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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人跌跌撞撞的沖到小溪邊,看到對面的天宮愛時愣了一下,片刻后居然彬彬有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身就慌慌張張的沿著小溪向下游跑去。
這一幕搞得天宮愛和秦歌莫名其妙。
不過,秦歌注意到那年輕人懷里抱著一個玉盒,身上的衣衫雖然破破爛爛,但看紋飾相當(dāng)華麗,相貌也十分不俗,溫文爾雅的樣子,至少也應(yīng)該出自大富之家。
這樣的一個貴公子為何會如此狼狽?
修煉出真氣便有了神識,可以看出不高于自己的其他人的修為,也可以探查一定范圍內(nèi)目力不及的地方。
于是,秦歌直接就把神識探進(jìn)年輕人跑出來的樹林。
緊接著,他的臉色就大變,快速將帳篷等物收進(jìn)空間,然后對天宮愛大喊道:“小愛,快躲起來!”
可惜,他說晚了。
只見他話音還沒落下,兩名黑衣人各自腳踩一物就從樹林里飛了出來。
他們看到天宮愛與秦歌時也愣了一下,然后忽視一眼,其中一人去追還沒跑出多遠(yuǎn)的年輕人,另外一人卻直直的朝秦歌飛來。
原本,秦歌是想置身事外的,可看人家這架勢,明顯是要將他和天宮愛一起干掉。于是,他臉色一沉,毫不猶豫的就使出了控水異能。
因為他剛才用神識看不出對方的修為,這說明人家比他牛B,就算再不想使用念力也不行了。
隨著他的手臂抬起,一道手臂粗細(xì)的尖頭水柱猛然從小溪中竄起。
感受到腳下水柱中力量的強(qiáng)大,那黑衣人大驚失色,顯然是根本沒料到一個不入流的修士居然擁有如此駭人的手段。
然而,秦歌在地球已經(jīng)是超神級,如果在神界也可以隨意使用念力的話,絕對能夠躋身王者之列。所以,境界上的巨大差距,讓那黑衣人即便發(fā)現(xiàn)了危險,卻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根水柱從下往上狠狠的穿透自己的身體,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
嘩!
眨眼間,穿死黑衣人的水柱就恢復(fù)柔軟的特性,重新落回小溪,剛剛當(dāng)了一秒糖葫蘆的黑衣人也跟著掉落下去。
去追那年輕人的黑衣人沒有留意身后的動靜,他對同伴的實力非常放心,一個艮元巔峰的家伙要是還收拾不掉兩個兌氣階的低級修士,那干脆用褲腰帶自殺算了。
這時,前面那年輕人被溪邊的一塊鵝卵石絆了一下,猛地摔了個狗啃屎。
這一停頓,那黑衣人立刻就追上了他。
“這、這位義士,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錢財包括馬車都給你了,為何還要對我緊追不舍?”年輕人躺在地上哭喪著臉問。
黑衣人冷笑一聲,指了指年輕人緊緊抱著的玉盒說:“最重要的你還沒給我呢!”
年輕人愣了一下,臉色就更苦了,又緊了緊手臂說:“這……這個不行。”
黑衣人聞言眼中厲芒一閃,手里的飛劍慢慢漂浮起來,寒聲道:“那你就去死吧!”
那年輕人嚇得一聲慘叫,死死閉上了眼睛,只不過抱著玉盒的手臂依然不肯松開,顯然
里面的東西對他來說,比命都重要。
噗通!
年輕人哆嗦了一下,身體抖的越發(fā)厲害,可隨即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自己身上不痛不癢的,那“噗通”一聲是啥意思?
緊接著,又是“當(dāng)啷”一聲,像是有什么金屬物體掉在了地上。
年輕人心里更加奇怪,鼓足勇氣把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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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黑衣人不見了。睜大眼再看,嚇得他魂兒差點(diǎn)飛出去。
只見那黑衣人就趴在他的腳邊,眼睛瞪得溜圓,死不瞑目的樣子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年輕人連爬帶滾離遠(yuǎn)了些,才真正看清,那黑衣人胸口不知被什么利器給捅出一個大洞,鮮血流了一地。
年輕人有些犯傻,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幻覺之后,才爬起來看向四周。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遠(yuǎn)處溪邊站著的秦歌與天宮愛。
“雖然,那個男人看上去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不過那名少女好漂亮啊……不對不對,應(yīng)該是他們出手相救,夏子義,你怎可對恩人不敬?”
年輕人用力甩甩頭,抱著盒子快步走到秦歌與天宮愛的面前,非常正式的抱拳施禮道:“夏子義拜謝恩公救命之恩。”
秦歌剛才還在猶豫要不要?dú)⑷藴缈冢梢娧矍斑@小子只是兌氣初階的修為,連天宮愛都不如,應(yīng)該看不出自己剛才用的什么手段,再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心里的殺機(jī)就消了下去。
“不謝!舉手之勞而已。”秦歌淡淡說了一句,就示意天宮愛攙扶自己離開。
“那怎么可以?”名叫夏子義的年輕人上前一步,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滴水之恩,也當(dāng)涌泉相報,更何況恩公救了晚輩性命,豈能不了了之?”
