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女子對安蕭泉盡表愛慕,安蕭泉確在三人的糾纏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是裝扮完畢的任薄雪,一襲鵝黃色長裙裹胸,一件嫩黃色紗衣外罩,微風輕起,捲起層層裙襬,裙襬上的蘭花如有生命般齊齊綻放。與張昭和同樣的飛仙髻,任薄雪插著幾支翠玉珠釵,墜下幾串細碎的流蘇,伴著幾抹淡黃色的小花兒,豔麗的面容帶上了幾分清麗。
任薄雪蓮步輕移,頭上流蘇叮叮作響,人未到安蕭泉身前,聲先入安蕭泉耳中。安蕭泉在聞此聲便將頭擡起,望向一方,果不其然,任薄雪便從那一方款款走來。任薄雪淡定的移步到安蕭泉身前,對著安蕭泉微微施禮:“見過殿下,今日殿下怎沒來與薄雪一同用膳啊?讓薄雪一頓好等。”
本來面色便不太好看的安蕭泉,在聽完任薄雪此言後,徹底爆發了,憤怒地甩開身旁的這幾人,對她們吼道:“滾!你們給本殿下滾出去!”
三名女子對著安蕭泉的火氣,有些懵了,接著便一個接著一個掩面離去,還時不時的傳出低啜聲。
當日下午,任薄雪又在後院之中,懲戒下人。安蕭泉也被任薄雪請到了一旁。
任薄雪先點出了幾名府中的老人,責備他們人老眼昏,府中的事物多處失誤,罰了這幾人兩個月的月響。而安蕭泉在任薄雪點出這幾位老人時,面上便帶著幾絲不爽,聽聞了她的懲罰後,顯得有些不滿,然而安蕭泉卻半句話也未說出。
接著,任薄雪有找了或多或少的一些理由懲戒了一些侍衛與丫鬟,而安蕭泉也在任薄雪的做派中,面色愈加難看,幾番欲開口,卻又不知爲何而將話語嚥了回去,最後安蕭泉似乎是實在難忍了,終是憤然拂袖離場。
任薄雪看一眼離去的安蕭泉,毫不在意的又將眼神移回了下人們的身上。任薄雪再一遍的掃視這場中的丫鬟,然後將視線停在了一名面容清秀的丫鬟身上,伸出纖纖玉指指向那名丫鬟,對著那丫鬟說道:“你給我站出來!”
那名丫鬟一臉茫然的望了望四周,接著乖乖地走到了任薄雪面前站好:“奴婢,見過小姐。”
任薄雪狠狠地瞪了這名丫鬟一眼,接著對著一旁的侍衛說道:“你們倆將她押下去打十大板。”
這名丫鬟驚慌的擡起頭,掙扎著不讓侍衛將她帶下去:“任小姐,奴婢犯了何罪,竟要受這大刑!”
任薄雪冷冷地看著這名丫鬟:“你們將刑具拿上來,就在此處行刑!”
一旁站著的下人們開始竊竊私語,都言這刑太重多半會要命,又幾番猜測著丫鬟是犯了何等重罪。
侍衛們僵著丫鬟壓在木凳上,啪啪啪的開始行刑,一下比一下重,似乎意在要這丫鬟的性命一般。
任薄雪已在此行刑聲中,盯著丫鬟說出:“前幾日晚,你去殿下的寢室中,留了兩個時辰,幹了些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一旁的丫鬟小聲嘀咕:“這原來是爬牀啊!真可怕!”
被打的丫鬟來不及聲辯什麼,便開始一直呼痛。漸漸地,鮮血開始滲出,外衣也被打破,慢慢的可以直接看見衣下的一切,血液不停的涌出,皮肉開裂外翻,這丫鬟的呼吸愈來愈弱,最終停止了呼吸。
這丫鬟停止呼吸後,侍衛正欲稟告,便來了一名侍衛跑到任薄雪耳邊輕聲說道:“趙公公來傳旨了!”
任薄雪自是趕往大廳,隨安蕭泉在大廳恭敬跪拜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皇八子爲太子,即日起監國,欽此!”
一衆人高呼“謝主隆恩!”之下,趙公公便把聖旨遞給了安蕭泉。
接著一旁的任薄雪偷偷地遞給了趙公公一個荷包,趙公公對著安蕭泉意味深長地瞥了幾眼,便面帶笑容的離開了八皇子府。
等二人回到書房,則已是一盞茶之後,“皇上怎會突然下召封太子?”
任薄雪不解,安蕭泉卻似乎心事重重,“怕是毒已解完,父皇要動手了。”
安蕭泉早已知道他未歸來之前父皇不過是在示弱,向安蒙毅示弱,讓他誤以爲自己已經一手把控了朝政。
其實軍隊早已整裝待命,就等父皇選出那個可以交託江山的人之後,便會將所有涉及謀權篡位的人圈禁。
而父皇如此快地封太子,大約是...熬不住了吧。
安蕭泉嘆了口氣,提筆在宣紙上寫了四個字——國泰民安。
自封太子後,安蕭泉一日比一日忙,而五皇子則被找了一個理由關在了五皇子府內,無詔不得出。
——
三個月後
任薄雪已經睡了整整三個月,氣色不錯,卻始終不醒。
周圍人焦慮,卻也無可奈何。
三個月前的那一日,皇城血流滿地,帶走了舊日的敗寇,也讓任薄雪身負重傷,更是令本就搖搖欲墜的先帝駕鶴西去。
可以說是天朝最爲混亂和黑暗的時期,幸好,烏雲終是散開。
而此刻的太極殿,卻正在迎來它新的主人。
鐘聲鳴鼓三聲,太子登極大典正式舉行,整個太極殿肅穆而沉靜,自有一派天家莊嚴。
這一日,整個皇宮都洋溢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氣息。
遠遠望去,就像是盤浮在天際的一條巨龍,渾身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威嚴。而那肅穆的氣息,就像是它輕吐的龍息。
太極殿內,龍的身影更是無處不在。殿正中是一朱漆方臺,上面安放著金漆雕龍紋的寶座,龍紋中獨獨一雙龍眼雕刻的格外清晰。
縱然跪坐於皇上地磚之上,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金身寶座之上的它用犀利的龍眼緊盯著皇宮的一切,緊緊盯著惡人奸人的嘴巴,像是嚴令羣臣用最高的虔誠忠於天子,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欺瞞,這儼然是一副天子最大保護神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