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閣里,容琳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靠在美人榻上閉目休息,紅玉跪在小踏凳上給容琳捏著腿。
“翁主,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回府了。”得到消息的趙嬤嬤急步進來稟報。
容琳一聽這話猛然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眼神一瞇:“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趙嬤嬤上前諂媚的回道:“翁主,老奴早就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
“把東西帶上,隨我去青竹苑!”容琳站起來,紅玉馬上去扶她。
“是,翁主。”趙嬤嬤應聲后,轉身去外面拿了一個小方盒子。
容琳剛想打開盒子看一眼,不成想趙嬤嬤慌恐的把東西拿遠一點,像是被容琳碰到似的:“翁主,您現在懷有身孕,實在不適宜碰這東西,還是忌諱一些的好。”
“行了,我知道,咱們走!”容琳并沒非看不可,甩開絹帕先一步走在前面。
到了青竹苑,還沒進正屋呢,就聽到里面歡聲笑語的,容琳絞著帕子陰狠的望向里面。
“翁主,看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都在里面,咱們進去吧!”趙嬤嬤在旁邊提醒道。
容琳這才斂下原來的目光,換之一副讓人看不出心情的姿態在紅玉和趙嬤嬤的攙扶下走進了正屋。當她一進來,本來熱熱鬧鬧的場面立刻冷卻了下來。
“容琳給母親請安!”容琳進來后先向夏侯老夫人屈禮問安。
“你不在房里好好保胎,今天怎么過來了?”夏侯老夫人問道。
“瞧母親說的,莫不是怪我這個做兒媳婦的禮數不周吧?您也知道,我自從懷了這一胎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要是媳婦有什么做得不好,還請母親原諒!”容琳一反態的表現,讓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容琳落座后對大家笑著問道:“對了,剛才你們在說什么高興的事呢?這么熱鬧!也說來給我聽聽!讓我也跟著樂呵樂呵!”
夏侯燁老夫人言道:“也沒說什么,就是燁兒和月兒他們才剛回來,特意給羽兒帶了好玩的,這小子喜歡的不得了!”
“哦?是什么好東西呀?值得咱們羽哥兒這么高興,拿來給我瞧瞧!”容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夏侯羽平時除了老夫人這兒就是去夏侯燁那兒,梅姨娘由于擔心容琳會看兒子不順眼而拿他來當出氣筒,平時就囑咐兒子對容琳是有多遠躲多遠的,而容琳對他也是向來不加以辭色的。
今天容琳突然這么親切的對著他笑,小小的夏侯羽卻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老實說,他看著容琳的笑容心里有些膽怯。
梅姨娘見兒子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那求助的眼神,她上前莞爾一笑,對兒子說道:“三少爺,夫人要看,你就拿過去給她看看呀!”現在這屋里有老夫人、夏侯墨在場,她倒不怕容琳敢使對兒子怎么樣。
夏侯羽又看了看平時待他最好的大哥夏侯燁,見他也對自己點了頭,便拿著沐月送給他的自制牛皮足球拿給容琳看。
“這是個什么物什啊?看著好奇怪呀!”容琳拿著這么一個圓球不知是何物?于是皺眉問道。
“這是大嫂送我的足球,可好玩了!”夏侯羽得意的說道。
容琳一聽是沐月送的,很不待見的回了句:“切,這東西有什么好玩的?一點都不好看!”她一只手沒拿穩,球一下子就滾到了地上。
夏侯羽忙拾起足球抱在懷里,嘟著小嘴說道:“這又不是拿來看的,很好玩的,不信,我踢給你看!”
