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鎮守南門的是王一鳴,他帶著他一的個排,另加從各保抽來的三十多個壯丁,王一鳴的一排人人都使的是快槍,還有一挺機關槍,人人都配有兩個*。負責鎮守北門的是鄭國忠與何為,他們也帶著五六十人,配有四支短槍,兩支長槍,十幾條*,一百多發子彈,何為不知在哪里弄到了兩顆*。
南門與北門的碉樓厚實,非常堅固,就是重型火炮,也很難一下子摧毀。風流鎮掐水陸兩路咽喉,是兵家必爭之地,這碉樓建于清代中頁,是清朝為了抗擊太平天國的水軍所建,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十年前,土匪猖獗,共產黨鬧紅,董老夫子求助曲原縣長,撥了幾百塊大洋,進行一次徹底的修繕,用于對付紅軍。后來,風流鎮被紅軍攻破,成了共產黨的區政府,這碉樓又成了紅軍對付土匪與*的堡壘。
董識之聽了鄭家忠的計策,把河口鎮的巷道堵死,成了死胡同,所有房屋的樓上都打開通道,通道連接整個河口鎮民房,人可以在樓上隨便穿行,可以從鎮東走到鎮西,從鎮南走到鎮北,便于相互協作,便于巷戰。
韓小六與江小杰幾人站是北鎮門的調樓頂上,江小杰眼尖,他看到了西南揚起的塵土鋪天蓋地,如龍卷見向這邊移動,他驚恐的對下面的鄭國忠大叫道:“三少爺,土匪來了——土匪來了——”
鄭國忠正在北門加固工事,聽了江小杰的喊聲,非常鎮定的對他說:“江小杰,繼續監視!”
過了一會兒,江小杰又叫道:“三少爺,土匪往潘家大院去了。這么多土匪,少說也有一百多人。”
“他媽的,就是兩百人來了,老子也不怕!”何為抖了抖手里的盒子槍,對他的警備隊員說:“兄弟們,我們吃了幾年的皇糧,還沒嘗過打大仗的滋味,今天大家要大顯身手,讓我們河口鎮民看看我們的本事!”他又警告大家道,“大家不要怕,牛頭山的土匪沒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我們雄起來,他們就要軟下去。哪一個敢當逃兵,休怪老子這桿盒子槍不認人!”
阿坤背著一個大沙袋走了過來,這個大塊頭,長得一個憨相,他力大無窮,一兩百斤的大沙袋背在肩上,也不吃力。阿坤把沙袋往工事上一扔,叫道:“他媽的,干活是老子的強項,老子要把這里堆成一丈高,看土匪有沒有孫猴子飛天的本事!”
何為對阿坤說:“阿坤,再不要扛了!有力氣,等土匪來了,你跟我多摔倒幾個!”
這時,一群女子走了過來,她們有的帶著砍刀,有的拿著棍棒,有的還拿起鋤頭。沈紅艷、丁芬、柳如衣、李秀英都在其間。看今天這熱鬧的陣式,河口鎮人就像趕集似的,只有孩子沒參與其間。這樣的場面,在河口鎮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拿起鐮刀當戰刀,割了頭顱算處逑”,河口鎮的男女們,已經嗅慣了彌漫在這一帶的硝煙,已經信服“該在水里死,不在岸上亡”迷信說教,他們也不得不以此安慰自己,能活一天,就好好的活上一天,能活一天,就開開心心的活上一天。
胡成林黑著臉對女人們說:“你們這些女人,來看什么熱鬧?”
