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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電話,只是拇指輕輕一點,但看在王開慶眼里,卻像是一座山猛然砸在了心上,砸碎了他所有的希望、夢想以及未來。
他不想死,他是頂級的官二代,還有注定輝煌的未來在等著他,他怎么能死?怎么能現在就死?于是他恨!恨引誘自己的周平文,也恨從小就溺愛自己的母親,更恨一直給自己擦屁股卻從未教訓過自己的父親。
唯獨,他沒有恨自己。
這個世界上之所以總有這樣那樣的悲劇發(fā)生,就是因為很多人認為錯的永遠是別人。
看著秦歌隨手丟掉手機走到自己面前,王開慶哭著問:“為什么?”
秦歌眉毛一挑,冷冷的說:“你知道為什么。”
“你妹妹她……不是沒有危險嗎?”
王開慶不明白,自己連人命都沒有惹出來,為什么卻要償命?
秦歌冷哼一聲,說:“只要你傷她一根頭發(fā)……不,哪怕她只是被你驚嚇到了,我也會殺了你。”
王開慶的哭聲驟然一停,忽然瘋狂的嘶吼道:“憑什么?你憑什么說殺人就殺人?這不公平!”
“公平?真是天大的笑話。”秦歌干笑兩聲,“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第一次欺男霸女,在今天以前,你可曾想過公平?可曾對那些被你欺壓傷害的人有過絲毫的憐憫?”
“我……我……”王開慶啞口無言。
他確實沒有想過,甚至就在剛才父親和秦歌通話時還在想,為了一個普通的女孩,我家都愿意道歉賠錢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你肯定再想:我是高官的兒子,是生活在金字塔頂層的人,生來就占有大量的資源,生來就理所應當的被人供養(yǎng),我施舍你,是我的恩慈,我欺壓你,是我的本份,如果我向你道歉,那你就該感恩戴德,你怎么能還想報復呢?這太沒有道理了。”
秦歌一字一字將王開慶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到最后聲音已經寒冷如冰。
“你會有這種想法,錯不在你,所謂養(yǎng)不教,父之過,光你一個人受懲罰確實不公平,你的父親也不能置身事外,這就是我會兩次接
你父親電話的原因。”
“你拿走了我家五百多萬!”
“呃……那什么,沒別的問題了,你就去死吧!”
秦歌尷尬的揮揮手,王開慶就從原地消失,大廳里只剩半句慘叫的余聲還在回蕩。
轉回身,楊嬌嬌還是那副低頭神不守舍的樣子,而丁曼卻怪異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秦歌問。
丁曼搖搖頭,說:“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做這些事,想殺就直接殺了多好?”
“那就是覺得我太不道德了。”
丁曼抿抿紅唇,沒有說話,顯然承認了秦歌的話。
“如果我不是知道你就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現在一定會吐你一臉口水。”
秦歌嘿嘿一笑,吧嗒著棒棒糖,說:“復仇是什么?它不是簡單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它其實是一種發(fā)泄,對憤怒和怨恨的發(fā)泄,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讓自己得到愉悅的解脫的方式。”
“所以你就像貓抓到老鼠那樣,不停的戲耍王開慶和王咸安,讓自己得到最大的愉悅之后才動手殺人?”
“賓格!答對了。丁姐姐果然聰明。”
丁曼搖搖頭,說:“我不能評判這樣的做法是對是錯,但這不是恰好證明了你的不道德嗎?”
秦歌疑惑道:“我什么時候說自己道德了?”
“你剛剛還說要吐我口水。”
秦歌哈哈大笑:“那只是因為我認為大部分人都像我一樣不道德,根本沒資格說我而已。”
丁曼嘆了口氣,不好再說什么。
這個男人活的太自由了,不是她一個被生活、世俗和痛苦束縛住的女人能夠評判的。
“其實,我這樣做,除了想從復仇中得到最大的愉悅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要給上面?zhèn)鬟f一個信息。”秦歌又道。
“什么信息?”
“前段時間,我曾經跟上面清楚的說過,我雖然擁有了超出常人的能力,但我想生活在自己的祖國,愿意遵守祖國的法律,也愿意聽從祖國的調遣,只要沒人傷害我
所愛的人。”
說到這里,秦歌眼中閃爍起憤怒的厲芒。
“可惜他們沒有當回事,那就不要怪我給他們一個深刻些的教訓,好讓他們記住我的逆鱗——如果傷害我的親人,不管你是神是佛,我必殺之!”
聽著秦歌冰冷的話語,丁曼心中復雜難言。
這就是一個強大男人的擔當嗎?不求風光,不求偉業(yè),不尊道德,不理世俗,萬千罪孽歸于己身,只愿愛人平安喜樂。
這才是男人,這才是能為女人遮風擋雨的男人。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接下來,應該到你報仇的時間了吧!”秦歌用糖棍指著周平文說。
周平文很想逃跑,在王開慶想要從秦歌身邊逃跑時,他就想從身后的窗戶逃脫,只是他和王開慶一樣,在念頭剛剛升起時,身體就詭異的動彈不得。
此時的他就像是剛從水里被撈出來的一樣,本來見秦歌把岳父都氣的吐血時就心若死灰,現在猛然聽見秦歌把自己交給了丁曼,頓時大喜。
他太了解這個女人了,溫柔,善良,耳根子又軟,只要放低姿態(tài),軟語相求,要打動她的惻隱之心并不困難,頂多就是吃點苦頭而已,只要能活著,怎樣都好。
見丁曼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周平文忽然淚流滿面,眼含深情地說:“真好,沒想到來殺我的是你,小曼,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好開心。”
丁曼走到他的面前,淡淡的看著他,表情并沒有他預料中的動容。
“你不能動?”她問。
周平文閉上眼,笑著說:“是的,這樣你動起手來也方便些,我記得你的掌法很好,全力擊在我的心口,一定能夠震碎我的心脈,來吧!”
如果有旁人在這里,一定會以為他是一個灑脫無比又深情無比的男人,更何況還長的那么帥,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喪盡天良恐怕都會有人為他喊冤。
可惜,現場除了丁曼之外,只有一個傻乎乎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姑娘,和一個心如鐵石的男人。
“你能不能放開他?”丁曼想了想,轉身對秦歌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