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即便是醫女,也主要負責婦科,比如接生。
而眼下,靳梧箴竟然毫不避嫌的,剝光一個男子的衣服。
小廝看了都有些臉紅。
靳梧箴那顧得了那么多。只給靳義留了一條褻褲。
看著氣息微弱的靳義,滿身觸目驚心的傷痕,靳梧箴再也控制不住的,再一次流下了眼淚。
不知道二山對他究竟有多深的恨意,靳義的身上被打的皮開肉綻。一個個血肉模糊的傷口,稍一碰觸就會滲出鮮血。
更恐怖的在他的大腿內側,分別有兩個小指粗的血洞,鮮紅的血液一直不斷的在那流出來。
要是再不止血,靳義一定會失血過多,不是死去,就是變成植物人,永遠昏迷不醒。
靳梧箴抹去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心里不斷的鼓勵自己,靳梧箴你是醫生,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緒,要鎮定,現在只有你才能救他,你不能哭,你不能認輸。
就這樣想著,揚起臉,生生的把眼框里的淚滴憋了回去。
接過銀針,針刺靳義的膻中,鳩尾,巨闕,神闕,氣海,關元幾個大穴,護住心脈。
接著用小廝準備的凈水沖洗傷口,一邊沖洗一邊詢問:“有縫合傷口的針線嗎?”
小廝忙答:“有桑白線。”
靳梧箴干脆的說:“拿來備好。”
小廝詢問的看了一眼正在給靳仁敷藥的姜先生,姜先生默許的點點頭,并說道:“把最好的金創藥拿來,還有接骨膏。”
聞言靳梧箴感激的看了姜先生一眼,便低頭繼續處置靳義的傷口。
看著靳義呼吸平穩,靳梧箴懸著的心放下一半,有條不紊的處理的外傷,涂抹好傷藥,給他包扎。
手臂和腿部她一個人就能處理,可是要包扎上身,她一個人怎么一邊翻動一邊包扎呢?
抬頭看看四周,小廝正在給姜先生打下手,幫著靳智固定胳膊。何大壯靠著桌腳,閉目養神。
只有大個子站在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她。靳梧箴對著他喊了一聲:“大個子!過來幫忙!”
大個子也沒猶豫,兩步就走到近前,靳梧箴說道:“幫我把他抱起來,我要給他包扎傷口。”
大個子剛要搭手,靳梧箴急忙強調說:“輕點兒,”
大個子沒有言語,下手確實小心了很多。扶著靳義把他的頭靠在自己身上,撐起他的上半身。
靳梧箴拿著白布一圈一圈的纏上靳義的胸口。包扎完畢,又說:“你輕些,”
大個子把靳義放平,靳梧箴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給他把脈。雖然呼吸平穩,但是脈象虛浮。五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就算她用針灸穩住心脈,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一天。
靳梧箴蹙緊眉頭想,若是在前生,給他掛上抗生素,輸上血,他這些傷,好的能快些。可是這個醫療落后的時代,就靠這些簡陋的方法處理,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成效。
放下靳義,靳梧箴又去給靳仁把脈,眉頭越蹙越緊,靳仁的外傷姜先生也已經處理,并無大礙,和靳義現在的狀況一樣,都是內臟受損。
靳梧箴拿起銀針給靳仁針灸,一邊針灸一邊思考,若是爺爺在,他會用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