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翊出現(xiàn),卻并未發(fā)兵與楚軍一決生死,而是命人送來了一封信,給容郅的信。
他要見容郅。
這一舉動,出乎所有人意料,讓人猜不透他想做什么,而且他約的地方,是兩軍所在位置的中間,一座名叫歇山的地方。
容郅接到這封信后,思索了許久打算應(yīng)約,可是樓月卿并不放心,勸他別去:“他現(xiàn)在就是個瘋子,什么都做得出來,你還是別去了,我擔心他會設(shè)圈套對你不利!”
容郅聽言挑眉:“你對我就這么沒信心?”
樓月卿無奈道:“那倒不是,我知道不管他想做什么你都能應(yīng)付,可是難保萬一,他已經(jīng)喪失理智,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人,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做得出來,這個時候,你去見他,并不明智,也沒有意義!”
容郅聽言,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哦?你很了解南宮翊?”
他并不是吃醋,事到如今,對于樓月卿和南宮翊,他沒什么醋好吃的了,沒必要!
樓月卿搖了搖頭,坦言道:“我不了解南宮翊,但是他,我很了解!”
容郅愣了愣,隨即瞇了瞇眼:“他?”
樓月卿點了點頭:“嗯,是他,不是南宮翊!”
容郅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是他,不是南宮翊……
他不是南宮翊,或者說,現(xiàn)在的南宮翊,不是以前的南宮翊!
容郅不由得想起了當年,東宥太子南宮翊遇刺墜崖,而后被救回醒來后性情大變,從一個草包變成了一個高深莫測令人捉摸不透的聰明人,短短半年就架空了東宥皇帝的大權(quán),還擊敗了那些和他奪權(quán)的兄弟,獨掌大權(quán),據(jù)他所知,南宮翊和樓月卿以前并沒有任何牽扯,可南宮翊卻對樓月卿情根深種,為了得到他無所不為,加上之前東宥使用的那些大炮……
一個讓他震撼驚駭?shù)哪铑^油然升起,容郅有些驚愕的看著樓月卿。
“他……”
樓月卿淡淡笑著,眼神已經(jīng)說明一切。
容郅笑意漸深,一臉無畏:“如此那就更該去了,他既然有膽約孤一見,孤自然沒什么好怕的!”
樓月卿想了想,道:“那我跟你一起去,你去見他,我去等你!”
容郅靜默片刻,而后頷首:“好!”
……
南宮翊約的時辰是次日早上,所以用了早膳容郅就前往赴約了,歇山是一座不算高的山,他們到的時候,南宮翊已經(jīng)在山上等著了。
樓月卿沒有上去,而是在山下等著。
山頂上,南宮翊兩腿一撇,大喇喇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目光定定的看著太陽升起的地方,原本盤旋在眉宇間的戾氣消散不見,神色平靜從容,手里捧著一壇酒,時不時喝一口,旁邊的石頭上,放著一壇沒開過的酒,不遠處的后面,曹寅候在那里。
容郅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南宮翊的背影,沒看到臉,不過目光定在他旁邊的石頭上的那一壇酒上,神色愣了愣,眉頭微挑。
曹寅看到容郅上來,忙走上前,揖了揖手,恭聲道:“攝政王殿下,我國陛下已經(jīng)靜候多時了,您請吧!”
容郅抿唇不語,遞了個眼神給身后的冥夙,而后便抬步走了過去。
聽見動靜,南宮翊收回了目光轉(zhuǎn)頭,正好看到容郅走近,他挑了挑眉,似有幾分驚訝,可又在意料之中,靜靜看著,直到容郅走到旁邊,他并未起身,只是抬頭看著容郅,似笑非笑:“朕還以為今日是見不到楚國攝政王了,沒想到攝政王如此有膽魄,就不怕朕設(shè)了埋伏?”
容郅冷嗤:“手下敗將,孤有什么好怕的?”
南宮翊:“……”
他一直想把容郅除之而后快,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廝狂妄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恁死他!
南宮翊嗤笑:“朕可不是你的手下敗將,敗,也只不過是敗給了她,與你有何干系?”
容郅不置可否:“夫妻一體,有區(qū)別么?”
南宮翊:“……”MMP!
他一陣郁悶之后,才淡笑問:“攝政王有沒有興趣與朕暢飲一番?”
容郅垂眸看了一眼跟前石頭上放著的一壇酒,劍眉輕佻薄唇一掀:“有何不可?”
“那就請吧!”
容郅彎腰拿起酒壇,而后就著石頭一掀衣袍直接坐下,拔開了酒壇子的塞子,嗅了一口,而后便喝了一口。
對于容郅這樣毫不猶豫的就喝了他的酒南宮翊有幾分訝異:“攝政王挺有膽量,就不怕朕毒死你?”
這酒是他準備的,而他們現(xiàn)在還是敵人,容郅就這樣想都沒想的喝了,確實是讓他驚訝。
容郅不置可否:“你都不怕孤殺了你,孤又有何畏懼?”
既然來都來了,再防備猜疑就顯得矯情了!
南宮翊聽言,挑眉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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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翊看了看后面,就看到曹寅和冥夙,挑了挑眉,問:“她應(yīng)該來了吧,畢竟她現(xiàn)在不會放心你單獨來見朕這個瘋子的,怎么不上來?”
容郅想了想,吐出三個字:“沒必要!”
南宮翊聽言,笑了笑,點了點頭:“也是,她應(yīng)該不會想再見到我了!”
她恨他,他心里很清楚。
若是再見他,她或許會忍不住弄死他,所以不想見他,是正常的。
容郅沒理會他。
南宮翊見他不理會,也不繼續(xù)提起她,而是轉(zhuǎn)了話題問:“朕很好奇,若是朕不出現(xiàn),攝政王打算用多久的時間拿下東宥?”
容郅想了想,語氣淡淡:“一個月!”
現(xiàn)在離金陵不到三百里,而他們?nèi)反筌娡瑫r進攻,北邊又有璃國大軍南攻,按照東宥大軍現(xiàn)在不堪一擊的狀態(tài),半個月足矣打到金陵,到了金陵,只要拿下金陵,東宥便算是敗了!
一個月,足矣!
南宮翊挑了挑眉,而后笑了:“攝政王有雄心大志是好事,朕若是沒出現(xiàn),你或許當真可以一個月內(nèi)拿下東宥,可如今,攝政王估計要失望了!”
容郅不以為然:“就算你來了,也改變不了結(jié)果,不過是早晚而已!”
南宮翊也不見任何不悅,只是笑著:“太過自信,就是自負了,攝政王可知,自負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郅風輕云淡吐出一句話:“不及宥皇陛下自不量力!”
南宮翊:“……”
所以,他們是在斗嘴么?
為什么他會有一種他們在斗嘴的感覺?
簡直是莫名其妙!
南宮翊一陣無語之后,倒是認真起來了,淡淡的問:“容郅,你可知道我和月兒的過去?”
容郅沒說話,神色如舊。
南宮翊見他不說話,笑了笑,道:“想來按照她的性子,不會特意和你說這些的吧!”
容郅不置可否,只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南宮翊忽然很認真的看著容郅,吐出這么一句話:“她曾經(jīng),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只差一點就成了夫妻!”
容郅挑了挑眉,卻不見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