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跟蹤皇后?”卓爾看著已經被自己催眠的萍兒,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是……是老爺!是老爺讓我害死皇后的!”萍兒仿佛已經到達失控的邊緣,語無倫次的驚聲尖叫道。“狐妖!你是狐妖!”萍兒說完,暈了過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卓爾低頭撿起掉在地上的發簪,再揚頭站起身,披頭凌亂長發已經被她利落的挽在腦后,露出秀美的容顏。“諸位,很遺憾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不!不可能!萍兒你醒醒,告訴他們不是這樣的,爹怎么會害弦姐姐呢?”淡云初哭鬧著搖著已經昏迷不醒的萍兒,恨毒的目光看向卓爾,“你這個妖女!我要殺了你,替弦姐姐報酬!”說著,淡云初站起身來,從頭上拔下一支銀簪握在掌心朝卓爾胸口扎去。
大家都被眼前這一幕突變驚呆了,眼看淡云初手持銀簪就快要碰到卓爾的衣衫的一剎,一枚透明的琉璃珠從房梁的一角飛速射下,擊中了淡云初的膝蓋,骨骼錯位的聲響清晰可聞,銀簪應聲落地。琉璃珠滴溜溜的滾到卓爾的腳邊,卓爾朝房梁處望了一眼,用衣裙的下擺將琉璃球遮住,趁大家未回神之際,偷偷撿起來握在掌心。
在眾人眼中,卓爾未作任何動作,只看到一點銀光閃過,淡云初便撫著膝蓋倒下,再也站不起來。這畫面詭異的如同神妖再臨,侍衛們全神戒備抽出佩劍站在一旁,紛紛看向皇上,只等他一聲令下,一擁而上。
北辰陌看到卓爾平安無事,微微松了口氣,看著底下竊竊私語的大臣,朗聲道,“翰林學士淡承恩,淡愛卿,你可有話要說?”
“請皇上明鑒,瘋婦之言豈可肆意聽信。”淡承恩看了眼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的萍兒,“我淡承恩身正影直,還請皇上下令捉拿妖婦,為皇后以及小女報仇,此妖婦當眾使用妖法,惑人心智,打傷小女。想
必皇后昏迷不醒,也定是此等妖婦從中作祟。懇請皇上下令,火殺妖婦,替天行道。”淡承恩跪在敬思殿,以頭創地,聲聲字字指向卓爾。
“懇請皇上下令,火殺妖婦,替天行道。”
“懇請皇上下令,火殺妖婦,替天行道。”
眾位丞相的黨羽也紛紛下跪來請命。眾妃們以帕遮面,捂嘴偷笑。
卓爾不怒反笑,抱臂看著北辰陌,看他如何決斷。
“毓婷郡主到!南宮將軍到!”太監一連串的通報聲中,南宮絕扯著毓婷郡主踏進了敬思殿,卓爾回身看著幾日不見的南宮絕,看到他的一霎那,總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噴薄欲出,卻被一股霸力壓制著,努力去想,卻只覺得一股鉆心的疼蔓延到額際。憶昔見狀,趕緊掏出荷包里的藥丸遞給卓爾,卻被卓爾抬手制止,強忍著心口的酸痛,勉力站著。
“南宮、毓婷,朕讓你們查得事情如何了?”北辰陌滿心歡喜地看著南宮絕,并未注意到卓爾的異樣。
南宮絕自始至終都不曾看向卓爾,他害怕自己看一眼,那夜的纏綿,那夜的不甘會將他僅有的理智吞沒。所以這幾日他才一直埋頭于北辰陌交代的調查渴單細作的事情里,就連蒼術的拜訪相邀也一一推脫。
“回皇上,渴單在朝中的細作是翰林學士淡承恩,淡大人。這是從他書房搜出來的與渴單有來往的書信,請皇上過目!”南宮絕一招手,一位侍衛將一個褐色的錦盒送上,“而且淡大人的第三房夫人,也就是淡美人的母親,臣經查明,是偷渡來渴單人,被淡大人看中,收入房中做侍妾。”
北辰陌從侍衛的手中接過錦盒,拿出信看,一封封一件件,越看眉頭越深,一把甩向剛剛同他一起請命的那幫大臣的臉上,“好你個淡承恩,居然與渴單王爺密謀,意圖顛覆我晉瑞國本,來人,將淡承恩押入大牢,擇日處斬!不得
有誤!”
“皇上!臣冤枉啊!臣并沒有叛國啊!”淡承恩老淚縱橫。
“請皇上明察!”一幫重臣紛紛跪下來求情。
“皇上!我爹沒有!他不可能與渴單勾結啊!”淡云初不顧腿上的傷,抱著北辰陌的大腿求情,被北辰陌一腳踢開。
北辰陌指著踩在腳下的信,“淡大人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你自己看!淡大人你的字跡在翰林院可是數一數二的,想必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認不出來吧!”
淡承恩撿起地上散亂的書信,展開,匆忙的掃了幾眼,萎頓下來,信件從他的手中飄落,信尾的十個字被卓爾看的清清楚楚,“盼與君相商,共謀其帝位。”
“不知淡大人意欲作何解釋?嗯——?聽著,如若再有人為淡大人求情,一律按細作處置!”北辰陌揮手,招來侍衛。準備上前捉拿叛賊。
卓爾忍著疼,借著憶昔的肩頭強撐著身子,觀察著淡大人看信時的表情,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順利,順利得讓她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存有蹊蹺。
失神間,只聽到砰的一聲,卓爾失去了支點,憶昔被一股力道撞開,身子撞在一旁的茶幾上,跌倒在地。卓爾腳下一頓,脖間一窒,原本看似文弱的淡大人竟然將離他五步之遙的卓爾挾持在身前,動作之快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卓爾苦笑著,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啊!北辰陌和南宮絕紛紛抽出手里的劍,伺機而動。
“皇上,我淡某二十歲入仕,時至今日,也已二十余載,自問沒做過大逆不道之事,今日之事必是奸人所陷,百口莫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著將卓爾擋在身前,“此妖妃不除,必釀國之大禍。同僚們,我淡某今日以命抵命,先走一步了!”聽到這里,一股不祥的預感直沖卓爾心頭,背后一道沖力,卓爾只覺得被人裹挾著撞向身前侍衛明晃晃的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