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解釋?跟你的皇上慢慢解釋吧!”文墨虎著臉不為其所動,扶起已經神志不清的云朔,“公子,我們走!”留給卓爾的是決絕的背影。
卓爾踉蹌著跌坐在地上,心痛得不能自已,卻始終沒有掉下一滴眼淚。撫著發痛的胸口,她握緊著拳頭拼命地捶地,指骨上隨著她的動作,染上斑斑血跡。北辰陌皺著眉頭,抿唇不語,腳下卻始終未邁出一步。身形動了動卻依舊定在那里,看著卓爾。如此恨我便好,我們都不要再給彼此任何希望了。
南宮絕心生不忍,當著眾將士的面,走到卓爾身邊,阻止了她近乎自殘的舉動。捧著卓爾流血的掌心,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卓爾看著眼前阻止自己的南宮絕,笑得格外悲涼。甩掉南宮絕拉她起來的手,站了起來,推開南宮絕的攙扶,迎著蕭索的秋風站在庭院中央,仿若遺世獨立的仙子。
夜風溫柔地挑逗著卓爾的曳地長裙,她的臉上此刻已經看不出喜怒,對著身旁的南宮絕,淺笑迷離。“我沒事。真正有事的是他!”卓爾朝北辰陌的方向看了一眼,無聲地向他宣戰。優雅的轉身,風姿卓越的朝臥房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堅定,帶著一種倔強的狠絕。一扇門關上了屋外所有驚艷的視線,也關上了卓爾故作的堅強。
絕望本就是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說盡場面話都不及現實一個耳光甩得來的清醒。疼么,疼就對了!不疼你怎么長記性。一閉上眼,今晚發生的一幕幕,像幻燈片一般在腦子里回放,篡奪了卓爾的所有睡意。辰陌,你死定了!
卓爾睜著眼睛望著青色的紗帳到天明,直到被喜娘清晨敲門,卓爾還是沒答應,喜娘推開門看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睜圓的卓爾,嚇得手中的托盤一扔,發出一聲驚叫。
卓爾終于有了反應,不耐煩地揉著耳朵,看著目瞪口呆的
喜娘,笑得那叫一得瑟。還沒開口調戲那個與花媽媽想必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喜娘,就被闖進來的南宮絕引去了目光,南宮絕穿著中衣,領口的扣子系的歪歪扭扭,領口風光無限,引人遐想,他持劍就闖了進來。喜娘這才回過神來,揮著紅色繡帕開始喊,“將軍啊!這是新嫁娘的閨房,你一個大男人不能進,快出去!快點出去!”
南宮絕看著有些憔悴的卓爾,確定她安然無恙后,轉身失魂落魄的出了門。卓爾勾唇一笑,開口,“將軍好像有些失望啊!”
南宮絕回身,看著卓爾,對喜娘說,“你先下去。”
喜娘顯然不識貨,甩著帕子準備阻止,還沒出聲,就被南宮絕抵到眼前的劍嚇得直發抖,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門。
“她是宮里的教引嬤嬤,將軍你死定了。”卓爾也不避諱,邊洗臉邊回頭。“我猜,你失望是因為我沒走,對吧!”
“將軍?我們有必要那么生疏嗎?”南宮絕給卓爾遞上擦臉的帕子。
“義兄?這個稱呼讓我覺得惡心。你說我該叫你什么?”卓爾接過帕子,蒙在臉上問南宮絕。
“絕。”南宮拿掉卓爾擋掉臉的帕子,扔到桌子上。
“絕?絕。還是南宮好了。”卓爾斟酌了一下,看著身邊的南宮絕。笑著遞給南宮絕一把梳子,“給我梳頭吧!在我們家鄉,新娘出嫁總要有親人幫她梳頭,你現在是的我名義上的義兄,這差事就你來好了!如果把我弄疼了,我可饒不了你!”卓爾頑皮一笑,將一把桃木梳塞到南宮絕的掌心。
南宮絕有些顫抖地抬起手,將卓爾如瀑的黑發握在手心,卓爾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咧了咧唇角,皺了皺眉,偷瞄著著背后深情的男人,忍下心中的愧疚。她必須要南宮絕對她有情,她才能利用他對付北辰陌。對不起,南宮絕。
“嘶——”頭皮上一抹輕疼將卓爾扯回現實,南宮絕低下頭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手足無措的等著卓爾回頭。
卓爾揉著頭皮,無奈地抵著額頭,“看來還是不要對你這個木頭抱有什么希望了吧!南宮,在我走之前,告訴你個秘密。我昏倒的那天,我做了一個夢。夢到這里三十年前的場景,火光滔天,這里被一群黑衣人付之一炬,燒焦的尸體模糊地呼喊,然后我看到一個六七歲的孩童從水缸里爬出來,他的樣子很像你。”卓爾看著南宮絕的眉眼,遲疑的問道,“你要找的仇人,是他們嗎?”
南宮絕驚愕的看著卓爾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急切地握著卓爾的雙手不肯松開,“你能看清那些人長什么樣子?快告訴我!”
卓爾心下肯定,仔細想了想,無奈地搖搖頭。“南宮,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一個怪夢,現在看來那是真的,我好像有時候可以知道某個地方過去發生了些什么。”
南宮絕看著卓爾,咬了咬牙,斟酌要不要告訴她,關于鳳鳴玨的傳說。
卓爾看著南宮絕的表情,心下了然,他必然瞞著自己什么。卓爾心底狂笑,詹?斯蒂芬斯曾經說過,秘密是武器,也是朋友。看來真心沒錯。卓爾面上卻極為無辜,看著猶豫不決的南宮絕,十分真誠,“南宮你沒有話對我說嗎?”卓爾很有耐心地等著南宮絕開口。
“你是鳳鳴玨的主人。”南宮絕抬頭看著卓爾的反應。沒想到卓爾的反應相當白癡,搔了搔頭問道,“鳳鳴玨是什么東西?”
南宮絕滿臉黑線,正準備解釋,卻被門外喜娘的哆哆嗦嗦地拍門聲打斷,“將軍啊!您快出來吧!再不給卓妃娘娘沐浴打扮,可就來不及了,耽誤了吉時,奴婢也是要掉腦袋的啊!”喜娘在門外,摸著自己的脖子,戰戰兢兢地敲門。看來這顆腦袋是保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