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也是身爲男兒本能的東西,姑且稱之爲男兒之驕傲,任薄雪不懂得自然沒什麼不對……
雖說是昏睡不醒了這許久,在終於飲飽了水之後的安蕭泉,自然就會注意到脣上似乎與平日裡不太一樣,似乎多了幾分柔軟。
來自於男兒天生的敏銳馬上讓他意識到那是女子的脣,再稍稍猜測一番就會知道那就是薄雪!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此時背部的隱隱作痛和手掌的刺痛感全都不是什麼問題,安蕭泉一心想的就是他的脣上之脣!
可就只有幾瞬,在安蕭泉剛想要索吻之時又見薄雪似乎想要逃離,他定然不能應允,這可是自己盼望已久的薄雪主動之吻,哪能輕易讓她逃脫!
於是在任薄雪剛想撤身,不消一會他便採取措施了。
接下來就發生了上文所說的二人大眼瞪小眼之局面,此時任薄雪確實是動彈不了了,再加上見盼了這許久的安蕭泉醒來,她心中甚是激動,所以不論是這親她之事也能羞澀以對了。
許是久見薄雪不動,安蕭泉開始自己主動,他將自己這幾日裡深埋心底的擔憂和思念全部揉進他的親吻中,所以一開始的吻是輕柔的,溫柔似水的,讓任薄雪竟有些飄飄然之意……
這也只是一開始,接下來安蕭泉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吻也變得粗暴起來,安蕭泉一手扣住任薄雪的後半邊腦袋,一邊撫著她的下巴,尖尖的觸感,小小的微笑……
接下來又是極盡溫柔之吻,纏綿的像是適才的粗暴只是任薄雪的假象而已。
這極盡的溫柔讓任薄雪不禁嘆道:還有誰人會如此的愛惜自己呢……
看到這裡不禁感嘆這真像是安蕭泉的高明之處,先是溫柔,再是粗暴,而後又是溫柔,就像是征服人心最好的方式……
但那也只是毫無根據的妄言罷了,根本不是安蕭泉的本意,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出於真心,出於對薄雪的深愛!
一時的粗暴也只是表達他內心最爲深沉之情最爲直接的方式罷了,並非什麼露出本性。
安蕭泉在人前早已冷淡成性,但他在任薄雪面前一直都是最本真的性子,留給薄雪的也都是他最爲珍貴的東西——他的滿滿真心,他的時刻守護,他的認真傾聽,他的整個人……
在適才親吻之時,他手撫薄雪的下巴,直到在手指間傳來熟悉的尖尖細細觸感之時,微鬆一口氣,他的心也隨之軟綿。
他知,薄雪就是如此,雖然細嫩嬌小,但不乏堅韌,不乏氣概。
試問,這樣的她,如何能讓自己不愛,如何能讓自己不心生敬慕!
這就是他眼中的薄雪,在他心中,薄雪自然也是如此待著自己,他們本就是同道中人,如今也是攜手共創想要的一切!
他只覺,適才薄雪一時的羞意也甚是可愛。
他堅信,只要他們二人能一直同心合力,沒什麼難關是通過不了的!
在這般滿是樹木,強風陣陣的山崖底,安蕭泉的決心卻也絲毫不會顯得突兀。只因爲他信,所以他會用盡一切辦法去尋找生機!一切難關在他看來也只是缺乏時間解決罷了,而今還是薄雪最爲重要!
“薄雪,你身上可有傷處?”
任薄雪的脣甚是紅潤,微啓紅脣吸氣之時帶一絲性感,安蕭泉直直的看著,不轉眼。
任薄雪微嗔,許是見到安蕭泉如此不正經的眼神,轉開了臉看向一旁的樹故意不答話,用無聲示意著什麼。
安蕭泉懶得去想其實是對她的不滿,只是覺得薄雪也只會和他在一起之後纔有一絲小女子之態,看著就覺得驕傲——這般男兒心思,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對話在繼續,只見安蕭泉馬上跟上她臉擺向之處,正正經經道:“薄雪不說話,可是有難言之隱?”
任薄雪真想一手劈開這人的腦子,看看這人怎會如此不解風情……自己明明就是不滿他欺負自己,倒被他說成是有難言之隱了!真不知他是怎樣想的。
任薄雪還不打算理會他,可下一瞬,心兒卻像是跌入了無底洞。
只見安蕭泉一手緊緊捂住了胸口,一手趕忙攥緊自己的手臂,臉上神色大變,全是痛苦滋味……
“安蕭泉!”聲音竟在顫抖。
駕著他扶於一顆大樹下靠坐,任薄雪大恨怪她過於粗心大意,竟然以爲安蕭泉醒過來就是萬事大吉,全然忘記了他背後傷痕累累。氣惱自己見他如此細心又過來問候自己,卻遭到了自己的不理會……
任薄雪此時一心被惱悔覆蓋,手下的動作卻愈見輕柔。她一點一點的揭下安蕭泉身後的綁結,細看他的傷勢,只見原本破爛卻凝結的傷口現在竟又細滲出血絲來!
見此她的臉色一下子全白,適才還有些嘴脣紅色的脣也變得血色全無,她將一切的失誤如數怪罪在了自己身上,被惱悔覆蓋的心此時也錐心的心……
一想到安蕭泉現下該是多麼痛……痛啊!任薄雪簡直失了與他相視的勇氣,但她深知自己不可以退縮,越是苦痛她就越是要和安蕭泉一同面對,不論那是什麼!
靜靜苦著臉好一會的安蕭泉此時也慢慢平復下了心情,臉上也逐漸恢復正常,似乎記憶起什麼心中一動,馬上轉頭看向一旁的薄雪之時,卻彷彿見了最不願見的景象——
薄雪臉上滿是憂心,雙眸失了神采,嘴脣也不復光澤,見自己望向她馬上不再做著咬脣動作,但脣上那一排因爲緊緊咬著出現的咬痕卻如此明顯,觸目崩心!
安蕭泉無論如何都是不想見到心愛之人爲了自己憔悴至此,這一切變故慌忙的就像發生在彈指間,讓他怎能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