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因為來買這點東西,才險些出的事。
怎么還一臉的若無其事?
第五輕凡難得有些不悅。
但他的性格,又不會去說些什么,只是臉色微變,率先的上了車。
等他們給警察局做完筆錄,已經是將近午夜。
晚飯是吃不上了。
這個點,怕不是只能補一頓夜宵。
只是余藝還有胃口,第五輕凡卻不怎么能咽的下去。
余藝打著哈欠出了警局的門,路過超市,還不忘進去給小煤球買個沙丁魚罐頭。
這可是最后一罐了。
夜風徐徐。
路上行人兩三。
她心情不錯,口中哼著不成曲的調子,腳步也分外輕快。
第五輕凡落后幾分,目光落在她身上,卻是帶著幾分不解。
剛經歷了那種事,為什么余藝還能開心的起來?
她不怕嗎?
麻煩很有可能會并未結束,一旦接憧而至,到時候他離開,只剩下余藝一個人,她該如何?
第五輕凡皺了眉,問:
“你一個人,不擔心嗎?”
“沒什么好擔心的?!庇嗨囶^也不回,一上一下的拋著貓罐頭,聲音隨著風,飄進他的耳中,“做錯事的人才會夜不能寐,我呀,又沒做錯什么,當然不怕了?!?
第五輕凡一愣。
“教授不用為我擔心,就是他們再找上我,我也有辦法收拾他們。”
“你只有一個人,太危險了。”
“不是還有小煤球呢么?教授看過田螺姑娘嗎?不對,你在國外,看的應該是人魚公主。等我遇到危險了,小煤球會搖身一變,成為很可靠的男子漢,來保護我的。”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你還真是...”余藝頗為無語,嘆氣道:“老師,放心吧,我平時要工作,也很忙。再說,如果有危險,我會報警的?!?
第五輕凡還是不放心,“你在這,有什么朋友嗎?”
“朋友?”
余藝一愣。
她那些室友肯定是不算,和王秋花現在也沒到親近的份上,楚青衣雖然是,但他自己的事兒都忙的要命。
說起來,好像唯一能算得上朋友的,就只有拓真了。
可他現在也聯系不上。
至于匪行云...
她好不容易才能暫時給他忘掉。
他的影子一浮現在腦中,余藝的心里就一陣陣的發悶。
“沒有。”她回過頭,對著第五輕凡笑笑,重復道:“我在這,沒有朋友?!?
她笑得太虛。
在第五輕凡這個導演看來,從唇角的弧度到眼神,沒一處合格。
他知道余藝是個好演員。
只是在優秀的職業技能,也不可能無時無刻表現到生活中。
不過一瞬,她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腳步輕快,像是無憂無慮。
自然的,都讓第五輕凡以為,他剛剛看到的笑容,不過是晃了神的錯覺。
余藝,真的很特別。
她的身上,有一種矛盾感。
這幾乎是所有導演,都在渴求著的東西。
他沒在開口,加快了腳步,和余藝并肩而行。
忙了大半天,可算回了落腳之處。
余藝癱坐在沙發上,小煤球給她腳邊蹭了蹭,抬起渾圓的眼,像是在好奇她去了什么地方。
太萌了!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動物。
她那顆心登時就化成了一汪水。
抱起了小煤球,給懷里用力的揉了揉。
“小煤球,你個可愛鬼!”
小煤球脾氣好,也不掙扎,爪子上的肉墊擋著臉,嘴里發出“嗷嗚”的叫聲。
余藝連忙放了它,又給開了罐頭。
等跟著玩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了這間房子里還有一個人。
好像已經給忽略挺久了。
余藝回過頭,見第五輕凡正坐在沙發上,手拿著一本書,目光卻并未落在其上,一雙深邃的眼,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他們都是一愣。
“怎么了嗎?”余藝摸了摸臉,“有東西?”
“沒有?!?
第五輕凡垂了頭,視線重新投注到書上,卻是半個字都看不進去,他出了會兒神,看余藝已經擼著袖子要去廚房,這才放下書,跟了過去,道:“不然還是我來吧?!?
“不用麻煩教授了。”余藝頭也不回,打開袋子,看著里面剩下的食材,估摸著還能做點什么。
她廚藝不精。
但是好歹之前上過心,想認真學過的,一些簡單的菜式還是做得出來。
味道上,反正那時候不管這么折騰,匪行云都不會說難吃,她也就自認應該還算不錯。
袋子里還剩下幾個番茄,一塊牛腩和些調味掉,夠煮個番茄牛腩面的。
余藝看第五輕凡沒有離開的意思,干脆給番茄遞過去,道:
“麻煩教授一下?”
第五輕凡瞥她一眼,默默接了過來。
他擰開水龍頭,認真的洗起了菜。
這人氣質太特殊,個性認真又古板,余藝也不知道能和他說點什么,干脆低下頭,認真的切起了牛腩。
她確實沒想到會在這碰上第五輕凡。
也幾乎是想都沒想,都答應在這留一晚。
不單單是因為他們之前見過一面,也是覺得,就他這個長相,是不會缺女孩子主動奉上一顆心的。
而且大部分異性,都不如第五輕凡自己個照鏡子好看。
他身上,自帶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氣質。
比起余藝,他才更像是得多堤防點的類型。
她心里正胡思亂想著,第五輕凡已經給洗好的番茄遞了過來,道:“還需要做什么?”
“不用了,你去陪小煤球吧?!庇嗨嚱恿朔?,切了十字刀花,丟到滾水里,頭也不抬的道:“沒什么要做的,不麻煩教授了?!?
“這里不是學校,你不用喊我教授?!?
“那...”余藝一愣,有些不確定的道:“第五先生?”
第五輕凡沒應聲,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班?。”
余藝這才松了口氣。
給牛腩翻炒變色,丟到鍋里,她勻出手,一回頭,卻見第五輕凡并沒有離開。
他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似的。
她這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
男人心,海底針。
實在是揣測不明白。
還不如干脆一點。
余藝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的問:
“教...第五先生您,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