秦歌聞言挑了挑眉,正要開口,身邊天宮愛就不耐煩道:“那你還想怎樣?”
不知為何,夏子義面對秦歌的時候還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一跟天宮愛對眼,臉皮立刻就紅了,低下頭,支支吾吾道:“至……至少也要請恩公賜下名諱,他日晚輩也好報答。”
“不必了,”秦歌一邊抬步往前走,一邊擺足了世外高人的架子高冷道,“只是閑來無事活動一下手腳而已,如果你不想虧欠于我,那干脆就讓我殺了,把命還給我就是。”
夏子義駭?shù)哪樕话祝乱庾R的后退了兩步,再看秦歌被天宮愛攙扶著,似乎十分虛弱的樣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就趕上幾步,又道:“恩公可是行動不便?如果不嫌棄的話,晚輩的馬車就停在……”
“少廢話,前面帶路。”
夏子義滿頭黑線。
笑話,秦歌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承受無休止的劇痛,想死的心都有,一聽有馬車坐哪還顧得上什么高人風(fēng)范?
就這樣,在夏子義的帶領(lǐng)下,三人很快走出了林子。
林外的大路上果然停著好幾輛馬車,其中一輛黑色馬車鑲金嵌玉,十分奢華,一看就很舒服。
只是在馬車的周圍倒了許多尸體,濃重的血腥味猶如人間地獄。
夏子義一見到這種景象,表情瞬
間就變得慘然起來,招呼秦歌兩人上了那輛華麗馬車之后,就告了聲罪,開始費(fèi)勁的拖動起尸體來。
尸體約莫二十多具,有男有女,看樣子是照顧和保護(hù)夏子義的下人與護(hù)衛(wèi)。
一開始,秦歌以為夏子義是不想讓馬車軋到那些人的尸體,心里還暗暗夸了句“講究”,可當(dāng)他看見夏子義搬完車前的尸體又去拖車后的尸體,才知道自己猜錯了,不由好奇起來。
拖了足足三十多分鐘,夏子義才氣喘吁吁的將那些尸體全都聚集在路邊不遠(yuǎn)的一處平地上,然后他擦了擦汗,又開始圍著尸體在地上劃起了莫名其妙的線條。
他劃的很慢,也很仔細(xì),劃好了還會趴在地上吹一吹線條上的浮土,表情一派凝重。
又過了小半個小時,他才重新站起身,雙手一通比劃,接著就朝那些線條一指。
秦歌瞬間瞪大了眼睛。
只見那些線條陡然放射出一陣光芒,當(dāng)光芒散去,那里就出現(xiàn)了一座大坑,那些尸體也自然都掉了進(jìn)去。
緊接著,夏子義的雙手又比劃了幾下,大坑就重新恢復(fù)原樣,看上去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事急從權(quán),只能出此下策。”
夏子義充滿歉疚的聲音響起:“你們因我而死,我卻不能將你們好好安葬,子義萬分抱歉!但請你們放心,等此次事了,我一定會回來將你們風(fēng)光大葬的,你們的家人也都會得到豐厚的報酬和照顧,我夏子義說到做到!所以,還請你們安息。”
說完,他抱拳沖那座埋了二十多人的墳深深施了一禮,這才轉(zhuǎn)身朝馬車走來。
天宮愛呆呆看完全程,微張著小嘴吃驚道:“這人……是白癡吧?!”
秦歌抬手就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嚴(yán)肅道:“怎么說話呢?知道這是一件多么正能量的事情嗎?就算確實很白癡也不能說,人類之所以總會發(fā)生那么多的齷齪事,就是因為這種白癡太少了。
我可警告你,待會兒不準(zhǔn)告訴他十米開外就有一個完全足夠盛放那些尸體的大坑。”
天宮愛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不準(zhǔn)人家說,自己還不是一口一個‘白癡’的叫?”
這時,夏子義已經(jīng)走到了馬車前,一臉歉意的施禮道:“害恩公久等了,還請不要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能夠親眼見證你這種古人義士風(fēng)范,我深感榮幸。”
好人就該尊敬,所以秦歌也學(xué)著人家的樣子半文不古的說道。
夏子義聞言大喜,以為遇到了知音,揮了一鞭子讓馬匹自己往前走,他則一上車就打開了話匣子,博古論今唾沫橫飛的樣子一掃先前的拘謹(jǐn),整個一自來熟。
秦歌強(qiáng)忍耐性聽著,找到機(jī)會還不忘瞪天宮愛一眼,因為這丫頭又在背后罵了人家好幾句白癡。
不過,夏子義也并不完全像個書呆子一樣只說酸話廢話,沒多久就把自己的來歷和要去干什么都說了個底兒掉。
秦歌聽著聽著眼睛就亮了,因為通過夏子義的話,他想到了一個能夠快速找到小白澤衣并離開這里的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