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晚珍的話,綠蘿忙眉頭緊皺,“嘔……是什么味道,很不舒服!”
上官鈺看了下綠蘿,隨后轉(zhuǎn)頭對著蘇晚珍,將背在身后的梅花拿了出來,遞到了蘇晚珍的前面,“哦,梅花……怎么皇后現(xiàn)在對味道很敏感嗎?”
梅花遞上來的那一刻,蘇晚珍差一點(diǎn)張口吐了出來,可她卻忍住了,嗯下口水,勉強(qiáng)開口,“皇上還真是好興致,竟去了梅園……”
只是蘇晚珍直的很想將那梅花拿過來,然后扔掉,越遠(yuǎn)越好。
“這是朕來的時候,遇上從梅園回來的柔妃,她折了幾枝,朕看你這宮里,最近都太過素雅,就要了兩枝……放在哪里呢?”上官鈺轉(zhuǎn)頭尋去,卻又一邊說道,“梅園的花開的正好,不如皇后與朕一同前往吧,一會讓人將煙花拿到梅園去放,朕想,那情景一定非常壯觀……”
然而上官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綠蘿‘哇哇’的嘔了起來。
上官鈺回頭看到綠蘿抱著痰盂,背對著他,吐的那叫一個暈天暗地!
“怎么,她聞不得這梅香嗎?”上官鈺微蹙了下眉,問道。
蘇晚珍有些歉意的笑了一下,“嗯,綠蘿孕吐反應(yīng)特別嚴(yán)重,聞不了丁點(diǎn)的外味,別說是這濃濃的梅香,就是宮里的薰香,臣妾都著人給停了下來了,現(xiàn)在不但她聞不得外味,就是臣妾,冷不丁的聞到也覺得不大適應(yīng)了呢,更何況是綠蘿,她哪里能受得了。”
上官鈺眼睛緊緊地盯著蘇晚珍,晃了晃手里的梅花,“難怪朕最近來到你這里,都聞不到任何味道!你疼綠蘿那還真是疼到了骨子里。算了,看來這梅只能異主了,那到梅園的提議也只能做罷,看綠蘿吐的樣子,朕心里也不好受,朕走了,去看看賢妃!”
“皇上慢走!”
蘇晚珍跟了兩步,意思一下,然在上官鈺擺了手,又拐了出去后,就再也忍不住,一回頭,張嘴吐了起來。
“娘娘……”
綠蘿眼淚模糊的,實(shí)在是干嘔這活,真不是人干的,比不得真嘔啊,還要裝的像,不能被發(fā)現(xiàn),最近可把綠蘿折騰的夠嗆。
伸手撫著蘇晚珍的背,而蘇晚珍吐的卻全是水,因?yàn)槲咐锸裁匆矝]有,而這種嘔吐快要將她逼瘋了。
看著蘇晚珍緩過一點(diǎn),扶她坐下,才道,“娘娘,吃點(diǎn)東西吧……”
隨后拿過一盤點(diǎn)心,卻被蘇晚珍擋在一邊,回手將之前掉到地上的蜜餞抓了過來,抓了一個就扔到了嘴里。
酸酸的味道,壓下了想吐的沖動!
“娘娘,這個……”
“閉嘴!”蘇晚珍瞪了她一眼。
綠蘿只好將點(diǎn)心放到一邊。
蘇晚珍瞇了瞇眼睛,看來定是有人跟上官鈺說了什么。
不行,再這么吐下去,自己的身體也垮了,怎么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蘇晚珍眼睛轉(zhuǎn)了又轉(zhuǎn),看來離宮的計劃得提前了!
原來還打算再過兩個月,等到肚子隆了起來,再去別苑,現(xiàn)在看來,最多只能等到花燈節(jié)后了。
“綠蘿,一會你告訴春萍,準(zhǔn)備準(zhǔn)備,咱們過了花燈節(jié)就去別苑!”
“是,奴婢明白了。”綠蘿雖然是才人,可她更明白,這是蘇晚珍還她人情的結(jié)果!
