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順慢慢走近,站在皇帝的桌子下方。段亦凌終于可以認真的看清楚他的表情。“這御書房,可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一刻都沒有放松,果然捕捉到福德順的不自然。
“奴才該死。”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福總管起來說話!”段亦凌自幼對福德順還是很敬重的。從來也沒有因為他是太監而瞧不起。況且,他伺候先皇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朕只是請教福總管,不必緊張。”
福德順痛苦的搖搖頭,“皇上饒命。”
“你把實話告訴朕。”
段亦凌心里清楚自己不是暴君,可福德順渾身顫抖就要抽搐的樣子到底是在害怕什么?“福總管,朕自認為沒有虧待你。”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福德順跪在地上咣咣的磕頭,一個接一個,一直到額頭上開始流血,他都沒有停下來。
“朕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福德順抬頭悲傷欲絕的看了一眼段亦凌,又往旁邊的朱紅色的柱子上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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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段亦凌立刻就領悟了他的想法,飛身過去,一把拉住福德順。“想死?什么事情值得你這么做?”
他不說,他更加好奇。“你若不說,就是拆了這御書房,朕也要找到答案。”
“奴才說。”福德順悲傷的看一眼暗格所在的位置。“桌子上的花瓶底下有開關。”
段亦凌挪開花瓶,果然看到一個凸起的地方,輕輕按了一下,暗格的門唰的一下打開,露出一個褐色的木盒。
“這是先皇要求老奴帶進棺材里的秘密。”
“和父皇有關?”
福德順搖頭,“先皇是被騙了。”
段亦凌不解的拿出盒子,打開一看,只有一張紙,上面記錄的是先皇臨幸的時間。“這?寧妃?”
“是!”福德順又跪在地上,任由著額頭上的鮮血直流。“寧妃當年偷人生了長公主,皇上不是不知道。”
轟的一聲,段亦凌覺得世界都要塌了。“你再說一遍?”混淆皇室血統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長公主不是皇室一脈。先皇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可寧安皇后出自孟家,當初,根基不穩的先皇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可誰知,孟將軍屢立戰功,幾乎功高蓋主。無奈,先皇用這件事威脅孟將軍,得到了他手中的虎符。”
福德順停頓一下吸了口氣,“這也是長公主死的時候,先皇沒有追究真兇的原因。背后的勢力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
“那他就犧牲了我的母后?”段亦凌想想靜儀皇后死的不值,心里就更加難受。
“靜儀皇后一定要死。因為當時沈丞相想把觸角伸到后宮,若是他聯合靜儀皇后,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福德順解釋清楚,段亦凌才知道是自己的舅舅再次害了自己的母后。
“后來,寧安皇后即使坐在后位上,也是什么權力都沒有的。當初,圣上你身中奇毒,先皇沒有處置皇后也是因為孟將軍用告老還鄉來懇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