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他大吼一句，把周圍的人都震懾住。“這麼高，你又不會武功，身體也不好，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晨王交代！”

沒經過大腦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玉露一愣，強忍淚水，“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負責。”

她快走兩步找到楊柳，靠在她肩膀上，用她的衣服擦乾自己的眼淚。

整家來福客棧都被包下來，玉露和楊柳住在最裡間，然後就是凌王，第三間是莊嚴。所以，有了電燈泡，凌王想再接近玉露都沒有機會了。

“小姐，下樓吃飯了。”

“我不下去了，幫我端一點上來。”她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嬌弱。

“好。”

看她萎靡不振的躺在牀上，楊柳還以爲是舟車勞頓，讓玉露疲倦了。

凌王站在自己房間門口，以爲能見上一面，卻只看見楊柳一個人出來，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

“你們小姐呢？”

“在房間休息。”

“不吃飯了嗎？”

“我去給小姐端上來。”

“嗯。”

凌王只用一聲深沉的鼻音迴應她，然後自己率先下樓，低聲對莊嚴交代幾句。

楊柳順利的被莊嚴拖住，小二手裡端著餐盤，跟凌王走到玉露房間門口。

“叩叩叩。”

“進來。”

玉露只以爲是楊柳回來，也沒睜眼睛，聞到飯菜的香氣，她才悶悶的說一句，“幫我端過來，我不下牀了。”

從小到大的規矩都是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以在牀上吃東西的。但心情低落，身體也軟綿綿的。

凌王端著食盤坐在她面前，玉露懶洋洋的把手搭在牀邊，“筷子給我。”

他“聽話”的遞過筷子，端著盤子放在她面前。

“唉！”她重重的嘆氣，更像是抒發心中的鬱結。

筷子擡起又慢慢的垂下，筷子尖碰撞在牀邊，發出咚一下的聲音，“我實在沒什麼胃口。”

從始至終，凌王都沒說話。更是被她這樣落寞的神色感染，心疼。

“端下去吧，我先休息。”

玉露翻身蓋被子躺下，剛纔隱忍的淚水終於衝破眼眶，悄無聲息的流下，被枕巾吸進去，消失不見。

凌王把餐盤放在桌子上，再次回到牀邊，“起來。”他突然出聲，儘管不大，卻嚇得玉露僵住身體。

“我知道你沒睡著，起來。”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直接命令她。

玉露坐在來，還是任性的扭頭不看他。

“把腦袋轉過來。”

她轉過頭，眼神看向房頂。

“看著我！”凌王的耐心一點點被她磨盡。

終於，兩個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卻讓她想起昨晚上的纏綿和今天的絕望。她在他眼中始終都是他的侍妾，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是她奢望了。

“說話！”凌王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

“沒什麼想說的。”

玉露比他更冷漠。

“說說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我對你的照顧還不夠嗎？”

“夠了，夠了，太多了！”她歇斯底里的衝他大吼大叫。“太多了，多到我不想要！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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