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果然是熱鬧了起來,鎮(zhèn)上府城,乃至整個州府的勢力都聞風(fēng)而動了。
府城里發(fā)生的事情已然是鬧得人盡皆知,誰讓花卿顏他們審柳夢瑩時不低調(diào),衛(wèi)嘯抓柳家人的時候也那般的不收斂呢,以至于整個州府的勢力都聽聞了此事。衛(wèi)嘯的大名他們可是聽過,那可是睿王身邊的第一猛將!跟隨著王爺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
聽聞衛(wèi)嘯在臨城,整個州府的勢力都動了起來,紛紛是備上好禮去拜訪衛(wèi)嘯,當(dāng)然他們也清楚大將軍并不是那么好見的,但心中還是存著幾分僥幸,若是真的與大將軍結(jié)識了呢,哪怕只是說了幾句話,那也是好的呀!
也不知那些人是從哪里打聽到衛(wèi)嘯曾經(jīng)到過靠山村,這人啊,跟蒼蠅似得往靠山村涌。
當(dāng)然也有一部分是沖著花卿顏來的,更確切的說是沖著花卿顏的手藝。
華府的那場壽宴帶給花卿顏的可不止是花卿顏遇事時的冷靜和沉著,還有她那絕妙的手藝。壽宴上,無論是那長壽面,還是壽桃,再到后面的福祿壽喜,每一個都讓人們驚艷不已。
在州府勢力的全力調(diào)查之下,花卿顏那不算刻意隱瞞的觀瀾居二東家的身份也被暴露了出來,當(dāng)然也是知曉了花卿顏并沒有將點心方子交于觀瀾居。
這可不就代表著無限的商機么!
各位老板只覺得眼前有一片黃金海朝著他滾滾而來!
帶著這樣的目的,來找花卿顏的人可是比衛(wèi)嘯還多,那一個都是備上了好幾車的禮物,直奔著靠山村村北的花家而來。
從昨日開始,被安排負(fù)責(zé)門房的馮奇便是開門打發(fā)了不少人,不過那些都是小商小戶,本就是抱著碰碰運氣,來試試的。不過一見到花家這氣派的大宅子,還有門口那人高馬大魁梧異常的門房,便是訕訕的打了退堂鼓,只是朝著馮奇拱了拱手,出離恭敬的問了句卿顏姑娘可在?
馮奇自然是回答不在的,花卿顏可是早就吩咐過,無論是什么人,只要點名來拜訪她,堅決絕之門外!
花卿顏非常清楚華家壽宴之后帶來的影響,這其實也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她目前正在看店面,既然已經(jīng)跟云籽惜合作了,資金也到位了,那么手中的點心鋪子自然是要早日搭起構(gòu)架來,可不能辜負(fù)了云籽惜的一番期待。她答應(yīng)去華府做壽宴點心,就是為了給日后的點心鋪子打出名聲來。
而花卿顏最近也是格外的忙,云綏玥要回京了,她需要準(zhǔn)備一些東西給這個孩子。這幾日花卿顏都是大半夜的進了空間,她自己的藏書自然是不會送出去,所以只能買了空白的書頁一本一本書抄出來。好在花卿顏平日里也寫字,手速還算可以。雖然是累了些,但這幾日也已經(jīng)讓她抄出了三本來。
今日云書墨和花卿顏都未出門,兩人整日都泡在書房里。云書墨在教孩子們功課,花卿顏則是在整理點心方子。前世花卿顏的興趣就是嘗遍世界的各種糕點,并且將其學(xué)會!為此花卿顏收集許許多多的點心方子,中式西式日式的應(yīng)有盡有。不過這其中有很多是現(xiàn)在的條件根本就無法做出來的,不光是原料的問題,還有工具這個難題。她的空間里雖然有一套現(xiàn)代化太陽能的廚具,但如此拿出來的話,她怕是還沒做出名頭來,就被打上了妖怪的名頭而被活活燒死了!
所以,花卿顏便是將一些不拘泥食材和廚具的點心給整理出來,以方便日后使用。
書房里除了孩子們奶聲奶氣的背書聲,便再無其他聲音,靜謐卻又顯得無比的溫馨。花卿顏伏案而寫,兔毫的小毛筆在上好的宣紙上飛快的寫下一行一行字,濃郁的墨香在書房里飄散開來,襯著花卿顏的簪花小楷倒是有幾分墨梅開放的意境。
孩子們背完《三字經(jīng)》,云書墨便放他們自己出去玩兒。他看了花卿顏好一會兒,但花卿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沒察覺云書墨的視線。
“卿顏。”云書墨喚她。
花卿顏沒有抬頭。
“娘子?”云書墨故意道。
可花卿顏卻還是沒有抬頭,甚至沒有給他一星半點的回應(yīng)。
云書墨挑眉,湊上前往桌上看了看,那一個個點心好聽的點心映入眼簾,真真是讓云書墨這個平日里心淡如水的人都忍不住心潮澎湃。明明只是方子而已,可云書墨卻仿佛看到了花卿顏手下那一個個模樣精致,香氣四溢的糕點。
“你跟云籽惜的合作打算何時開始?”
