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這幾天因為諸事順遂,身邊又有兩座大神護衛,委實有些得意,今日才驚覺,那軒轅蓉晴想必是養好了傷勢,這是來報復她了。
這樣一想,她突然有些明白墨離那里遇到誰了。想必是那個軒轅境了。
只是,芷月有些詫異,那人不是不能參與玄黃大陸的爭端的嗎?
“除非是危急了社稷……”
芷月突然想到了之前聽墨離說的這一句,瞬間大徹大悟。這世間從來就不缺奸佞小人,如果真的要構陷罪名,他們根本不用費事捏造證據。
連軒轅昊天這個生父都站在了對立面上,還有什么能比得過他們這群人的紅口白牙。
所以,他們一定是支開了龍魂尊者和南宮玨了。如果有他們在長,墨離的戰斗應該早就結束了,不會這么久還在鏖戰之中。
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誰又有這么大的能量能調得動那兩座大神呢?這么多的人一起出牌,到底誰才是那個牽頭的人?……
不知為何,芷月想到了那個坐在南宮玨身邊的白衣女子。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詭異,形容不出來的復雜感覺,但絕對不會是喜歡和善意的。所以……這一次只怕要靠自己來解決后面那個瘋子了。
芷月的腦海中已經在瞬間理清了思緒。
她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件事絕對不簡單。憑著那白衣女子和義父的關系,她怎么會無緣無故的來對付自己呢?難道她和南宮玨的關系是假的?
“不可能!”
芷月相信自己的眼睛,兩次相見,那女人都是一樣,直覺告訴芷月,她絕不可能做出傷害南宮玨的事情。那么,這件事情就顯得有些蹊蹺了。
芷月突然靈光一現,反而定下了心神來,轉而向著旁邊的一處山谷奔去。現在她要做的已經不再是趕到墨離的身邊去了,那便要找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地形。
她全力奔跑的時候,最先放下的是墨五。果然,軒轅蓉晴并沒有去管一個小嘍啰,之后,芷月又放下了蘭語。軒轅蓉晴仍舊認為是芷月要減輕負擔之舉,依舊沒有理會。
前面就是一片空地,芷月卻突然轉了個方向。九彩琉璃羽衣,七彩寶靈光罩,左肩扛著小烏鴉,身邊還站著個小火娃娃,一把重尺捏在手中沒頭沒腦便沖著那追到眼前的女人當頭劈了下去。
這個時候的芷月就像是個金光閃閃的暴發戶,幾乎將身上所有能披掛的寶貝全都裝備了一遍,隨著重尺轟然下落,兩道熾熱的火焰自那小烏鴉和小娃娃的口中吐了出來。其氣勢之驚人,其聲勢之浩大,將剎不住車的軒轅蓉晴嚇得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芷月直到看著那女人被一把火燎著了頭發,雖然避開了重尺的第一擊,卻被自己手背上的屠龍爪裝備的銀針刺入了穴道,竟然被自己這程咬金的三斧頭劈得倒退了七八步,連她自己都有些傻了眼。
說時遲那時快,小黑大叫著沖了上去,堪堪停在了軒轅蓉晴趔趄的站定前零點零一秒的四十五度角斜上方。時間正正好,動作也很漂亮,只是……
“噗……”,之后,再吐,還是“噗……”
兩口黑煙從小黑口中冒了出來。芷月忍著捂眼睛的沖動,急急沖了上去,卻被那軒轅蓉晴抓住了機會一把講小黑抓在了手中。
“丫丫……丑女人……丫丫……快放開老娘,丫丫,小月月快拉來救我!丫丫……”
芷月的一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去了。這可是她的本命契約獸,萬一小家伙有個三長兩短,她也就交代了。
芷月眼皮狠狠抽了抽,她知道這小家伙能噴火了,上回還在某個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卻忽略了它的年齡,它實在是太小了。上一次只不過一口火就成事了,讓芷月以為它可以得心應手的掌握它的本命火焰,誰成想,現在,這小家伙卻是將自己栽坑里了。
芷月盡量不去看那小家伙可憐兮兮的樣子,識海之中早就與那小東西絮絮叨叨交代了起來??杀砻鎱s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邪睨著那女人冷冷笑道:
“別以為抓了個寵物,就能威脅我了,告訴你,我已經通知了義父。勸你趕緊離開。不然,你就等著被打得魂飛魄散吧?!?
說著,芷月還囂張地撇了撇嘴角,擺出了一副自認為是狂拽酷帥的造型。
卻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根本沒理會芷月的挑釁,猙獰的表情壓根沒改變:“小賤人,你休想唬了我去。方才那人去找我的時候,已經告訴我了,你那兩個靠山今天根本就不在天啟。倒是你,小賤人,今天我非將你剝皮抽筋,剔骨熬油不可。”
“哎呦,你這人怎么說話這么惡心呢?!避圃侣冻鲆桓睒O其惡心的表情,左眼可疑的眨了眨。
突然,軒轅蓉晴就覺得有股力量刺入了自己的手腕,她緊緊抓住小烏鴉的那只手疼得倏忽間甩了出去,將那小黑鳥高高拋向了空中。她自己也被嚇得連連倒退,這股奇怪的攻擊力量,根本無跡可尋,叫她三度受傷,這倒是她今天吃得最大的三次虧了。
“丫丫……丫丫……可嚇死老娘了。月月,月月,這丑女人太可怕了,老娘不要跟她玩了……丫丫……”
芷月被那小家伙驚慌失措的表情和跌跌撞撞的動作搞得又好奇又好笑,但終究還是舍不得,將它送回了空間。
正在這時一聲沉悶的驚雷從那女人的頭頂劈落。同樣的毫無生息,同樣的毫無預兆。
軒轅蓉晴簡直快要氣瘋了。她今天受人之托來對付這個小東西,本以為那兩座大山不在,這人就是可以任她搓扁揉圓的貨色了。沒想到,這小東西今天居然連連傷她身體,壞她修為。關鍵是,次次都將她最在意的東西無情地毀去。
就像現在……軒轅蓉晴的腦袋整個成了雞窩,不但全身烏黑,還在冒著絲絲縷縷的白煙兒。那被雷劈過的焦黑皮膚,看不清眉眼的特殊裝扮,配上絲絲縷縷連蔽體功能都做不到的破衣爛衫,讓站在恨不能全身鑲上寶貝的金光閃閃暴發戶龍芷月身邊的她,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照。就是她自己都有了一種抱頭鼠竄,再不出來丟人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