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一愣:“為什么?”
范小見苦笑說:“你不在的時候,這位劉師妹一直就忙著拆我和婳婳的臺了,你要是喝了,你們三個又成一伙的了,還讓我活不活了?”
秦岳端著酒杯細細一想,不由哈哈大笑,然后一飲而盡。
幾人山南海北閑談,秦岳給大家講如何平定越南的事情,卻絕口不問范小見和秦婳婳是怎么混到這一步的。
范小見聽得熱血沸騰,笑說:“大哥,小弟以后跟著你去疆場殺敵!”
秦岳聞言哈哈一笑:“兄弟,大哥教你的武功練好了嗎?”
范小見得意洋洋:“正要告訴大哥,小弟現在是鬼谷門大弟子,武功之高,放眼天下,已經屈指可數了。”
秦岳聞言眉頭一皺:“鬼谷門,二弟,你加入什么邪教了?”
于是范小見將遇到鬼谷子,以及武林中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其中該隱瞞的一概隱瞞。
秦岳大感欣慰,拍拍范小見肩膀說:“二弟真是福緣深厚,這樣大哥就放心了。大哥人在軍旅,不能像武林中一樣自在,實在是遺憾的很,不過大哥也有件高興的事情,可以北上殺韃子。兄弟,等大哥到了大同,以后有機會滅韃子的話,定然將你叫去,也好做大哥的得力助手,現在你的武功,是遠遠超過大哥了,萬一敵方有高手,可以讓你來對付。”
范小見笑說:“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去!大哥,你是兩軍對陣的功夫,我還記得哥哥你當時的霸王槍,那真是威風霸氣,前段時間我想過,如果有機會到少林寺,把七十二絕技中的少林伏魔槍槍譜給大哥要來,大哥可以參考下,定然大有幫助,也許比武林人士都強呢。”
秦岳笑說:“那大哥就等著了。”他對武林中的好多東西并不在意,不知道這個事情有多難,心說以小見現在的地位,做成這個事情應該尚可吧。
范小見笑問:“大哥,你去大同做什么?”
秦岳說:“我在越南的時候,就接到圣旨,陛下要我去大同做總兵,所以日夜兼程北上,到了南京才知道又遷都了,便趕緊到了北京,萬萬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范小見問賀大人:“大同總兵是多大的官兒?”
秦婳婳微笑說:“很大的官兒,大同是九邊之一,居高臨下,同時控制黃河草原沙漠,是北京的屏障,可說是舉足輕重。敵人如果直接進攻北京的話,京師重地,很難成功,如果占據大同,進行戰略迂回,北京就立即不安全起來,變成孤城了。這個位置不是能力強的大將,還真做不好,看來皇上是非常信任大哥。”
秦岳微笑點頭說:“不錯,大同北面便是草原,無險可守,只有守住大同,才能護衛北京。此處地勢險要,又有長城為屏障,韃子再強,也很難打進來,而我們打出去則一馬平川,順利的很,可惜茫茫草原之上,敵人的馬快,追上也不容易,大哥的意思,到了那邊,良馬乃是第一要務。”
范小見問:“馬重要,那人呢?不重要嗎?”
秦岳滿面豪氣:“北方健兒眾多,征戰沙場自然無需顧慮,大哥不是怕他們來打,是怕打敗他們追不上,無法根除后患,以后禍無寧日。”
秦婳婳笑說:“大哥說的小妹非常贊同,當時我大明開國皇帝不知道怎么想的,放了那么多元兵出去,雖然打天下的時候容易,但是這后患卻是無窮無盡,消停不了。”
秦岳笑說:“當時洪武帝是仁慈之心,派中山王北上討伐元兵,放了元順帝一馬,不趕盡殺絕,以示我中華之仁德。何況草原浩瀚無邊,便是百萬人馬進去,也不顯多,而韃子則過于分散,無法集中殲滅,所以剿而不盡。”
酒罷,范小見秦婳婳二人都強烈要求秦岳去榮國府住,范小見更是想讓秦岳看看自己的大院,顯擺顯擺。
秦岳推辭說:“大哥才到北京,還沒面圣,不便私交大臣,二弟如果是普通生意人的話,那大哥去便去了,但你是朝中大臣,做事需要慎重。”
范小見笑說:“大哥說得太嚴重了,這有什么,你是我們結義大哥,在你進軍隊之前,我沒進朝廷之前,都認識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秦岳正色說:“還是等大哥面圣之后,再去榮國府便是。”
二人無奈,與秦岳話別。
到了榮國府,賀大人忍不住心情的激動,問范小見:“少主,你們和這個秦將軍既然這么熟,和親兄妹一樣,能不能想辦法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而且他馬上就是大同總兵了,多關鍵的位置,我們為了這個事情還在大同布局設點,結交軍隊將領,現在有現成的,一定要用起來!”
