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秋收回手臂抹著淚珠兒,跟母親哭訴著自己的委屈,。
“娘,容昱根本就是一個空有其表的混蛋!”
“你說什么?你的傷是他打的?”秦三夫人追問,。
“除了他,還有誰敢對我動手?娘,你知道我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日子嗎?你不但經(jīng)常出去喝花酒徹夜不歸,就連我身邊的陪嫁丫環(huán)他也一個都沒放過,平兒她們?nèi)急凰闾A恕!?
說到這兒為她們在不遠處把風的平兒低下了頭,秦三夫人瞪了她一眼,覺得是女兒對她們小蹄子太疏于管教了,肯定是她們背著女兒耍心眼,自己拼命想爬上姑爺?shù)拇玻没靷€姨娘當。
“秋兒,男人嘛,有幾個是不好色的,你爹還不是一樣?咱們女人嫁了人,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如果你想過的好,就得抓住男人的心,至于那些存心勾引男人的狐媚子,還得靠你自己來整治才行,懂嗎?”
秦沐秋沒有回應母親的苦口婆心,反而愈發(fā)激動的說道:“他對我身邊的丫環(huán)下手也就算了,可這還不止!他居然把從外面買來兩個歌姬都收了房抬為姨娘,整日醉生夢生,要是哪天氣不順,喝多了就對我拳腳相加,像現(xiàn)在這樣受點小傷還算是好的,有時候趕上我身子不舒服,他還硬要我服侍,更過分的是他根本就沒拿我當人看。娘,他是畜生,他不是人!嗚嗚……”
只有在母親的懷里秦沐秋才有安全感,才敢把自己成親后所受到的委屈一并傾訴出來。
秦三夫人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成親后過的會是這樣的生活,她氣得直顫顫,一把握住女兒的手鄭重的問道:“秋兒,你剛才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娘,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那我怎么辦?有多少回我被他凌虐的下床走路都打晃,可是又不敢耽誤給公婆請安的時辰,每天苦撐傷痕累累的身體去公婆跟前盡孝,為的就是能取得他們的認可和歡心。可是容家的人全都被豬油蒙了心,我做的一切努力他們?nèi)灰暥灰姡淮未蔚哪梦腋蠼銇肀容^,說什么大姐有旺夫命,而我卻是……”
秦三夫人再也聽不下去了,緊緊抱著寶貝女兒:“秋兒,是爹娘不好,當初我們就不該答應把你嫁到國公府,別怕,娘給你做主,!”
當娘的看到女兒受傷害生氣憤怒在所難免,三夫人拉著秦沐秋返回雅間。
看到她們母女回來,秦老太太便問:“怎么去了這么久啊?”
三夫人頭一次沒有理會婆婆,而是直接走到護國公夫人的面前:“夫人,我有一事想請教您?”
“請說。”護國公夫人柳眉一挑,淡淡的從嘴里吐出兩個字來。
秦三夫人不顧這里有沒有外人在場,當著所有人的面質(zhì)問道:“夫人,敢問一句,自從吾兒嫁到國公府后,可有不守婦道又或是對公婆不孝?”
護國公夫人不明白她沒頭沒腦的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只如實回道:“沒有。”
這下子三夫人猛的把秦沐秋的袖子往上一撩,眼圈里漾著淚花:“那為何吾兒為何在貴府會遭受如此虐打?”
“這?!”護國公夫人一時語塞,以前在府里對于兒子和兒媳的房中之事她并沒有留意過,況且秦沐秋一心想要討好她,從來沒在她面前告過兒子的狀,她上哪兒知道去。
秦老太太一見小孫女胳膊上的瘀傷眉頭的皺紋一堆積,既心疼又生氣,拉過孫女的手問:“秋兒,告訴祖母,你這傷是怎么來的?誰打你了?”
“祖母!嗚嗚……”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秦沐秋撲到祖母的懷里哭了起來。
護國公夫人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覺得很是尷尬,尤其還在怡寧郡主面前,便開口道:“親家,你總不會懷疑我是個惡婆婆吧?你現(xiàn)在就當面問問你女兒,自打她嫁到我們國公府以后,我可有虐打過她?”
秦三夫人迎上護國公夫人的目光,嘴角一敝:“夫人賢良淑德自然不會是虐打兒媳婦的惡婆婆,但令公子對吾兒下如此狠手,實在令人震驚,。我只有秋兒這么一個女兒,她是我心里的寶,現(xiàn)在看到她傷痕累累,我這個當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秦老太太為秦沐秋拭淚,沖著護國公夫人言道:“我秦府雖比不上國公府門第高,但也是書香世家,歷來重視對子孫后輩的德行教養(yǎng),若是秋兒在夫家犯錯,受罰乃理所應當,可夫人剛才親口說秋兒在容家并無不妥之處,老身敢問一句,令公子為何如此虐打我的孫女?”
