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我做的菜出了問題?”任薄雪極力掩飾著情緒,詢問跟著上來的宴道。
宴道搭上安蕭泉的脈門,良久之后搖頭道:“不是你做的菜有問題,是藥……”
“藥有問題?”任薄雪的眉頭緊皺著,眼睛瞪得很大:“可是這藥我買回來的時候,您不是看了嗎?說沒問題啊!”
宴道看著任薄雪:“我是說了沒問題,但是這是針對化骨蟲而言,他中的并非化骨蟲,所以喝下藥之后遭到了反噬。”
任薄雪咬著自己的下唇,不出聲,眼前的畫面突然開始變得朦朧。
“從現在開始,我會緊緊盯著你的醫治,從現在起你必須停止一切吃食,我擔心會有什么食物影響到你體內的毒。”
“嗯……”
“還有……”
任薄雪看著越來越模糊的兩個人,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任薄雪再一次醒來,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的時候她正睡在大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她夢見安蕭泉滿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對自己說“永別了”。
而自己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遠,卻無能為力。
這一刻,任薄雪害怕了。
從夢里驚醒后的第一時間,她連忙起身四處尋找著安蕭泉的身影,終于在書案旁找到了他。
任薄雪走過去,看著那看起來安好,唇色卻有些蒼白的安蕭泉正在寫著什么東西。
安蕭泉知道她起來了,朝她看去,當任薄雪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伸出手將任薄雪摟進了自己懷里。
“我剛才……”任薄雪欲言又止。
安蕭泉知道任薄雪問的是什么,笑笑:“你睡了一天一夜,所以不是‘剛才’,應該是昨天。”
“什么?”任薄雪睜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說你是太累了,又一時急火攻心才會導致你暈了過去,只要一覺睡到自然醒便會好了。”安蕭泉伸手刮了刮任薄雪的鼻子,“傻姑娘,居然為了我,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
聽到是自己累暈的,任薄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但她看看現在看起來沒什么大礙的安蕭泉,開口道:“你的毒怎么樣了?現在沒事了吧!都是我不好,我……”
“薄雪,”他淡笑著看著任薄雪,喚著任薄雪的名字:“我暫時沒事了,毒性暫時已經壓制下去了,你放心。”
任薄雪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
這讓她怎么能放心?
想想昨天他吐血的那一幕幕,任薄雪還覺得心有余悸。
敲門聲在這時候突然傳入耳中,任薄雪眼前一亮,連忙說到:“我去開門。”
安蕭泉笑笑,看著她有活力地去開門,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任薄雪打開門,看見果然是醫仙宴道,臉上立刻充滿了笑容。
“先生,您請。”
昨天殿下吐血,他怕是也費了很大的功夫吧,否則殿下這會怎么能這么悠閑?
任薄雪剛剛招呼好宴道坐下,那邊的安蕭泉也從書案那邊來到了桌前。
任薄雪忍不住深呼一口氣,正欲開口時,宴道卻已經先說了話。
“將手拿來。”
任薄雪也收斂了心神,專注的看著安蕭泉。
安蕭泉也算是給面子的沒有磨磨蹭蹭,利落的將手遞給了宴道。
經過昨天的事情,任薄雪更是相信宴道了。
安蕭泉也很配合,沒和宴道嗆聲。
時間過得很慢,對任薄雪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相比安蕭泉的淡定,任薄雪的額頭上卻已經冷汗密布了。
看出了任薄雪的擔心,安蕭泉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任薄雪的手。
“手中黑線擴大,毒素也就增強了。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這般情況下竟還妄動真氣,找死也得挑個好日子啊,”宴道扯了扯嘴角,“今早你做什么了?昨天還吐血呢,今早就妄圖控制自己體內的真氣?”
安蕭泉聞言,輕挑了一下眉毛:“我也控制住了,不是嗎?”
追根究底,最開始讓他毒發的原因,不就是因為他急著去救薄雪?如果讓他在選一次,他仍然會現在出手,任何對她不敬的人,對她不利的事,他都不會心慈手軟。
“敢問先生,昨日我們的試驗算是失敗了,那么現在這毒……還有得解嗎?”
任薄雪顫著聲音問到,她的唇瓣被她咬得蒼白。
她甚至不確定如果這毒無解,她該怎么辦。
她該怎么辦?
他們試藥已經失敗一次了,不是嗎?
“這個嘛……”
看著宴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任薄雪本懸著的心“咯噔”一聲猛地跳下。
看宴道這副模樣,應該是有結果了?!
“先生但說無妨。”任薄雪緊緊地盯著宴道。
“昨天我們不是試藥了嗎?后來他體內的真氣亂竄,導致他吐血,也導致了他掌心黑線的加深,我們給他用的是治化骨蟲的藥,雖然我開出來的方子有好幾味是帶著毒性的,但它們之間又相互貫通,若是用到普通人身上,是起不了作用的,但是這藥在他的身上起了作用,引得他體內真氣出了問題,說明這毒和化骨蟲定然是有淵源的。”
“您的意思是……”任薄雪看著宴道。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這是什么毒了。”宴道一頓,雖說明了自己已經知道是什么樣的墓蟲,語氣卻沒有好轉,“其實吧,這解毒之法不難,難便難在解毒還需要的一株藥材便是千年雪蓮。”
這種東西安蕭泉府上應該有啊?
任薄雪轉頭向他用眼神詢問著,卻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
“這千年雪蓮尋找起來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只是近幾十年來它便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跡可尋。”
宴道的聲音傳來,卻讓任薄雪的心再一次跌落谷底。
她將自己的大腦迅速運轉起來,希望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可是她悲哀的發現,自己無計可施。
安蕭泉看見了這樣的任薄雪,心隱隱作痛。
他示意宴道離開后,慢慢來到任薄雪身邊,攬她入懷。
“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