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在床上翻了個身,半個身子耷拉在床邊,要是再翻一下就得滾到地上,這還不算,趴在床上還嘔了兩下。
九爺掃了一圈,快速的脫下臟兮兮的外衣,只穿了一身絲質的里衣,拿了一個水盆放在床邊,輕輕的拍著靳梧箴的背,看著她又吐了一陣,嫌棄的五官都要揪在一塊。但看她吐得昏天暗地,虛弱的倒在床里,又覺得心疼。
沾濕了手巾給她把臉,脖子,手腳都擦干凈。又端了清水給她漱口。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到大床的里側,害怕她萬一翻身掉下來。然后把外衣脫了,她美好的形體看在他的眼里,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不是那種帶著****的笑,就是覺得真的是美好的。
完全沒有褻瀆的心思,給她蓋上薄被,又把窗戶半掩,點上熏香。
這么折騰下來,天色都有點泛白。肚子咕咕的叫喚,他才發覺,喝了幾杯酒,一點主食都沒有入口。
這么想著,感覺靳梧箴也一定肚子會很餓,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剛走到臥房的門口,就聽見靳梧箴喃喃的自語,“爺爺,我好難過……”
他知道她是說夢話,一定是夢到了她過世的爺爺,但想到在夢里她都覺得難過,還是忍不住回頭,仔細的看著她的小臉,就見她的眉心皺著,鼻子抽嗒兩下。又是悲切的說:
“你為什么這么對我?我做錯了什么?”
九爺不知道她又夢到了什么,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夢,躡手躡腳的爬上床,在她身邊躺下,伸出一只手臂探過她的脖子,把她往自己的懷里攏,他記得上次她喝醉了,胡言亂語的,后來他抱著抱著就睡的安穩。
果然,感覺到身邊的氣息,靳梧箴往他懷里鉆了鉆,九爺嘴角揚著笑,看她蜷成貓兒一樣的一團,心里都是軟的。
卻不曾想,靳梧箴在他懷里蹭了蹭,忽然不可遏止的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他知道她這是在做夢,也不敢打擾。只好輕撫著她的后背。哪知道靳梧箴哭的急,哭著哭著還打了一個酒嗝。
他又怕她再吐出來,一時有點手足無措。她哭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又好像賭氣似地,狠狠的說道:“我不愛你了,月彥斗,我不愛你了,真的——”
說道后來,“真的”那兩個字已經微不可聞,在那后邊她的嘴唇又動了幾下,九爺完全沒有聽到任何字眼兒。
但她說的“我不愛你了!”卻是聽的無比真切,他的心就像被刀扎了一樣疼,他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么。她既然喜歡他,愛他。那把自己交給他有什么不對?不就是因為他說了鼎爐的事,她感到委屈嗎?
但不管是不是鼎爐,他都一樣對她好,這有什么不一樣嗎?不管是什么樣的經過,到最后他都會陪著她,愛著她,護著她,這些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
為什么在她嘴里,能夠這么輕易地說出不愛了。她的愛到底有多少分量呢?
如果可以,她還會不會愛回來呢?
九爺慢慢的抱緊懷里的人,直到聽見靳梧箴難忍的哼了一聲,他才發覺用的力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