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用化妝，只帶著面具由楊柳扶著走到門口，身體虛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到。

孟浩看她臉色蒼白，眼神無光，嘴邊想要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玉露只是努力的睜大眼睛看著他，那種刻骨銘心，仿佛想把他的一切都印在自己腦海中。她含著淚，默默地看著。而孟浩，突然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圍的一切的好奇的，幸災樂禍的的目光都影響不到他們兩個人，眼睛中只有彼此。

玉露用手帕擦了一下眼角，“讓孟公子見笑了。”

從孟大哥變成孟公子，這兩個稱呼之間的差別，已經是他們不能逾越的鴻溝了。

聽見了這個稱呼，孟浩鐵骨錚錚的男兒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玉端！”他強硬的拒絕叫她玉貴人。

“孟公子，我好想你。”玉露一邊說，一邊哽咽著假裝堅強，頭微微上揚，不讓眼淚流下來。

兩個人，一個站在門里，一個站在門外。

孟浩看見嬌滴滴的人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心疼的想要伸出手去扶著她，卻被侍衛伸過來的劍擋住了。

“孟公子，不可。”

手腕上壓著一把劍，孟浩的手臂卻還是僵硬的伸著。“玉端——”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孟公子，孟公子，孟公子——”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大家都覺得玉露是在自言自語。“孟公子，你還是回去吧。”最終，她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這一切都是命。”手指張開，想要伸出去，似乎想碰碰孟浩，可在半空中，還是停下來了。

侍衛得到的命令是確保玉貴人不能出涼葉宮，但是，更重要的吩咐是，任何人，不得對玉貴人動手。所以，就算玉露這個時候走出來，也沒有侍衛敢阻攔。

可玉露是聰明人，她不會這么做的。

兩個人再次安靜的僵持很久，眼淚止不住的流，孟浩也無能為力。

“你若是想走，我去求皇上。”他已經用了求這個字，看來對于梅玉端，孟浩已經深入骨髓。剛剛愛上，就天各一方。每天幻想般的思念，已經讓他把她當成心中的仙女一樣，無法自拔。

玉露焦急的出聲制止他，“不要！”淚流成河，“我不能拖累你。”

這樣不明所以的事情，讓孟浩更加焦躁。從天堂墜入地獄，他卻連理由都不知道。“你真的想留在皇宮里當你的玉貴人嗎？”

玉露一直搖頭，已經有些頭暈，靠在楊柳肩膀上休息。

“孟公子就不要為難小姐了。小姐也是被逼無奈啊！若是可以，小姐肯定一直不離不棄的等你。”

玉露在心里給楊柳點了無數個贊，這丫頭，長進得神速啊！簡直可以算作是得到了他們家小姐的真傳了。

玉露急忙捂住楊柳的嘴，“不許瞎說。”

她眼神閃躲，明顯的就是心虛的隱瞞。“我妹妹不懂事，孟公子不要聽她的。”

“玉端，我要聽實話。我不相信你像皇上說的那樣，趨炎附勢，蛇蝎心腸。”孟浩真摯的看著玉露，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