……
上官鈺離開清寧宮,只是眉頭緊皺,雖然蘇晚珍掩飾的很好,可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怎么可能對一個爬上龍*的女子,那般的愛護(hù)?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什么事她在隱瞞著。
于是上官鈺打了個響指,一個包在黑衣下的男人,就單膝跪在了他的身前。
“主子。”
“最近清寧宮有什么不一樣嗎?”
“回主子,除了每日里能聽到綠才人的嘔吐之外,無任何不妥。”
“嗯,好。”上官鈺點(diǎn)點(diǎn)頭后,抬腳就走了,而那黑衣人,也如來的時候一樣,轉(zhuǎn)眼不見了蹤影。
……
西秦
西秦皇姬越哲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下方鬼王姬蓮青示意一下,“九弟,干杯!”
姬蓮青舉杯,喝下杯中酒,然那一張金色的鬼面之下,沒有人能見到他的真顏!
據(jù)說鬼王之所以被稱做鬼王,是因?yàn)樗L了一張鬼面,他一出生,就嚇?biāo)懒私由钠抛樱菍⑺哪稿鷩樀寞偟簦蟊划?dāng)時的太后接走,待到他三歲之后,便從宮中消失了。
在姬越哲登基之前,鬼王府便已建好,只是至今為止,那鬼王府還如一個空殼子,除了一個看門的啞巴,再沒有一個活物,就連草都不長一顆。
而鬼王每到過年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在皇宮,陪著太皇太后一個月的時間,這是多年不變的。
而一個月后,他便離開,無人得知他去了何方!
而姬蓮青這一次回來,姬越哲卻能感覺到他的不同,只是,在他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然而,這個小他十歲的兄弟,他卻從來沒有看懂過!
他撒下天羅地網(wǎng),可卻仍就查不出來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可每年的年下,他都很準(zhǔn)時的回來,這一點(diǎn),讓他很不安!
“皇兄,皇祖母乏了,臣弟,陪她回宮。”
姬蓮青眼中的不耐一閃而過,隨后看到那明顯現(xiàn)出困意的太皇太后,對著皇上說道。
姬越哲,揚(yáng)了笑臉,“好吧。”
姬蓮青起身來到太皇太后的身邊,扶起了她,向外走去。
姬越哲坐上皇位十年,他長了一張出色的俊顏,可他卻擁一個暴戾的性子,他喜歡強(qiáng)占,喜歡掠奪,是個十足的侵略者!
就像他的皇后與皇位,都是從太子的手里搶來的一樣。
像他這種喜歡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男人,面對姬蓮青這個他不能掌控的兄弟,十分不安,更會產(chǎn)生一種征服的*。
只是,對于姬蓮青來說,他真的快將那層薄紗撕破了,因?yàn)樗哪托模呀?jīng)濱臨絕境了。
姬蓮青送太皇太后回到宮中,卻被太皇太后拉住了手,“蓮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姬蓮青嘴角挑了一下,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誰讓他感覺到溫暖……那么,一個是愛他如廝的祖母,一個是從不將他放在眼里的她!
“老祖宗,蓮兒有一事不明,能否問個清楚?”
姬蓮青雙手在太皇太后的肩膀上捏了捏又揉了揉,可是,這件事,他一直困在腦中,想不明白。
他不認(rèn)為自己是眼花,所以,那日那一眼撇過的印記,他清楚的記在心里,而且那印記竟慢慢的淡了下去。
“這個世上,還有我孫兒想不明白的事嗎?”太皇太后,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拉到身前,“蓮兒,告訴祖母,是什么,讓你決定,將自己的臉治好的?”
姬蓮青隨手將面具摘下來,不是秦紅蓮又是誰!
就是不知道,如果狂仙兒有一天知道了他另一個身份,會不會仰天大笑三聲,隨后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丫鬼醫(yī),你竟是個皇子!真是糟蹋了那皇子的身份!
