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紓宛摸了摸任紓湘的腦袋,可憐的道:“可憐湘兒,既然回來了,可得好好補補,我知道你今日回來,特地叫人熬了你愛吃的綠豆粥,按著你的口味,裡頭放了不少糖,甜甜的,這會子還用涼水浸著呢。”
任紓湘本就不過十歲年紀,聽了當下就裂開嘴笑了起來:“就知道二姐姐最疼我了,哪像大姐姐,明知道我今日要回府也不來接接我。”
任紓宛撲哧一笑:“妹妹糊塗,她是個嫡小姐,怎麼可能來接呢?”
任紓湘咬了咬牙,嫡庶之分就這樣不公平麼。
蓁蓁正巧了這時候到了,聽了任紓宛這話心裡有些不大自在,便站出來說道:“給二姑娘三姑娘請安,三姑娘,我們家姑娘今日本想來接見三姑娘,誰知道昨兒夜裡著了涼,這會子還沒起得來,所以讓奴婢過來說一聲抱歉。”
任紓湘本就對任薄雪沒有好感,並且早聽了任紓宛的話,自然是更相信任紓宛,只當這個丫鬟聽不得人說她主子的壞話,當下冷哼一聲:“我受不起,你家姑娘是嫡姑娘,我算個什麼,不敢勞煩。”
說完便挽上任紓宛的手轉身離開。
蓁蓁自是不平,在背後暗暗罵了聲不知好歹,回了院子裡找任薄雪回了這事。
任薄雪聽後並沒有什麼表情,臉上找不到一絲生氣的徵兆,反而嘴角彎彎,卻看得蓁蓁渾身發涼。
任薄雪見蓁蓁湊在自己跟前左看看右看看的,不禁問道:“我臉上長花了麼?”
蓁蓁咧嘴笑道:“奴婢只是好奇姑娘爲何不生氣?”
任薄雪聽了反問道:“我爲何要生氣?我犯得著與她們生氣嗎?說好聽些,她年紀小,我何必與她計較,說不好聽了,我是嫡姑娘,她是庶姑娘,我與她生氣豈不是自降身份?”
蓁蓁聽了笑道:“姑娘越發看得開了,也更有當家主母的氣場了,誰娶了我們家姑娘,那可是他天大的福氣。”
任薄雪面頰飛紅,伸手輕輕往蓁蓁臉上一擰:“好你個小妮子,好不害臊,竟取笑我,你等著吧,到時候看我不給你選個厲害的夫君,好好管著你。”
蓁蓁聽了臉上也似燒一般,連連討饒:“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香雲從外邊走進來,臉上被太陽曬得通紅:“好蓁蓁,給我端杯水吧,渴死我了。”
蓁蓁見她那樣,趕緊給她倒了杯水又擰了溼手巾過去:“你往哪去了,瞧你熱的這樣。”
香雲一口將手中的茶飲盡,連味兒都沒嚐出來,又胡亂拿帕子在臉上擦了擦,湊到任薄雪的跟前:“姑娘,這幾日奴婢發現謝姨娘的丫鬟如汐出外邊越來越勤快了,而且都是從後門出去的,鬼鬼祟祟。”
任薄雪正了正臉色,問道:“可知道往哪去了?”
香雲嘿嘿一笑:“奴婢藉著給姑娘採買好絲線爲由,給了那守門婆子一點錢,那婆子便給我出去了,於是我便悄悄的跟在瞭如汐的後面,姑娘猜我看見她去哪了?”
任薄雪白了她一眼,香雲也不再打趣,正正經經道:“我見如汐從侯府的後門進了去,等了大半個時辰纔出來的。”
蓁蓁無語的看著香雲:“侯府本就是謝姨娘的孃家,有什麼不妥麼?也值得你給自己曬的這樣,要是中暑了可怎麼好?”
香雲擺了擺手道:“乍得一看是沒有什麼不妥,但是十天半個月來,幾乎天天去,按著謝姨娘那性子,若說沒有鬼事,我纔不信呢。”
任薄雪也跟著點了點頭:“不錯,這其中必有蹊蹺。”
蓁蓁想到謝姨娘母女的手段,擔心任薄雪吃虧,忙問香雲:“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做什麼?說了什麼?別又是害咱們家姑娘的。”
任薄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這也未免強人所難,香雲又不是什麼千里眼順風耳,她也進不去侯府,如何能知道如汐在侯府裡面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蓁蓁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任薄雪笑道:“知道也比不知道的好,最近咱們小心些就是了,如果說是藉助了侯府的力量,那麼不必想,就是她們有什麼計劃,也得是在廟會了,畢竟侯府的手伸不了這麼長。”
蓁蓁和香雲的臉色都有些慘白,廟會可是在街上,如果她們刺殺或者……
任薄雪卻不甚在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一世,她不會白活!
而與此同時,謝姨娘的屋裡,任紓宛與謝姨娘兩人正在商議廟會那日如何動手。
“姨娘,表哥答應了嗎?”
謝姨娘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只說廟會人多,讓他男孩子跟著你好保護你,就你表哥那好色的性格,咱們不需要做什麼他都會看上任薄雪的,也虧了任薄雪有那樣一副好皮囊。”
任紓宛臉上的笑容有怪異:“有好皮囊好身世又如何?到時候丟了這樣大的臉,我看她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到時候就算是有祖母護著,爹也不會放過她的。”
提起祖母,也就是任老爺的母親任老夫人,任老夫人與任夫人是姑侄關係,故而任老夫人大多是偏向與任夫人與任薄雪。
謝姨娘皺著眉道:“到時候行事小心點,若是暴露了,這麼大的事,老夫人必會出面,到時候……”
想起來老夫人凌厲手段的名聲,任紓宛也是縮了縮脖子,臉色微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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