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皇上的心中在懊悔,而另一邊太子的心中卻做起了大賭一把的打算,他根本就沒有悔過之心,有的只是如何能讓自己脫離困境,脫離父皇的管制。
父子二人陷入了短暫的無言之中,皇上因爲太子的遲遲不肯低頭而陷入了心痛邊緣,冷哼一聲便一把甩袖離開了這個陰暗潮溼的大牢。
二人的對話沒過多久,任薄雪和安蕭泉二人也知道了內線傳來的城中有人偷運兵器一事。
而這件事情究竟出自何人的手筆在任薄雪眼中幾乎想都不要想就可以知道答案,敢如此大膽手中若是沒點權力定是不行的。
眼下誰最需要兵器,誰最需要藉助兵器的力量,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太子行事還真是草率,這可是拼盡全力的意思?”任薄雪笑笑。
“太子如今還在大牢裡,他是沒有機會籌謀細節的,定是下達了命令讓屬下做的事。”安蕭泉說著點了點頭,“太子這是自己把自己往絕路上推。”
“羣龍無首自然軍心大亂。不用說也是太子殘部自亂陣腳了,瞧這乾的好事。”任薄雪漸漸不笑的樣子看起來很是俊俏。
“此事馬上就會傳到皇上,只不過這個馬上對於我而言還是慢了些。”安蕭泉山人自有妙計。
“殿下是想要……!”
“不錯,就讓太子私藏兵器一事在城中沸沸揚揚起來豈不是更好。”
說完,安蕭泉對著暗處低聲道:“可是聽懂了?”
暗處也傳來一句話:“懂,屬下馬上去辦。”
見此,任薄雪悠閒起來,“還是飛影得力,事不過三句就通透。”
安蕭泉依舊是沒什麼表情,但嘴角微微含著笑。
而在上官府中,上官夫婦二人是又驚又喜。
驚得是太子居然真的入獄了,喜的是寶兒他終於不用處處忍讓那個太子爺。
但很快,再也不會有讓他們擔憂之事了,因爲城中風雲漸起,太子妖風況下,已無再起事端的能力了。
飛影辦事是出了名的極快,很快城中已經涌起一股新生的勢力,太子的殘部也已經被暗中解決掉,解決得乾乾淨淨,無人覺察。
太子私藏兵器一事馬上在城中捲起大風浪,衆人聞風喪膽。
一些隱藏在暗中的太子的仇敵見狀,馬上瞄準時機將此事越弄越大,到了不得不謹慎從事的地步。
於是馬上就有官員上報了這麼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太子暗中在偷運兵器,而且數量巨大,不像是普通的走私那麼簡單!
在天子腳下私藏兵器可是死罪,除了太子沒有人可以想到究竟還能是誰敢這麼大膽做出這種事情來!
再加上先前他下毒皇上一事,太子幾乎就要被萬民唾棄了。如果還能僥倖保得一命那也算是他福大命大,更別提保住身爲太子這個位子。
金殿內,皇上狠狠的咳了幾聲,“咳咳咳!”卻還像是不解氣似的狂吐出一大口鮮血來,直叫旁人嚇了個半死。
大公公嚇暈過去之前還留了口氣尖聲道:“叫太醫,快傳太醫!”
金殿前的門衛忙飛奔而去。
而狂吐出一口血的照祿國皇帝手中還緊緊攥著那摺子,正是官員上報太子私藏兵器一事的摺子。
皇上握的太緊,以至於上面還留有清晰的指痕,還有一大口鮮血飛濺出來時散落的幾滴血沫子,黏糊糊的落在上面,有說不出的可憐。
“皇上怎麼樣了?”上官茗一臉焦急,見太醫出來後馬上開口道。
“回娘娘,皇上這是氣急攻心,體內鬱結心火導致的吐血,現已無大礙,只不過還需要調養數月才能恢復。而且……而且……”
太醫像是說不出口一般的吞吞吐吐起來。
“太醫想說什麼便說!”上官茗緊皺著眉,她生平最怕的便是聽見不好的消息了,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面對。
“皇上他身子本就虛弱,這次吐血的傷害更像是致命一擊,微臣以爲皇上……皇上怕是……”
太醫吞吞吐吐不敢說話。
見他這番模樣,上官茗心中也清楚皇上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正當皇上昏厥過去的這段時間裡,任薄雪安蕭泉二人趁此良機爲小皇子做好準備,已經命人將太子殘部全部捉拿歸案,就等著皇上醒過來之後發落。
而依舊在牢獄之中的太子還妄想著他的手下辦事得力些,做著自己高居皇位的美夢。
他根本料想不到自己已經是危在旦夕,是生是死還是個問題的劫難之中。
上官府。
上官雄浩一臉驚訝,道:“公主殿下,你是說小皇子上位一事已經事成定局?”
任薄雪笑了笑,“太子已經入獄,截獲的兵器也已經證實是出自太子殘部之手。皇上醒來之後若是能饒太子不死已是大恩典了,更別提繼承皇位一事了。”
“小皇子在此次截獲兵器一事上大有功勞,再加上之前他的才能已經被皇上所賞識,等此次風波一過,小皇子定是太子無疑。”
安蕭泉接口,他的言下之意是上官雄浩所求之事已經辦妥。
不知不覺間夜已深,時不時吹來幾陣涼風,拂人臉龐帶來清醒的感覺。
任薄雪安蕭泉也起身告辭,打算歇下了。無意欣賞上官夫婦二人臉上驚訝不已的神色。
這一日不管經歷過何等驚濤駭浪,做夢也不敢想之事,在深夜裡也終究歸於平靜,歸於虛空。
次日清晨,上官茗和小皇子二人一大早便起身前去探望皇上,見他已經清醒,欣喜不已。
“父皇!”小皇子由衷的高興,忙喚了一聲。
短短一日,老皇上卻像是老了數十載,變得愈發滄桑起來。但他還是看出了幼子對自己的這份真心,於是讚許的點點頭,道:“好,好!你過來,讓朕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