姬蓮青哦是秦紅蓮,眼里閃過一抹笑意,“老祖宗,你說當(dāng)年的詛咒,可有化解的法子?”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隨后很認(rèn)真的看著秦紅蓮,“蓮兒,據(jù)祖母所知,慕容氏絕了!”
秦紅蓮點(diǎn)頭,“是不假。慕容氏從西秦流失到了東岳,這幾百年的時間,留下的,也就慕容山莊那一千來口,但卻被上官鈺一把火燒個精光,又挫骨揚(yáng)灰,即便是他自己的妻兒,也同樣沒落到好下場,慕容氏真的可以說是從這個世上絕跡了,可是老祖宗,你說,那個印記,還能轉(zhuǎn)到別人的身上嗎?”
“位置花色都一樣?”太皇太后問道。
秦紅蓮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肩膀,腦子里浮現(xiàn)出狂仙那赤果的身體,還有那左腰上一抹漸漸淡淡的印記,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孫兒不會看錯的,老祖宗,一模一樣!”
太皇太后的眉頭也微微的挑了起來,“等祖母給你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慕容家的還有外支流落在外……”
秦紅蓮卻搖了搖頭,“老祖宗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更是八桿子碰不到的。”
“你查過了?”
秦紅蓮點(diǎn)頭,“我與她一起生活了大半年,對于她的出身,幾乎已經(jīng)掌握的很透,但是有一點(diǎn),孫兒還是不明白,按理說,她是北幽的人,與東岳的慕容家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聯(lián),可是,孫兒明顯感覺得到,她懷了很大的仇恨到東岳,因?yàn)樗幪庒槍Φ亩际巧瞎兮暦蚱蕖K恢痹诓季郑趯O兒看來,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像是要?dú)Я松瞎偈弦粯印!?
太皇太后的雙眼瞇了起來,“你是說,狂云惠的女兒?”
“嗯。”
“她的身上,多少還流著姬家的血,再說,女人是不會出現(xiàn)印記的,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是慕容家外室的女兒。”此時的太皇太后,又哪里能看出一點(diǎn)老態(tài),那精明的腦袋,一下子就點(diǎn)出了問題的所在!
秦紅蓮卻愣了,會是這樣的嗎?
真相是她根本不是唐家的閨女而是慕容家的女兒!
所以,這似乎就能說清楚,為何狂云惠會對龍清風(fēng)禮讓三分,也就能說明,為什么,狂仙兒會被狂云惠送到了東岳了,其實(shí)一切只為了報仇!
但是,又不像!畢竟他認(rèn)識的狂仙兒太事故太精明,根本不像一個十八歲女孩子該有的天真。
“老祖宗,借尸還魂……”
“借尸還魂?那是古老的傳說了,那不只要看天時地利人和,還要一個強(qiáng)大的巫醫(yī)才行。只是,那也只是傳說,因?yàn)槲揍t(yī),到現(xiàn)在,除了你,再也沒有任何人,能稱之為巫醫(yī)了!”太皇太后說完后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摸了一把,一道暗門慢慢的顯現(xiàn)出來。
太皇太后拉著秦紅蓮走了進(jìn)去,卻是一間秘室。
“這些都是祖母這些年收集的寶貝,來,這個你拿著,回頭,見了那個姑娘吧,算是祖母的一點(diǎn)見面禮吧。”
卻見太皇太后拿了一個鵝蛋大小的乳白色的月光石塞到了秦紅蓮的手里,又去一邊的架子上,拿了幾本書,隨后拉著秦紅蓮又走了回來。
“這些書里是關(guān)于兩家被詛咒之事的記載,慢慢看,看完了,還給我,這可是當(dāng)年,你祖母我,廢了好大的勁淘來的呢。”太皇太后說完話,徑直走入了內(nèi)殿,“我睡了,你自便!”
悠悠的話,卻是輕輕的傳了出來。
秦紅蓮嘆了一下,“老祖宗,你的內(nèi)力似乎又精進(jìn)了。”
太皇太后只是笑了一下再未回話。
然,殿內(nèi)的太皇太后,卻癟了臉,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月亮,借尸還魂,真的不可能嗎?