這回沐月一共自制了兩個足球,一個送給了弟弟秦沐陽,另一個就送給了夏侯羽,考慮到他只有五歲,就特別為他做了個小號的,既輕便,又適合他玩。
眼看小家伙伸腳就踢,梅姨娘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那球迅速的轉向容琳那邊,嚇得花容失色,手捂小腹大叫救命,紅玉畢竟年輕手腳麻利,立刻擋在容琳面前護住了她,結果紅玉的鼻子被球砸出了血。
“你!這個小雜種,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居然要謀害我和腹中的骨肉,趙嬤嬤,把這個小雜種給我送吊起來打!”容琳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是,翁主!”趙嬤嬤應聲后就過來逮夏侯羽。
小家伙哇一下就嚇哭了,躲到夏侯燁身后去了,趙嬤嬤面對夏侯燁還是有些犯怵的,沒敢直接上前把夏侯羽給揪出來,而是回頭看了看主子的意思。
“怎么?你還要護著這個小雜種不成?還是根本就是你們夫妻故意指使他要謀害我的?恩?”容琳瞪著夏侯燁和沐月逼問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可沒你那么多閑功夫整天想著怎么對付別人!”夏侯燁有力的回道。
“就是,三弟才五歲,他懂什么?不過是不適合的地方踢了這球而已,犯了錯自有奶奶和父親管教,就算三弟是庶出,但好歹他是父親的親生兒子,豈容你一口一個雜種的叫他?”沐月敏銳的點出容琳言語失當之處。
“母親,相公,難道你們就如此縱容這些小輩無視于我嗎?現在我身懷六甲,剛才要不是紅玉替我擋了一下,我腹中的骨肉定然不保,請你們給我做主!”容琳沒有理會沐月,直接向夏侯老夫人和夏侯墨施壓。
“夫人,三少爺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諒他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后他絕對不會在你面前踢這個球了,好不好?”梅姨娘趕緊上前哀求,換來的卻是容琳的不屑。
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邊是自己有孕在身的妻子,夏侯墨很是為難的向母親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他是真的很不擅于處理這樣的家庭紛爭,也就是上回容琳觸及到了夏侯燁,他才會那么激動。
知子莫若母,夏侯老夫人搖搖頭,無奈之下只好由她出面平息這碼事:“好了,小孩子貪玩也是常有的事,哪有你想的那么嚴重啊?月兒說的沒錯,羽兒還小,回頭我好好教訓他一下就是了。
作為嫡母應該愛護晚輩,你出身國公府本應有良好的教養才是,怎么能動輒說他是雜種呢?你如此罵他,豈不連你自己的相公以及咱們夏侯家的祖宗都罵進去了嗎?”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沐月在心里為老夫人這番話叫了聲好!
容琳氣得胸膛上下不斷起伏著,咬牙說道:“母親還真是偏心,當初對哲兒如此,現在對我腹中的骨肉亦是如此,就算容琳今天言語有失,但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夏侯羽確實差點傷了我,難道就這么算了嗎?
他是還小,可背不住有人私下里教他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傷了我的孩子對誰更有好處,顯而易見!母親、相公,我容琳也不是好欺負的,今天你們必須要給我們母子一個交待!”
見到容琳不依不饒的樣子,夏侯老夫人皺眉氣悶,指著兒媳婦:“你?!”
夏侯墨忙給母親順氣:“母親,莫要跟她動氣,我來跟她說!”
這下他逃避不了了,走上前對容琳說道:“你所謂的公道和交待,無非就是想把這件事訛到燁兒和月兒的身上,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容琳怒瞪夏侯墨。
夏侯墨對容琳說道:“我絕對相信燁兒夫妻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你執意追究到他們身上未免太過牽強!月兒送羽兒這球的時候,特別叮囑過羽兒這球要在室外空曠沒人的地方玩,不可以在屋里踢這球。
而且我們并不知道你會過來,更沒想到你會對這球感興趣拿來把玩,以至后來羽兒要表演給你看,才會差點兒闖禍的!這一切皆是巧合,非要說錯的話,你和羽兒各有一半的責任。
羽兒小孩子沒記住大人的話,我會罰他面壁思過三日以示懲戒,且今后不準在府里再踢這個球。而你剛才也口不擇言,罰你回屋自省,好好養胎,誰都不準再提此事了。”
一家之主發了話,所有人都得認,容琳就算心中不服也沒辦法,氣呼呼的她一甩手轉身而去。
趙嬤嬤手里本來預備送給沐月的東西還沒來得及送出手,容琳一行人就回到琳瑯閣里。
見容琳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摔的摔砸的砸的,慶嬤嬤讓下人們收拾干凈后,就本來就有傷的趙嬤嬤和紅玉先下去了。
“為什么?為什么?在他的眼里,我就那么一文不值嗎?我的孩子比不過他最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連一個小雜種都比不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容琳瘋狂的叫著。
慶嬤嬤一把將容琳圈在懷里,柔聲哄道:“主子,你別激動,身子要緊!別忘了你腹中還有孩子,你要保重啊!”
容琳猛的推開他,指著自己的小腹哭嚷道:“孩子?孩子?哈哈……我要這個孩子還有什么用?他根本不會為了孩子而多看我一眼,更別提時常來關心我了,我還生孩子干什么?干什么啊?”
見容琳要打自己的肚子,慶嬤嬤心中大急,忙跪在容琳面前,抱著她的腰身護住她的小腹,哭求道:“主子,我求你,求你不要傷害這孩子,他是無辜的,別忘了他也是你的嫡親生骨肉啊!”
本來就沙啞的聲音此時聽上去更顯粗啞,完全不像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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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今天很杯具,下午收拾房間的時候,沒留神咣當一下就撞到了門框上,額頭右上方腫起了一個大包,頭疼得很,所以今天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