花卿顏正巧寫完最后一張方子就聽到了云書墨的問話,她抬起頭被云書墨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嚇了往后縮了縮,“你怎么靠這么近?孩子們呢?”花卿顏四處望了望,她記得之前還有聽到孩子們的念書聲。
云書墨莫名的有些心酸,自己叫了她兩次,但這女人卻是不理會自己,回過神之后卻是先關(guān)心兩個孩子,連瞧都不瞧他一眼!云書墨想,自己對她是不是太縱容了一些?
云書墨想要不要對花卿顏更加嚴(yán)厲,更加的……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云書墨的腦海里一閃而過,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他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眼底卻是滿滿的寵溺。
“你就注意了孩子,卻是沒聽到我喚了你好幾次?”云書墨淡淡道,甚至是微微偏過頭,用余光瞥著花卿顏。
花卿顏已經(jīng)聽到了孩子們在院子里嬉鬧的聲音,猛然一聽云書墨這么說,她微微愣了下。她看著云書墨,竟是從那表情里瞧出了點點的委屈?花卿顏歪著頭長了張嘴:“你這是委屈了么?王爺?”
云書墨瞥了她一眼,眼里含著淡淡的怒意。
花卿顏突然噗嗤一聲笑了:“王爺,你放心好了,孩子只是孩子,而你可是我未來的丈夫。”
花卿顏的這句話讓云書墨心里那一丟丟的心酸和被忽視的怒意瞬間就消散了,就像是吃到了花卿顏送來的沾染著蜜糖的糖不甩,甜甜的,軟軟的,卻又一點都不覺得膩。
云書墨拉著花卿顏的手走到書桌前,敲了敲桌面:“這些都是點心鋪要用到的方子?”
“對呀。”花卿顏笑瞇瞇,沒有將手抽回來,她清楚的感覺到從云書墨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愉悅的氣氛,“有一些是你已經(jīng)吃過的,當(dāng)然你吃過的是這些三分之一不到。”
云書墨摸了摸花卿顏的頭夸道:“我家王妃就是厲害。”
若是平時花卿顏一定會跟云書墨計較這個稱呼的問題,一定會狠狠地糾正自己還不是他的王妃。但今日花卿顏被云書墨那委屈又哀怨的小表情弄得心情非常好,所以也就讓他占一點點口頭上的小便宜吧。
花卿顏將點心方子整理了一下,“目前已經(jīng)在看鋪子了,周里正有提點去鎮(zhèn)上找掮客會比較容易一些。不過正讓我擔(dān)心的是找不到廚師。畢竟碧落不適合長久的待在廚房,白芷那丫頭更是不可能。”
目前花碧落和胡白芷是學(xué)的最好的,可這兩人都不適合待在廚房里,所以花卿顏只能再找人 。可方子這種東西是非常重要的財富,是她們這點心鋪子能大賺的根本,所以一定不能外傳。既然如此,那么廚房里學(xué)做點心的人,擔(dān)起這個重任的人必須是完全能讓自己信任的人。
可是對于這個人選,花卿顏有些擔(dān)憂。
“若是招人的話,就無法避免方子泄露的事情。”花卿顏皺眉,“可我的身邊也無人可用。”
云書墨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花卿顏,其實他倒是想把自己身邊的人派給花卿顏。不過這樣可能會不被花卿顏接受,畢竟他了解這個姑娘,對有些事情有自己的堅持。
花卿顏捧著臉想了一會兒,又看了云書墨一眼,瞧著那雙落在自己身上的專注眸子,突然靈機一動。花卿顏一巴掌拍在云書墨的胳膊上,有些興奮的問:“王爺,你還是將軍對不對?手低下有很多的兵對不對?”
“自然。”云書墨點頭,聰慧如他已經(jīng)想到了花卿顏會這么問的原因,同時也猜到了花卿顏想要做什么。想到自己的心底的那個猜測,云書墨眸子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上過戰(zhàn)場的士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的,身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傷殘,而傷殘的士兵肯定是已經(jīng)退下來了,對吧。”花卿顏瞇著眼看著云書墨,“王爺,不知你怎么安排那些傷殘的將士的。”
云書墨搖頭失笑:“說吧,你想問什么?”
“我想問能不能找你借那些傷殘的退役兵,放心好了,我不僅教會他們做點心,還會付工錢,絕對讓每個人都有一技之長,絕對不會虧待他們。”花卿顏抓著云書墨的手搖了搖,滿臉的期待。
云書墨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道:“我這邊的退役將士比較多,我總不能厚此薄彼。”
花卿顏一聽有戲連忙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人再多我也能收下,你可別忘了我還有地,咱們還有土豆的契約呢。”花卿顏拍拍自己的小胳膊,“你看看,我就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家里還沒個干活的男人,那些地啊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所以啊那些將士若是來幫我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而且而且,我還要釀酒啊,種果樹種花那些的,這么大個院子總要有人幫我看顧的。王爺你就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虧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