那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一個真相,一顆子彈,再次醒來,自己便到了這樣一個地方,可是為了想要找到一個答案,自己當(dāng)年廢盡一些心思,想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是,總歸是一場空啊!
五百年,呵呵……
秦紅蓮看著這些書,再想著狂仙兒的一切做為,只想到兩個可能,一個是狂仙兒本性如此,只是當(dāng)年被藥物控制,再一個,就是她不是她,那么,這就更能準(zhǔn)確的說明,她為人的精明世故還有到達(dá)東岳的目的了!
若是這么一想……秦紅蓮?fù)蝗槐牬罅穗p眼,難不成,她是慕容晚晴!
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她隱藏在笑臉下的恨意了!
只是這些古老的傳說中,還有一個法寶,那便是月光石!
但顯然,不是手里這一顆!
將書合上,秦紅蓮將腰上的一個袋子打開,倒出里面一顆母指大小可色澤卻遠(yuǎn)遠(yuǎn)高出了祖母給他的這一顆的小月光石,看了又看書上的記載,說:五百年一次的青光月,透過月光石加上巫醫(yī)的血,可以將一縷幽魂還陽!
秦紅蓮撇撇嘴,完全不懂。
倒是大半年前,撿到這個月光石的時候,將手指劃破了……
秦紅蓮?fù)蝗灰汇叮仡^細(xì)細(xì)想一想,似乎與東岳皇登基的日期差不多。
老天爺,不會這么巧吧?
五百年一遇的青光月,要命,根本不記得,那天月亮是什么樣的!
不過,不管如何,他喜歡的只是她!
這么一想,鬼醫(yī)突然發(fā)現(xiàn),他很想她,要不要回去……
“蓮兒,你的心思跑了。”
然,太皇太后什么時候來到身邊,秦紅蓮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將面具戴在臉上,秦紅蓮看著太皇太后,“老祖宗不是睡了嗎?”
“是想睡了,可是有一只小狗,他心里撓啊撓啊的靜不下來啊……所以,我只好起來了,看看我們家這只被放逐的小狗,到底在做什么……”
“好吧,老祖宗,孫兒說實(shí)話,孫兒喜歡她,想著她,更想回去找她。”
太皇太后卻怔了臉色,“蓮兒,如果她與你,真的背負(fù)了傳說中的詛咒,可祖母相信,以我孫兒受的這些苦,也應(yīng)該換得老天的原諒,但愿你們一切安好,達(dá)成所愿!”
秦紅蓮堅(jiān)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老祖宗,孫兒走了……”
“等等……”太皇太后卻拉住了他,“祖母給你幾個人,你不能再獨(dú)來獨(dú)往了,雖然祖母不認(rèn)為有人還能傷得了你,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秦紅蓮本想搖頭不要的,在看到太皇太后眼中的堅(jiān)定后,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的兄長,哪怕不長聚在一些,可卻知道他是什么樣的為人!
更有一點(diǎn),老祖宗的人,也不知是怎么訓(xùn)練的,總之,不但一人頂十人用,更會變通,武功高,武器也精,如果放到仙兒的身邊……
這么一想,秦紅蓮那嘴就裂開了……
“啪!”太皇太后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臭小子,有異性沒人性,老婆子決定把人收回……”
“別別祖母,好祖母,孫兒錯了,下一次,孫兒一定將她綁回來給祖母看好不好……”秦紅蓮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一幕有多像狂仙兒耍無賴的樣子,原來潛意識里,秦紅蓮早已將狂仙兒的一舉一動記在了心底!
“臭小子,要滾蛋就趁早,別的一會被人盯上,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那人……”
太皇太后白了他一眼,“老婆子說的話,什么時候不做數(shù)了,你回到東岳后,他們自然會找到你。”
“欸,祖母保重,孫兒走了。”秦紅蓮?fù)蝗话l(fā)現(xiàn),他恨不得此時多長幾條腿,那么回到東岳的時間就會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