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房裡喝了茶,鄭家人回到商鋪。韓小六把王國生叫到後院子裡,兩人並坐在一條凳子上,韓小六低聲對王國生說:“國生,你看到沒有,那天襲擊蓬萊客棧的蒙面人,定是王老虎一夥無疑!”
“你就這麼肯定嗎?”王國生問。
“可以肯定。”韓小六說,“我當時就懷疑他,有一個蒙面人的體態完全像王老虎。現在看到,我們原來的猜測沒錯,他早已投靠了日本人。”
“這麼說,就是他打死李長水?”
“這更可以肯定。”韓小六說,“是不他,他的幾個手下怎麼有膽量截擊我們的運輸隊,不是他投靠了日本人,他怎麼有膽量對軍隊下手。”
“他爲什麼要置我們於死地呢?”
“這種人,殺人哪有什麼理由。”韓小六說,他接著道,“更何況我們打死了他的愛將貓眼與猴崽。”
“既然這樣,那我們怎麼應對?”王國生問。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活。這些狗漢奸,這早日死,就會給河口鎮帶來災難。”韓小六右手比劃了一下:“一定要處理了他!”
“怎麼處理呢?”王國生問。
“今天晚上,王老虎住在王家墩。我們乘著夜色,潛入他家,殺他們猝不及防。”
“如果被他們發現了呢?”王國生擔心道。
“你這人,猶豫不決,怎能成就大事!”韓小六不高興的說。
“我是擔心事情不能成功,牽連到三少爺。”
“總不能等著王老虎來宰殺我們。”韓小六問道,“你去不去?不去,我單獨行動。”
“我怎能不去。”王國生說,“這個王老虎,我早就想殺了他。”
“那好,我們今晚就行動。”
“是不是告訴三少爺?”
“告訴三少爺?那我這話就算白說了。”韓小六說,“三少爺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嗎?他太善良了,他自己腿腳不便,又不會武功,怎能讓我們去冒這個險。上次上牛頭山,不是他親自去的嗎?他愛惜我們,把我們的性命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還重要,這樣的人,能讓我們去冒險嗎?襲擊王老虎,是有危險的,但,冒這個險,我認爲,值得!”
“那好吧,我聽你的。”
韓小六與王國生兩人說到做到,半夜時分,兩人著了輕裝,蒙上面,悄無聲息的往王家墩疾行。
這天是農曆十四,月亮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韓小六與王國生兩人走在光溜溜的大路上,如幽靈一般。很快,他們到了王老虎的大院外。
王老虎是河口鎮黑道人物,斂了不少錢財,在王家墩幾十戶人家中,算是第一大戶。王老虎的房屋建在一座小山之下,房屋的佈局是四合院形,幾截院牆做得非常厚實,高達丈餘。
韓小六與王國生靠在西側一截院牆上,環視了一下週圍的動靜,擡眼看了看高高的院牆。韓小六對王國生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後,王國生蹲下身體,韓小六兩腳踏在他的肩頭。王國生慢慢站直身體,韓小六兩手剛好扒著牆頂,他猛一用力,輕輕的上了院牆上。
院子非常大,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內面一切瞭然。前院大門邊一間廂房的門開著,內面燃著一個燈盞,兩個穿著黑衣的壯漢正對坐著飲酒。韓小六跳進牆院,輕輕摸到廂房旁,他靠在牆壁上,悄悄的往內面看去。廂房不算大,一張牀子,一張桌子,桌面放著幾個小菜,兩把套在盒子上的盒子槍放在桌面。一大漢坐在牀沿上,一大坐在一把椅子上,兩大漢美妙的品著酒,他們邊喝邊開著玩笑。
韓小六從背上取下大砍刀,他猛然衝到廂房內,手起刀落,一刀結束了坐在椅子上的一個大漢的性命,第二個大漢剛叫出聲音,大砍刀橫掃向他,砍掉了他的頭顱,頭顱掉在牀子上,接著滾到地下。
韓小六乾淨利落的結束了兩個大漢的性命,他打開大門,韓小六向正等在門旁的王國生招了招手,王國生閃身進門。兩人越過前院,向垂花門靠去。
垂花門八九尺高,門板笨重厚實,內面用橫木扛著,韓小六掏出匕首撥了幾分鐘,橫木用機關緊鎖,撥不動彈。
韓小六與王國生商量一會,兩人擡頭看了看垂花門兩邊高聳的院牆,兩人搖了搖頭。正好,院牆邊有一棵古樹,兩人相繼爬到樹上,韓小六縱身一跳,跳到了院牆上,隨即,王國生也跳了上來。
兩個在院牆上蹲了好一會,靜聽了這大院的聲息,斷定一切正常後,便輕輕跳到了內院。兩人剛穿過內院,正向主臥室靠去,突然,“汪汪汪”一陣猛列的狗吠,兩人大吃一驚。順聲望去,一隻狼狗系在一根屋柱子上,它想掙脫著頸上繫著的鐵索,拼命似的向韓小六與王國生竄來。韓小六迎向狼狗,舉起砍刀,劈向狗頭。吠聲驟停,狼狗攤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