護國公夫人被秦老太太和秦三夫人婆媳倆逼問得無言以對,只好把目光投向秦沐秋:“我確實不知道兒媳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至于是不是吾兒動的手,恐怕也不能僅憑兒媳一人之言,這事關他們夫妻雙方,就算論對錯,也得聽聽吾兒的話吧!”
秦老太太和秦三夫人顯然很不滿意護國公夫人這么說,明顯在護短嘛!
“老太太、三夫人,你們放心,若真是吾兒無理動手,我必會帶吾兒親自登門認錯道歉,還兒媳一個公道;但若事出有因的話,那么……”護國公夫人說話留有三分余地,沒直接評斷誰對誰錯。
秦三夫人揚頭應道:“好,那我們秦家恭候夫人的大駕!”隨即她又對秦老太太說:“母親,咱們這就帶秋兒先回家。”
“好。”秦老太太一點頭,就向怡寧郡主先告辭了,帶著兒媳婦和倆孫女走了。
沐月把她們一行人送到鶴祥樓的門口,她舍不得大夫人,想多跟母親待會兒都不成,自己現(xiàn)在又不能陪著她們回秦府,只好向秦老太太解釋道:“祖母,郡主還沒離席,我……”
秦老太太沒犯糊涂,坐在馬車打斷了沐月的話:“行了,你回去陪郡主吧!別為了我們娘幾個冷落了郡主,你明天回府一趟。”
長輩一發(fā)話,沐月這個晚輩不得不從呀,!只好點頭應道:“是。”
大夫人慈愛的沖女兒笑笑,拍拍沐月的手:“回去吧!”
沐月同樣回母親一個安心的微笑,親自扶母親上了馬車,見她們走了才轉(zhuǎn)身回去。
本以為護國公夫人也不好厚著臉皮再待下去,誰知人家漫不經(jīng)心的坐在原位與怡寧攀談著。
見沐月回來了,便微微一笑:“這小夫妻嘛,有時候打打鬧鬧的,手上也沒個輕重,女人不比男人皮實,難免就小題大作了些!”
要是她這話剛才在秦老太太和三夫人面前說的話,定會火上澆油,讓她們更氣。
怡寧和沐月都是聰明人,誰也沒接她這話茬兒,倆人說起了怡寧那兩個寶貝兒子,沒一會兒這席也就散了,各府貴婦紛紛離開。
“郡主,今天多謝你了!”沐月送怡寧出門時還不忘表達謝意。
“跟我何需客氣!雖說你的詠春花房接了不少單子,但我訂的那幾盆名卉可要早點送來喲!尤其是那紫裳云錦,我可是喜歡的緊呢!”怡寧笑著說。
“一定!明天我就派人把紫裳云錦給您送到府上。”沐月答應的干脆。
“怡軒,你替我把表姐護送回府。”夏侯燁的吩咐,怡軒怎敢不從,乖乖的送他姐回去了。
等到賓客都走了,所有人雖然很疲累,但精神上卻是興奮的,大家都沒有白忙活,今天詠春花房果真如沐月所設想的那樣,一舉打出了名號,讓城中官宦貴婦人盡皆知,拿下了不少訂單。
周錦繡激動得都快哭了,笑意盈盈的拉著沐月的手說:“沐月,謝謝你!”
“傻丫頭,謝我什么?”沐月鳳目含笑瞅著她,。
“沒有你,就不可能有詠春花房,今天的一切,全都是你的功勞!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此刻的心情。”周錦繡太高興了。
“錦繡,詠春花房是咱們倆合伙開的,怎么能說全是我一人之功呢?要是你培育不出像紫裳云錦和胭脂點雪這樣的名卉出來,就算再辦一百個這樣的活動,也不可能讓咱們的花房脫穎而出啊!”沐月沒有居功。
這時向問天插嘴道:“所以啊,說到功勞,人人有份,你們別忘了我們這些人也是跟著你們一直在幫忙呢!”
沐月和周錦繡對視一眼,撲哧一樂,一同點頭應道:“是,大家人人有功。”
年輕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沒有那么多顧忌,夏侯燁不喜歡沐月對著別的男人笑,尤其是向問天這個不死心的情敵,他上前攬住沐月的柳腰:“娘子,這里的事忙完了,咱們也該回府了。”
“恩。”沐月和夏侯燁向大家告別回府,臨走還特意讓香葉把鶴祥樓其中三道招牌菜放進食籃里帶回去家人品嘗。
秦老太太她們回府后,個個悶悶不樂的板著臉,老太太讓大夫人和秦沐春先回房了,屋里只剩下三夫人母女。
“秋兒,你跟我說實話,容昱那小子為何打你?”秦老太太怕是真如護國公夫人所說的那樣會事出有因。
一提起這個來,秦沐秋就哽咽道:“容昱根本就是在拿我出氣,他自己事事不順,就把責任全推到我的身上,他虐待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以前我不說,一來是不想讓家里人擔心,二是怕惹公婆不快。畢竟當初是我主動喜歡他的,他納妾收通房抬姨娘這些,我都忍了,可是沒想到容昱喝了酒就不把我當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