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紓宛看不見的地方,小丫鬟看著手中的銀子,臉上滿滿都是不屑,嘀咕道:“就這點銀子也好意思開口,果然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比不得皇子妃的大氣!”雖然不多,不過不拿白不拿,既然有人巴巴的送錢,她可不會往外推。
任紓宛如愿以償?shù)爻缘搅穗u蛋羹,看著小丫鬟春風拂面的樣子,任紓宛更加覺得任薄雪聰慧靈敏,按照大姐姐說的做,要不了多久五皇子府的當家大權,即便不落入她手里,御人總是小菜一碟!
晚間,伺候任紓宛就寢時,初夏嘟囔道:“娘娘也太大方了些,就她這么個小丫鬟,娘娘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這些錢足夠農(nóng)家人過半年的日子呢。”
任紓宛眉頭微皺:“本側妃原也不大知道這些,以后這種事情你來打點吧,不過還真得略節(jié)省著些,總不能每次都去找大姐姐要,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只能幫得了一時。”
初夏點了點頭:“奴婢省得的,今后娘娘也該有些計較,如今不比在府上,這些個心狠手辣的算計起人來可是奔著撥皮拆骨去的,奴婢這兩天就在院子里收拾一個庫房出來,凡貴重的和平日不大用得到的東西咱們都收進去,銀子也得有個賬本記好。”
任紓宛點了點頭:“原先銀子放在你那,本側妃倒是放心的,可如今見了這些個眼皮子淺的,就怕有人會進你屋子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到時候出了事卻不知道找誰去。本側妃想了想,還是放在這屋子里吧,能進來這里的人畢竟有限,若是真的丟了什么,也方便查找。”
初夏聽了忙點頭答應,找了個錢匣子將銀子鎖了起來,又將鑰匙交給了任紓宛,任紓宛這才真正安下了心。
趁著這幾日葵姬和五皇子都不在,任紓宛在府里端起主人的架勢,遇見這個賞點銀子,遇見那個也賞點銀子,活脫脫一個農(nóng)戶女進高門大院的模樣,她倒是覺得自己腰桿挺直了,殊不知在他人眼里,她幾乎和傻子沒什么區(qū)別。
這不,后院中幾個閑著沒事的小丫鬟們湊在一塊閑磕牙,提起來任紓宛皆是捧腹大笑。
“這側妃娘娘啊,還真是有意思!這些日子到處發(fā)賞銀,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多有銀子似得!”
“她能有什么銀子?我原先在她院子里伺候,剛來那會子,我們這么多人里里外外的忙,一個銅板都沒看見,我這才花了些銀錢調(diào)去了別處。”
“是啊,你們想想,側妃是從那日回門之后才開始闊綽的,先前那些嫁妝,嘖嘖,可真是寒酸至極!”
“哈,真有意思,回娘家拿了錢來咱們這里發(fā)賞銀,倒是見過坑爹的,可沒見過這樣坑爹的,別人嫁了夫君都是想著如何幫襯家里,這側妃可好,還拿了家里的來補貼夫君府上。”
“哎,也難怪,她原就沒有王妃娘娘出身高貴,咱們王妃娘娘又是夷族部落的公主,還是皇上親自賜婚,她卻是自己上趕著要嫁給咱們五皇子,聽說五皇子不愿意,她使了些不入流的招數(shù),這才如愿以償入了府里。”
“天吶,這樣的人哪配我伺候,誒,待會我就找秦管家去,寧可調(diào)去掃院子,也不伺候她這么沒有道德的人!”
眾人聊了會天,眼瞧著到了用膳的時間,便結伴往廚房而去,待眾人走開后,假山石子后頭才走出來一人,瞪著眾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這才向與她們相反的方向走開。
從獅子后頭出來的正是盼兒,盼兒原是來院子里給任紓宛摘些花回去養(yǎng)著,誰知聽見恰好聽人說到皇子妃娘娘,便躲在了石子后頭,誰知道竟然聽見了這么多的故事。
盼兒回到煦苑,將方才聽見的東西一字不漏的全都告訴了任紓宛:“娘娘,這些人也太可惡了些,該好好懲罰懲罰才是。”
初夏立馬出言阻攔:“娘娘萬萬不可,假如這又是皇子妃給您下的圈套,若是娘娘一動手,那豈不是恰好入了局?如今皇子妃本來就得人心,娘娘再將這些丫頭一處罰,今后豈不是更加進退兩難?娘娘如今是側妃,那些丫鬟不過都是些玩意兒,娘娘若是不待見,只當是貓兒狗兒吠叫兩句,也就完了,娘娘今后是要成貴人的,該練得大度些才是,今后比現(xiàn)下更復雜的局面,必然不會少。”
初夏原就年長盼兒幾歲,行事說話作風比盼兒都要成熟穩(wěn)重些。
任紓宛點了點頭:“初夏說的有理,這指不定又是那個賤人給我下的圈套,就等著我鉆呢,我偏就不如她的意。”
自從眾人發(fā)現(xiàn)任紓宛愛動不動就賞錢之后,有事沒事的都愛往煦苑來,常常說些這個那個逗任紓宛開心,任紓宛自然也如人所愿地賞賜來賞賜去的。
“娘娘,大姑娘給咱們的銀子快使完了。”這些日子以來,任紓宛十分沉迷于眾人都捧著自己的模樣,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幾乎是她生平僅見。
這會聽說銀子快用完了,任紓宛心中一慌:“怎么會這么快?”
初夏苦著臉道:“娘娘如今雖沒有一出手便是十兩,但就是那些碎銀加起來,每天賞賜十來個人,總數(shù)目也不小。”
任紓宛皺著眉問道:“現(xiàn)如今匣子里頭還有多少銀子?”
初夏撥著數(shù)了數(shù):“大概還有十五兩左右。”
“什么?咱們帶了一百兩銀子,怎么就剩十五兩了?”
初夏苦著臉道:“娘娘幾乎每日都會賞十多兩銀子出去,時間一長肯定是熬不住的,那起子人也忒壞,每日都來娘娘這里可不就是為了誆娘娘的賞銀么。”
任紓宛懶怠聽初夏這些話,如今最緊要的是后面該怎么辦:“這會子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如今這樣也不是個長久之計,每日只出不進的,總得想個法子能有進來的錢財才是。”
初夏想了想道:“這一時半會的奴婢也想不出什么賺錢的主意,不過若是娘娘急用錢的話,奴婢倒是有另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