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皇后娘娘可在其中?”
“在,當日大殿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再無旁人,無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只有宮中的一位小公公見到了寧國公主出了殿腳步卻不穩,八皇子還上前攙扶住了。”
聽到此處,柳靜淑幾乎就已經猜測出來了是怎么一回事,馬上出聲道:“快!拿筆墨來!”她要馬上寫一封信。
寫完之后小心折好,隨即遞給一旁的雪晴,“命人速速傳信給皇后娘娘。”雪晴接過薄紙走后,她靜靜等待著。
“夫人,已經通知皇后娘娘的人把信遞上去,不出一個時辰娘娘便會知道。”
見雪晴辦事利索,柳靜淑點點頭對她笑了笑,道:“雪晴,我知你心中也是不解的,但先前我已說過會和雄浩把話說清楚,而不是繼續深藏心底,只是現在我所做之事和那件事情不會有沖突。”
柳靜淑本可以什么都不對雪晴解釋,但她還是選擇說出來,這不就是雪晴一直想要見到的好轉嗎?至少夫人已經不再對事事閉口不言。
若是雪晴足夠聰明的話,定是可以感覺出來的,而事實也證明了她是個知事的,當夫人這般說之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了。
雪晴的意識到可以說是恍然大悟,立即一掃先前對任薄雪的不滿以及暗恨,她突然想到任薄雪的出現又何嘗不能成為一件幸事。
只要那位女子能像自己這般盼夫人好,幫著疏解夫人的心結,那她所說必定比自己這個并未參與夫人過往之人還要奏效,所做之事也必定事半功倍。
雪晴對任薄雪算是一下子想通了,但她還有一事想不通,那就是夫人為何要寄信給皇后娘娘……
“夫人真知灼見,自有自己的定奪,只是雪晴還有一事還是不太明白。”將不解隨即就想問出來,可見她對夫人的坦誠相見,雪晴相信夫人會對自己說明緣由是因為這一點夫人也是清楚的。
“你問便是。”柳靜淑是真心喜歡這個丫頭,很多時候對她也是很有耐心。
“夫人為何寄信給了皇后娘娘雪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想要借娘娘的力量查出寧國公主的底細嗎?”可明明已經查出來她的消息,為何還要再探。
雪晴對自己擅長之事腦袋轉的很快,比如對夫人的上心可以讓她馬上察覺到可能會有的危機及隱患。可對于那些她不甚熟悉之事,她就會顯得有些笨拙,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并非再查她的底細,我確實很是好奇任薄雪為何身為寧國公主,可這不是最關鍵的地方。我最為好奇之處在于她為何要去聚福寺。”
雪晴一驚,她也是疏漏了這一點,馬上問道:“那夫人可是猜出緣由了?”
“結合上報消息之人所說的她前去面圣有不適,我猜測是因為茗兒也有所察覺,故而做了些什么驚嚇到這位公主,她才會選擇前去寺廟祈福。”
如此確實解釋得通,雪晴點頭再道:“夫人說的確實有道理,是雪晴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為那位女子并非善類……”
柳靜淑很多時候都可以對雪晴寬容大度,但在這一點上她絕不允許有其他的紕漏,所以她覺得有必要要提醒雪晴一句。
她如此想著,話出口也換了語氣,道:“寧國公主極有可能是我的故人之女,不管真相如何,只要有這么一絲可能那就是我要保護之人,是不可觸犯之人,雪晴你可懂了!”
雪晴再驚,見夫人似乎真的生了怒氣,她心中也是知錯的,不禁跪身認錯道:“是夫人,奴婢遵命。”不敢辯解,只需要接受指令即可。
柳靜淑見她心誠認錯忙喚她起身。
雪晴心有些冷,但知道全是她太不知規矩了的錯,不知所謂的屢屢犯上,竟忘了夫人本就是位性情中人。
雪晴這邊受了教訓頓悟之際,皇宮之中的皇后娘娘顯然也收到了柳靜淑所寫的字條。
只見她一手緊緊握著字條,指尖卻在暗暗發抖,無一不泄露她心中的不安。
可她究竟在不安什么?可是字條上的提字?
提字是柳靜淑事出緊急下所寫,當時也別無他想只寫下了“今日偶見寧國公主,頗覺其身世有蹊蹺,望速得與你相見共議此事”
皇后再次細看了一眼確定無誤之后便將紙條燒盡,不留一絲痕跡。
適才的的不安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因不知寧國公主身世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她不知母親為何突然要與她相議寧國公主一事,只是許久未見母親這次確實要好好見一見。
轉瞬一想,母親在她懷疑寧國公主之時也馬上將目光鎖定在了這人身上,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么,因此那位寧國公主到底什么身份,為何會引起自己對她的熟悉之感,也只有母親才能解答。
既然母親不選擇遞牌子前來一見,而是命自己的人傳信,足見其心切程度,于是皇后將紙條燒毀之后馬上下令召見柳靜淑一事。
指令下達不過半個時辰,柳靜淑就坐上了馬車自府邸出發,雪晴一同前往。
等到了皇后娘娘的永和宮之時,刺眼的陽光已經變得溫和了些,照在人的身上也不覺得可厭。
柳靜淑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永和宮,見到了皇后娘娘,依禮參拜過后,原本端坐著的那人忙將她拉起到近身,道:“難為母親了,快上座。”
見母親入座,皇后一揮手命侍女們如數退下,不過幾瞬偌大的殿內只剩柳靜淑和皇后娘娘二人。
“母親這趟入宮甚急,先飲些茶定定神。”皇后抱著要與之促膝長談一番的心思,自然是不急。看著這許久未見的母親,她的眼角不禁惹上一點微紅。
柳靜淑確實是急的,早早在府中備好就等著召她入宮的指令一下,坐著飲了熱茶確實覺得舒適多了,笑著開口道:“許久未飲到如此好喝的碧螺春了。”
皇后淺淺笑出聲,也端起茶具品了一口,卻覺只是尋常味道,佯裝嬌嗔道:“母親好巧的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