錢都拿不出來。
想到這,她才真有些發慌。
她脫了玩偶服,抱著出了門。
匪行云又在工作。
他好像什么時候都很忙。
無時無刻,都有看不完的文件和開不完會在等著。
可即使如此,當聽到房門被推開的細響,匪行云還是立刻抬起了頭,看向余藝。
“餓了嗎?”
余藝忙了一上午,確實是餓了,可她現在心里打鼓,哪有吃飯的心思。
她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湊上去,輕聲道:
“總裁,我去發氣球,其實是情有可原。”
匪行云放了鋼筆,道:“說來聽聽。”
“其實這不是工作,是...”
給他看著,想要撒謊,確實是不容易。
而且之前還受了不知道多少的人情。
她哪有這個臉。
余藝嘆了口氣,無奈道:
“是打工,我承認了,合同里怎么寫的?要是按照公司的規矩,不會罰錢吧?”
“你很缺錢?”
“還行。”她吸了吸鼻子,心虛的別開了眼睛,“就...一般缺。”
說來也是奇怪。
她的演技和反應能力,一到匪行云的面前,就自動降低了不少。
而她的情緒變化,匪行云當然看得出來。
他嘆了口氣,手指點動著桌面,道:
“不罰款。”
余藝眼睛一亮,卻聽他又道:
“不過,有別的處罰方式。”
她一臉緊張,忙問:“什么?”
匪行云卻不答了,轉而問道:“最近拍戲不忙?”
“不忙。”余藝現在分外老實,匪行云問一句,她就乖乖的答一句,末了,還補充道:“我的戲份都在學校,已經拍的差不多了,還有一些遠景,不用去的太頻繁。”
“既然想賺錢的話,明天開始,來公司。”
“干嘛來?”
匪行云看她一眼,沉聲道:“當我助理。”
“助理?!”余藝一愣,連退幾步,搖頭道:“不不不,這不合適吧,你工作上的那些,我可什么都不會,而且這也...”
“薪酬隨你提。”
他就用一句話。
輕而易舉的讓余藝咽下了剩余的所有聲音。
她深吸口氣,又小心的挪回去兩步,“真的?我都需要做什么?”
“瑣事,曾祁會教你。”
“可是...”
她還是猶豫。
“你也可以不來,不過...”
匪行云忽然起了身,緩緩地走向了她,這一回,不管余藝怎么后退,他都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