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苦笑著搖搖頭:“可是那只是母妃所覺得的更好,那并非是兒臣想要的,通向那個位置的道路上太多血親手足的尸骨,兒臣實在是不想踏在那些尸骨上面行走。”
良妃怒喝道:“若是你不愿意踏在他們的尸骨上行走,那就是他們踏在你的尸骨上行走,你別無選擇,泉兒,你生來就是皇室的皇子,就是為了爭奪那個位置而生!那是你必須走的一條路,你生,則他們亡,他們生,則你和母妃亡!”
安蕭泉一愣,半晌站了起來,淡淡道:“兒臣知道了,但是,薄雪兒臣仍舊不會放棄,她注定了是兒臣的女人,想要兒臣放棄她,除非兒臣死!而若是她有個什么,兒臣陪她!”
言畢,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良妃看著安蕭泉離去的背影,幾乎氣得七竅生煙,驟然胃部劇痛,背后爬滿了冷汗,臉色也一下子就成了白色,一時失力跌坐在了椅子上。
良妃的奶娘宋嬤嬤見了趕緊拿了良妃平時吃的藥伺候良妃吃下之后,輕輕拍著良妃的背脊:“娘娘,可覺得疼的好些了?”
良妃白著臉色點了點頭:“本宮無礙,只是一時氣急了,嬤嬤,你說本宮該怎么辦,本宮就這么一個兒子啊,本來本宮還想著要是泉兒喜歡,就讓任薄雪做個側妃也就算了,可是如今看來,這個任薄雪已經成了泉兒的軟肋,若要成為最上面那個最尊貴的人,怎么能夠有軟肋,將女人看得太重,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宋嬤嬤嘆了口氣道:“娘娘這是關心則亂,娘娘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憑她,不過一個官臣的女兒,要想怎么的,還不是娘娘說了算,娘娘怎會為了這樣的一個女子氣得自己胃疼呢。”
良妃嘆了口氣:“但是泉兒他方才也說了,如果任薄雪死了的話,他……他從來沒有和本宮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如今竟然為了這個任薄雪,他連我這個母妃他都不要了。”
宋嬤嬤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有何妨,娘娘忘了咱們這次出來的目的了嗎?狩獵!狩獵場自然是有獵物的,若是任薄雪自己碰上了兇猛的動物了,成為了動物的腹中餐,那也就只能怪她自己紅顏薄命,殿下又怎會怪到娘娘的頭上來呢?”
聽了宋嬤嬤的主意,良妃眼前發亮,是啊,怎么連這都忘了,如今正是出來狩獵的,狩獵場里不知道多少千奇百怪的兇猛獵物,如果是她自己命不好,死在了動物口下,那也就怪不得別人了。
次日,正好是一片晴朗的天氣,狩獵大隊也都在萬事俱備中躍躍欲試。
狩獵大隊在皇上的帶領下進入了叢林,只有一些女子家眷還留在各自的帳子內。
這里的天空比京城的天空藍得更為清澈,草地也是綠油油的仿佛上好的青色翡翠一般,任薄雪一時頑心大起,獨留帶著蓁蓁和香云兩個人出了帳子往外邊四處走走玩玩。
這片地因是皇家獵場,故而一般人是來不得的,所以很多稀貴的草藥也就屹立在那,無人敢去采摘。
任薄雪打發了蓁蓁和香云兩個人在旁邊玩,自己則是盯著那些個草藥一路摘了起來。
蓁蓁走到任薄雪的后面,將手中的一個現編籃子遞給了任薄雪:“奴婢看姑娘在這摘草藥,想來是需要這個籃子的,所以就現編了一個,姑娘看看可需要?”
任薄雪含笑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拍了拍蓁蓁的手:“還是你懂我,這會子正缺個籃子呢。”
香云笑著蹦蹦跳跳過來,將手中摘下的一朵野花遞在任薄雪面前:“姑娘,這花好看嗎?”
嫩黃色的花瓣才微微開,還有些細微的毛絨,幾乎能用肉眼所看見,比起京城里那些金貴的花,這樣的野花雖不名貴,卻能叫人眼前一亮,任薄雪伏在花旁邊聞了聞,由衷道:“好看,也好香呢,這里雖然吃食用物都簡陋,但是比起京城我卻更喜歡這里。”
香云嘻嘻一笑,將花簪在任薄雪的發間,嬉笑道:“那還不簡單,姑娘告訴殿下,以殿下對姑娘的心意,自然想喜歡哪就待哪了。”
看著香云嬉笑著跑開,任薄雪臉色一愣,隨后淡淡的說道:“以后不許提他,我跟他從此陌路!”
或許是任薄雪的神色太冷,香云竟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蓁蓁臉色也不好看,半響瞪了香云一眼道:“瞧你,如今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怎么什么話都說?若是傳揚出去,成什么樣子?”
任薄雪吐了一口氣,:“算了,由她這樣吧,這般嘻嘻哈哈,開開心心也好。”
蓁蓁本就是替香云開拓,聽任薄雪這樣對香云維護,心中也是一暖:“姑娘說得是,她雖然粗心大意了一些,但總能在姑娘不開心的時候逗樂姑娘,沒有功勞也算是有苦勞了。”
任薄雪勾唇拉住蓁蓁的手:“我的身邊,你和香云,一個都不可缺,香云天真浪漫,你成熟穩重,她能逗我開心,你能為我辦事,我離不得你們。”
蓁蓁垂頭一笑,才想說什么,就聽后面嘈嘈雜雜的一片,本能似的站起來立馬護在任薄雪的面前。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突然間外邊一片遭亂,四五個宮女一般打扮的人往這邊小跑過來,一臉著急的左看右看,一名稍微年長的,指著任薄雪這處地方:“快快,你們跟著我往那里面去找,一定要找到,找不到咱們都是一個死!”
蓁蓁瞧情況不對,立馬拉住了一個小宮女:“這位姐姐,請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這樣亂亂的,哦,我是將軍府的丫鬟,還請姐姐告知。”
那名小宮女似乎也是新進宮的,俏生生的模樣看了一眼蓁蓁又看了一眼蓁蓁身后的任薄雪,小聲的道:“奴婢也找不到,只聽說似乎是八殿下追猛獸落了馬,被叼走了,那野獸往這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