范小見苦笑一聲,說:“賀大人,你看我叫大哥來我們這住都不行,別說讓他造反的事了。”
秦婳婳笑說:“我們對大哥沒有恩,朱棣對他有恩,出于忠義之心,大哥定然不會聽我們的,這個事情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賀大人說:“可惜可惜,秦將軍乃是帥才,我們起兵,正少一個領兵大元帥,如果秦將軍能爭取到,那自然就大功告成了,如果他和我們作對,這,這可怎么辦?”
范小見也是覺得為難:“真到那時候,這不要命了?你覺得呢婳婳?”
秦婳婳沉思說:“古來有反間計,但是用在大哥身上,顯得我們太小人了,肯定不行,等以后想想辦法吧。”
賀大人說:“此事從長計議,千萬千萬不能放棄,這個秦將軍,可有喜歡的東西?比如什么金銀財寶,珍珠古玩什么的?”
范小見笑說:“他倒是有件寶貝,還送給我了,就是短歌。”
賀大人當然知道短歌的厲害之處,好多人都惦記,不由一呆,說:“這種人最可怕,什么東西都不在乎。”
秦婳婳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無欲則剛,賀大人,這事不能著急,慢慢來。”
幾人沒有好辦法,秦婳婳和劉自瑤二人回自己的小院,剩下賀大人和范小見。
賀大人鬼鬼祟祟出門看看又回來。
范小見奇怪問:“賀大人,你怎么了?”
賀大人將門關的嚴嚴實實,壓低聲音問:“少主,秦將軍不喜金銀財寶,那美女喜歡不喜歡?”
“這個?”范小見心中暗樂,心說你這個大歲數還有這壞主意,便笑說:“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大哥一直沒成親。”
賀大人說:“老臣就是擔心這個事情,秦將軍青年才俊,官封總兵,又是鎮南侯,萬一朱棣賊子看上他,招他做女婿,怎么辦?那肯定不能和我們一條心了。”
這話說出來,范小見腦袋“嗡!”的一聲,心說畢竟還是老謀深算,自己知道和秦岳的交情,別人沒法動搖,所以雖然秦岳沒法勸說成功,卻沒當回事,心里覺得以后自然有機會,但是賀大人這么一說,立即有了危機感,真這樣的話,秦岳成了朱棣女婿,自己再怎么親近,也不可能比他媳婦兒近啊!
這怎么辦?!
賀大人看著范小見變了臉色,小心翼翼說:“少主可是覺得老臣言之有理?”
范小見重重點頭:“不錯,還真是這樣。”心說朱棣是沒有女兒嫁人了,現在生也等不及,但是宗室的公主郡主什么狼嫌的肯定成災,萬一哪個花癡看上秦岳,然后要朝中大臣去提親,別人不管用,如果秦岳的直接上司英國公張輔,說出來這個事情,那秦岳會不會拒絕?
估計不會!
何況宗室的公主郡主什么的,定然也是大美女一個,不管她爹長得多寒磣,她媽肯定是萬里挑一出來的,基因強大,大哥能不喜歡嗎?他雖然沒結婚,只是常年征戰耽誤的,并非想做和尚。
范小見汗冒出來了。
賀大人語氣隨意問:“如果秦將軍真成了我們對頭,少主能利用你們的關系,暗算了秦將軍嗎?那時候朱棣就少了個大大的幫手,我們做事就成功一半了。”
范小見變了臉色:“這個我肯定不能!”話說得斬釘截鐵,再無余地。
賀大人笑了,捻著胡子說:“少主不必激動,老臣只是隨口說說,定然不會勸少主這么做,少主俠義為懷,仁慈心腸,此點甚肖先帝,老臣大感欣慰。”
范小見看著賀大人的臉色,雖然笑得和藹可親,卻辨認不出到底什么意思,心中隱隱冒出絲寒意,心說古人做事怎么這么狠呢,不得不說,這個辦法還真好,換個其他人,沒準兒就同意了,當然自己是肯定不會做的,這么看來,自己還真不是當皇帝的材料。
難道當皇帝就得不擇手段?
四個字說得容易,但是真做起來,那就難了!
賀大人感覺到氣氛尷尬,微笑說:“其實老臣還有一個主意。”
范小見心說又是什么餿主意?口中問:“你有什么好辦法?”
賀大人笑說:“說出來少主可能不同意,但是此事一旦做成,便是兩全其美。”
范小見強笑問:“到底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