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確是不知情的,薄雪丟了什么重要的手絹?自己卻好似并沒有送過珍貴的手絹……
穆蓉恩見皇上沉思,馬上又道:“皇上,皇天不負有心人,那手絹的下落終于是被一人看見了。”
太后忙問:“那人是誰?”
“回皇上和太后娘娘,看到的此人正是民女之婢女靜深,而最終線索正是在了身旁這位奇人身上!”
安蕭泉見奇人卻是一臉驚愕,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卻被別人說了是他吃了自家吃食卻想抵賴似的驚訝與錯愕。
盯了他一會只見他暗自對著自己搖頭,“皇上明鑒,草民只是一介守樹之人,哪來得及幫著失主找那手絹!”
安蕭泉也覺得有道理,穆蓉恩卻又說:“皇上,并非民女之婢女眼拙,實在是確是此人啊?!?
安蕭泉見穆蓉恩底氣十足,說話聲也比以往大了些,難不成是因上次的打擊一下子轉變了性子不成。
又見她話已至此,安蕭泉只好順著穆蓉恩的意詢問起她的婢女靜深是否如穆蓉恩所說。
在穆蓉恩一旁的靜深忙叩首回答:“皇上,那日手絹確是在此人身上,是奴婢親眼所見,而且原本是任小姐……想親自交給他手上的……”
“那便搜身查一查?!碧筇嶙h。
“母后此舉怕是不妥?!卑彩捜幌肴绱溯p易的就懷疑一個人,連給人辯解的機會都不曾。
“有何不妥,若是此人是清白的,哀家此舉正是替他證明,這又何嘗不是為他好?”
太后一臉正氣,又對著奇人問道:“你說哀家此言可對?可是為了你著想?”
奇人一臉與己無關的點頭,他根本不知什么手絹,也不知手絹早就被穆蓉恩那一撞之下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處,他現在只想快些回去。
于是見母后似乎執意如此聽了他人的三言兩語便要搜身的安蕭泉只好應允。
被搜身的奇人倒還是面色平靜,他相信清者自清,任由飛痕將他身上翻了個遍。
可是當飛痕真正從他的袖口抽出一條手絹時,在場的人神情皆變。
奇人現在才明白過來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害他之人詭計多端,能將手絹在不被自己察覺的情況下塞了進來,看來此人不可小覷。
那一瞬太后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她想著馬上就可以看好戲了。
而靜深也是送了一口氣,這本是她交給自家小姐的任務,就是要將那日撿的手娟不動聲色的藏于他的身上,她想不到小姐完成的這么讓人滿意。
飛痕將手絹交到皇上手上便退下了。
安蕭泉看著手絹似有些熟悉,又見此事母后有意鬧大,此時此事也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于是便對著靜深道:“你是如何看見這手絹,在何時何地?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朕聽!”
靜深依舊是跪著,語氣也依舊是不悲不喜,“皇上,當時奴婢本是同其他奴婢一起尋任小姐的手絹,但其他人都已回去時,奴婢想起還有一出未去看過,正是古樹那出,奴婢并非想要靠近古樹,只因任小姐的手絹顏色極好認出,便想著遠遠的看上幾眼,若是沒有見到就立馬離開。可正當奴婢往那處走著時卻聽見古樹那出有爭吵聲,而且是一男一女的爭吵,奴婢離得遠了看不清,卻也聽的出是任小姐的聲音來,奴婢本是該馬上離開的,可是卻見任小姐那極好認出的手絹就在她的手里,而且任小姐還正將此手絹遞給這人,奴婢疑惑的是任小姐的手絹尚在她手上為何卻傳言說丟了?于是為了確認此事的真假,奴婢就斗膽繼續看了下去,卻見到了這人沒有接過手絹,二人繼續在爭吵著,后來任小姐似乎因為什么很生氣只把手絹丟在了古樹旁便就離開了古樹之地……”
奇人聽完發覺此人所言基本與真相吻合,自己確是與她口中的任薄雪有過爭吵,所在地也正是古樹旁,可唯一不對的確是那手絹,自己分明連影子都沒有見過,卻被她刻意的栽贓陷害成任薄雪將手絹贈與自己卻不收?
奇人想要怒斥此人說了假話,卻因適才手絹就在自己身上找出,人證物證具在,怕是這下說什么皇上都不會輕易聽信了,真是淪落到了百口莫辯之境。
可他還是要試上一試,總不能愚蠢到自己什么都不曾做過卻被他人誣陷著坐實了這個罪名。
“草民不曾看過什么手絹,也不知皇上手中的手絹為何會在草民身上找到,今日發生之事,草民一無所知?!?
不等奇人再言,靜深就惡人先告狀的說道:“皇上可再聽奴婢幾句,今日之事的緣由便可一目了然?!?
太后正言快講,于是靜深提醒道:“皇上和太后娘娘或許不知手絹背后還有提字,細看一眼便能看出?!?
聽有提字,太后更是想心中一喜。
安蕭泉翻弄手絹,見卻有字跡——“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著意翻復看,橫也絲來豎也絲”。
“皇兒,這提字是何內容?”
安蕭泉不急著回答母后的問題,反而是看著靜深,目光中帶著探究道:“你可知提字上寫了什么?”
靜深暗叫不妙,沒想到皇上似乎并不忙著責備這奇人和任薄雪,反而是疑心起自己來了。
皇上這一問自己既不能說知道,若是說了皇上就會疑心自己又是如何的得知的,總不能說自己是趁任薄雪走后偷偷的將那手絹翻看了一遍復而又扔回了原地,要是真如此既是對任薄雪的大不敬又會被看成是一個品行不端正的奴婢,到時候會給自己日后辦事產生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若是說了不知道,保不齊皇上會將此事掩蓋過去,到時候太后娘娘若是想看而皇上卻又無意告知,娘娘也不能公然將那手絹搶了去看,那時也必定幫不了自己,那自己又該如何捏造出任薄雪與古樹傳人之間的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