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隨意的點了點頭,故意將鞭子滑過盼兒的臉頰,果然見盼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盼兒幾乎都能聞到鞭子上碎肉的血腥味,加上自己方才小便失禁的騷味,兩個味道夾雜著一起,幾乎叫人忍不住嘔出來。
任薄雪將鞭子輕輕放在盼兒臉邊比劃著,勾唇笑道:“好一張嬌俏的臉蛋兒,若是一鞭子下去,只怕這張俏臉就毀掉了。”
安蕭泉聞言道:“這個鞭子的設計就是省力,為了可以和受審的人耗時間,很多受審的人嘴巴硬,以為咬咬牙就能忍過去了,干耗著時間,審訊的人一直打也覺得累,剛好這個鞭子根本不用什么力氣,只要一接觸皮膚,尖銳的倒刺直接刺進皮膚立馬,然后倒鉤在勾住皮膚里的肉,輕輕一拉就能把皮膚里的肉給勾出來,自從換了這個鞭子之后,再嘴硬的犯人,最后也都撐不下去。”頓了一下,“當然,若是傷了臉,就是華佗再世,也治不好了。”
安蕭泉的回答嚇得盼兒幾乎沒哭出來,但是想了想自己從小就伺候在任紓宛身邊,如今要是把任紓宛給供了出來,以她的心性又豈會饒得了自己,說不得還得連累家人。
任薄雪笑瞇瞇的看著盼兒,手中的鞭子始終徘徊在盼兒的臉頰邊,越發令盼兒恐懼:“盼兒,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還不肯說,待會想要說了,也就晚了,你可考慮好了?”
盼兒咬了咬牙看著任薄雪:“大姑娘,盼兒從小就在任府里伺候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身為任府的嫡姑娘卻隨便聽信外人之言,要這樣毆打自己府里的丫鬟,著實讓奴才傷心。”
任薄雪輕笑一聲:“傷心么?等一下會讓你更傷心的。”
任薄雪微微使力,鞭子已經貼在了盼兒的臉上。
臉上傳來絲絲冰涼的觸感,還有那貼在臉上泛著銀光的倒刺,盼兒都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大姑娘,你……你別以為威脅我,我就會屈服,你……你這是……是嚴刑逼供。”
任薄雪輕聲一笑,站了起身,手腕就那么輕輕一揮,盼兒的尖叫聲幾乎沒把屋頂給沖破。
鞭子揮在盼兒的脖子上,落下一道深深的痕跡,盼兒疼的滿臉眼淚珠卻仍舊咬死了不肯說。
任薄雪輕笑,笑容卻沒有幾分溫度:“怎么樣,很疼吧?只要你說出來是誰,你不但不會再受這些苦刑,我還會讓你好好過日子去,何樂而不為呢?”
盼兒聽著任薄雪的話心里有所松動,隨又是一陣苦笑。
其實任薄雪也并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在盼兒身上,盼兒和初夏都是從小伺候著任紓宛的,任紓宛雖說脾氣不好,但是對她的貼身丫鬟還是挺好的,這也是任紓宛聰明之處,不似謝姨娘那般愚蠢。
前世不管是在府里還是后來的五皇子府和宮里,任紓宛做的那些黑心事總有她的丫鬟不惜挨打挨罰都替她認下來。
任薄雪記得前世五皇子得到一幅畫,據說是一副名畫,暫時掛在了任紓宛的房間,也表示著任紓宛得他的寵愛。
誰知那日任紓宛一副姐妹情深來找她,給她道歉,任薄雪竟然也就傻傻的答應了,還自愿將五皇子分給任紓宛。
任紓宛請了任薄雪去她院子里玩,然后自己卻找借口離開,任薄雪只知道安蒙毅突然氣沖沖的跑了進來直接就給了她一巴掌。
原來安蒙毅掛在任紓宛房里的畫不知道何時竟然被撕成了兩半,當任薄雪發現一切都是陰謀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盼兒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指證’她這個罪人。
“奴婢親眼所見是王妃所為,當時奴婢正在整理屋子,見我們主子請了皇子妃來,奴婢剛準備去倒茶就見主子出了去,接著就看見皇子妃突然拿起那畫撕了,還說……還說了好多五皇子和任側妃的壞話。”
安蒙毅聽了之后二話不由分說將任薄雪給關了起來,每日就只送一餐飯,還只是一碗小米粥,漸漸的就連那唯一的一碗米粥也送來餿的。
不知道是安蒙毅指示還是如何,那段時間每天都會有側房的甚至妾侍都跑到她院子里去耀武揚威甚至去打她……
而盼兒只不過是被打了幾板子而已……
任薄雪眸中的恨意加深,用力一下子抽出鞭子,又是一聲慘叫,鞭子上的血跡染上了新鮮的鮮血,紅艷艷的……
盼兒臉色已經發白,嘴唇也疼的發白,這種深入骨髓的痛,她寧愿一死。
任薄雪一下就看出來了盼兒的企圖,讓人拿了一根繩子捆住盼兒的手腳,盼兒掙扎得厲害,安蕭泉怕任薄雪受傷,也跟上去幫忙。
盼兒根本敵不過兩個人的力氣:“大姑娘,你這樣做,會遭天譴的。”
任薄雪放聲大笑,笑得眼淚充斥著眼眶中:“天譴?知道什么是天譴么?我就是!我就是上天派來懲治你這個刁奴和你那個惡毒的主子的!”
所有人都沒將任薄雪的話當真,只以為任薄雪是在嚇唬盼兒,只有任薄雪才知道,自己重活一世,為的什么,九年的試毒,養在酒缸中的人彘,到最后的慘死,冤死,若非老天開眼讓她重活一世來報仇,那又是什么!
前世的慘狀歷歷在目,而那些人如今都尚且活著,她怎會甘心,她是浴血重生的鳳凰,她是重生復仇的任薄雪!
任薄雪緊握著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揮在盼兒的身上,一下比一下力道更重,盼兒的叫聲一聲比一聲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