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清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可她眉眼之間卻有著低冷的氣息隱隱浮動著。
她盯著香菱的眼神,不算是特別友好,甚至還泛著冷冷的光。
很快,香菱就收回了偷瞄著靳梧箴的視線,不再是欲言又止,自顧自的開口又說:“姑娘才思敏捷,很多事不用我明說,姑娘是一點就透,想必在這兒幾天你也知道,這宴喜樓是九爺的產業,雖然他并不常來,但是每次都會帶回不同的姑娘,每次都會留在這個房間一晚,有的可能還會更多些……”
靳梧箴看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心里說不出的厭倦和惡心,終歸在第一印象中堅強的香菱,一去不返了。她還是變成了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那種人。
“靳姑娘年輕貌美,現在離開他一切都還來得及,真不要等到泥足深陷……”
香菱見她越發的沉默,以為自己的話對她有了影響,假意的擦干悲痛欲絕的眼淚。
“……我還算有幸活了下來,聽說有的姑娘出了這門,連命都沒了……我想只要能活著,身體受再多的委屈,我也能挺下來……”
“靳姑娘,你何苦非要走上絕路呢……”
說道最后,香菱還惋惜的看著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靳梧箴耐著性子看著她表演的結束,神色淡淡的說道:“還有嗎?”
“……”香菱對她的態度出乎意料,她不應該生氣嗎?不應該傷心嗎?怎么說了這么半天,好像都跟她沒有什么關系。
她像是克制著疼痛的回憶,哆嗦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就像身上有著一層血痂,又被揭開了一樣,絲絲啦啦的帶著血絲的疼著。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隱忍的顫栗。
“靳姑娘,想必你和他也有了那層關系,當時的詳細情節還用我詳說嗎?”
她覺得她表現的十分的逼真,話說的也夠直接,只要靳梧箴不傻,一定會明白她隱含的意思。
不管是哪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一定會和九爺去質問,九爺一定會覺得她無理取鬧,兩個人的關系勢必惡化,這樣那個人的目的就達到,間接的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卻沒想靳梧箴像是沒有聽見她后邊這些話,還是固執的又問道:“還有嗎?”
她說出的聲音帶著生硬的態度,就像是審問一樣,香菱的心真正的顫栗起來。莫名其妙的開始心虛。
確定了香菱終于沒有了聲音,靳梧箴才動了一下肩膀,緩了一下久坐的腰肢,波瀾不驚的說道:“香菱,你說的這些我根本不在乎?!?
香菱攥著手帕的指尖顫了顫,聽著她的話越發的心慌。
“香菱,今天當著翁香玉說過的話,我現在收回。”
香菱努力的回憶著,今天靳梧箴當著翁香玉說了很多話,她要收回的是哪句?還沒等她捋清,靳梧箴便說:“你不再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話音一落,香菱的手指募得攥緊,有很大的失落在心間蔓延。似乎猛然間覺得她做錯了一件事。還是一件無法挽回的錯事。
“香菱,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在乎,那是他的過去,完全不需要現在的我來承擔,我看的是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