“看你們是怎樣打土匪的。”沈紅艷答,她走到韓小六的旁邊,帶著喜愛的眼神,睨了他一眼,再睨了他一眼。
韓小六對沈紅艷說:“沈老板,小心子彈不長眼睛呀。”
沈紅艷毫不示弱道:“別認為你們男人比我們女人多長出幾寸肉。”
沈紅艷的話引起了眾漢子一陣大笑。
江小杰又在上面叫了起來:“三少爺,土匪分兩路往南門、北門沖過來了。”江小杰數了數土匪的人數,“一、二、三......我數不清,最少七八十人。”
何為立即對大家叫道:“兄弟們,我們雄起來的時候到了,準備迎敵!”大家聽了何為的話,進掩體的進掩體,上調樓的上調樓,作好迎戰的準備。
黃虎帶著牛頭山第一中隊剩下的人馬,加上牛頭山后塞的一個分隊,四十多人耀武揚威沖向北門。他們在潘家大院嘗到了甜頭,且憑著他們訓練有素,騎術高超,便目空一切。他們騎在馬上,毫無顧忌,如狼似虎,爭先恐后的往風流鎮北門撲來。
土匪呼喊著,他們舞著馬刀,或者端著長短槍。幾十人一齊吶喊,氣勢逼人,“哇哇——”如公牛一樣的聲音把河口鎮這塊地都震動了,一個年輕人看著飛奔的馬匹與揚起的塵土,嚇得心臟病發作了,他眼一睜、頭一彎,在韓小六身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韓小六對沈紅艷道:“沈大小姐,麻煩你把這個膽小鬼拉開!”
沈紅艷弓身上前,踢了踢昏過去的男人,罵道:“膽小鬼!這樣的男人,我才不拉他呢,死了才干凈!”
“我的姑奶奶,煩你把他拉過去吧,免得他絆我的手腳。”有心愛的女人在身邊,膽子肯定要大,表現的欲望也就要強,韓小六鄙視的對倒在地上的男人說:“窩囊得不如穿開襠褲的小孩!你看風流鎮的女人,還真像個打仗的樣子......兄弟們打仗就靠膽氣,你不怕他,他就怕你!”韓小六吹噓道,“大姐大嫂們,別被土匪嚇破了膽!有我在,土匪就進不了風流鎮的!這些土匪,看似惡狼,其實他們只不過是只只紙老虎。”
鄭立幫警告道:“韓小六,別只顧與女人打情罵俏,這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土匪就在眼睛,要把心思用在怎樣使槍上。”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比你打死的土匪少。”韓小六說,他對著飛馬奔來的土匪大喊道,“錢駒兒,老子今天要讓你騎著馬過來,抬著棺材出去!”
土匪奮勇向前,把風流鎮人不放在眼里,他們騎在馬上,心里正盤算著,到了風流鎮,一定要到茶樓喝壺好茶,到酒樓喝杯好酒,一定得找一個上乘女人好好玩玩,土匪們好似風流鎮的美女正向他們招手,一個個要沖在最前方。
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
鄭國忠臥在在調樓下面的工事上,韓小六問鄭國忠道:“三少爺,打吧!”
何為搶著說:“打!”
鄭國忠制止他道:“何隊長,等一下,看他們先嘗嘗竹筍的味道!”
土匪們萬沒想到,等著他們的是致命的打擊。奔在前面的兩個土匪在大門外三十米的地方掉進了為他們準備好的陷阱,后面幾個勒不住馬韁,馬兒呼叫著,也接二連三的掉了下去。
一時間,黃虎的馬隊亂了起來,
鄭國忠這才一聲令下:“開炮!”
炮手點燃了引信,兩聲巨響,陷阱旁邊的幾個土匪翻身落馬。接著是混雜的槍聲與*聲,又有幾個土匪倒下。
黃虎大驚,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戰法,他摸著腦殼,他不知道這叫什么戰法。前面陷井擋路,后面亂作一團,土匪銳氣大減,黃虎進退難決。一個頭目對黃虎說:“黃隊長,火力太猛,又有陷井,撤吧!”
黃虎無計可施,便帶著隊伍退到兩百米之外。
阿四大笑了起來,他大聲喊道:“怎么跑了?怎么跑了呀!你們不是想潘家二少奶奶嗎!井里有潘家二少奶奶的尿尿,你們盡情的吃吧!”
阿四對一旁正上子彈的胡成林道:“老兄,給我玩玩吧!我的槍法應該不比你賴!”胡成林瞪了他一眼,沒理他。阿四走到韓小六的旁邊,嬉皮笑臉的說:“韓兄弟,把你這砣鐵給我玩玩!”
韓小六把槍對著他:“你少啰嗦,小心我這槍走火。”
阿四滑稽的舉起雙手,“我投降,我投降!你別亂來,我投降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