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好心與你相商,你卻這般不識大體,莫不你以為打敗吳浩,就當(dāng)自己天下無敵了!休拿我與那個廢物相提并論,你若執(zhí)意如此,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冰冷的面孔,不加掩飾的殺機,落在岳陽眼中,卻讓他突然笑了起來:“總算暴露出你本來面目,不過這才像真正的你,如此才真實。”
韓燕聞言,眼中遂閃過一道寒芒:“我說過,但凡我看得上眼的東西,絕沒有錯過的道理!”說罷欲要動手。
楚宏始終在旁觀,無任何表示。
岳陽痛揍吳浩一事,雖頗對他胃口,但還不足以令他傾斜立場。
忽然,一道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在場中響起,如驚雷震蕩,氣勢不凡,打斷了韓燕接下來的動作,更讓場中所有人為之一驚。
“哈哈,楚宏你這龜兒子原來躲在這里,難怪老子找遍了燕山都沒找到你,這一次被我逮個正著,可別再想開溜,定要陪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豪邁聲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入院中,被認出來人后,場中立即一片沸騰。
“居然是他!今天這是怎么了,我燕山青年高手盡現(xiàn)藏書閣,連樊師兄居然都來了!”
“樊師兄論實力,眾師兄弟中,當(dāng)排第五。聽他言語,該不是要尋楚師兄的麻煩吧!”
“此二人,一個排名第五,一個排名第六,皆是本派一等一的青年高手,他們向來視彼此為對手,相互競技,此次這里看來是難以安寧了!”
“雖排名有先后,但卻各有輸贏,此次若能爆發(fā)一戰(zhàn),不知是個什么結(jié)果!”
眾人議論聲不絕于耳,來人口氣頗狂,卻沒人覺得有何不妥。
岳陽挑遜自己一事被拋之腦后,韓燕轉(zhuǎn)而盯向這個突然闖入的身影,臉上不由凝重起來。
人如其名,名叫樊天山的男子,身材當(dāng)真如山一般高大,比之楚宏還要高出一個頭,全身透出一種迫人的氣勢,非常沉凝,讓人不敢正視。
自一見到此人,強如楚宏也難以繼續(xù)鎮(zhèn)定,不過他并無懼意,針鋒相對地說道:“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夸海口,說我躲著你,真是荒唐,我楚宏豈有躲你的道理!”
樊天山哈哈大笑道:“如今所有人都在閉關(guān),害的我連個練手的人都找不到,你若無懼,可否陪我好好比試一番?”
楚宏冷笑道:“何必巧言相激,想與我一戰(zhàn),干脆說來便是,地點任你選,楚某隨時奉陪!”
“好!好!好!”樊天山大笑道:“不愧是楚宏,爽快!”
見到楚宏應(yīng)戰(zhàn),韓燕眉頭微蹙,遂在楚宏耳邊說道:“此戰(zhàn)你萬萬不可答應(yīng)!”
楚宏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道:“難道你認為我會輸?”
韓燕搖頭道:“當(dāng)然不是,你無懼于他,但與他一戰(zhàn),不急于今日,日后有的是時間。只是如今你跟他一戰(zhàn),若不幸有什么損失,怕會影響到我們的大事,公子可一再囑托過,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切不可發(fā)生意外,對此我們可不能不把它當(dāng)回事!”頓了頓,又道:“此番他找你論武,只怕本就不懷好意,可不要忘了他是哪一邊的人!”
楚宏點了點頭,像是立時醒悟了過來,隨后對樊天山道:“戰(zhàn)期往后推延,近期我無空應(yīng)戰(zhàn)!”
“什么,你小子居然要反悔,想臨陣退縮!”樊天山大笑道:“說到底你還是怕了,怕我今天當(dāng)著眾人的面讓你難堪,讓你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楚宏不為所動,怪笑道:“我看今日你向我邀戰(zhàn),怕是蓮衣師妹授意你如此的吧?可惜今天你注定是白跑一趟。”
樊天山語塞,沒有接話。
楚宏哈哈笑道:“枉我對你那么了解,竟險些著了你的道。回去轉(zhuǎn)告蓮衣師妹,珍寶閣中若想有獲,憑得乃是機緣,可不是像這般行事!”
似被抓住了狐貍尾巴,樊天山臉上漲得通紅,隨后他呸了一聲,道:“你小子也有臉說我,我看你們也好不到哪去,易師弟自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大家彼此彼此罷了!”
兩道目光撞在一起,宛若電流交織碰擦,而后兩人突然相視一笑,皆收回目光,不再說話。
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有點復(fù)雜。
“岳陽你太過分了,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將它送給你了?可惡啊!”
這時,場中響起一道稚嫩的童音,五行雙手捂住胸前,拼命護住那紫金葫蘆不被一雙大手奪去。
“怎么,你連自己說過的話都能忘了?”這雙大手的主人不是岳陽還能是誰。
但令岳陽頭疼無比的是,五行年紀(jì)雖小,卻仿佛天生神力,諒他空有煉氣第九層的實力,一時竟不能得手。
“我不管,就是不給!再說了……”
五行露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一指場中的楚宏,道:“那大哥哥明明答應(yīng)了與別人一戰(zhàn),他尚且能夠毀約,為何我不可以?”
童言無忌,他這話一出,場中之人屆時都被逗樂了,而那被他點指的楚宏,本來還算英俊的臉,頓時就綠了下來。
岳陽懶得再與五行廢話,他怎會不知道五行裝了一肚子的壞水。
五行雖然很努力地在護住紫金葫蘆不被奪走,但很快還是被岳陽奪了去。
隨后他擺出一臉沮喪的表情,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向韓燕,道:“哦,美麗的大姐姐,可不是我要將這葫蘆送給他,是他硬奪去的,這樣吧美麗的姐姐,我現(xiàn)在答應(yīng)把它送給你了。”
事已至此,韓燕自然發(fā)現(xiàn)上了五行的當(dāng),有些暗惱,不過她并沒有點破,順勢對岳陽道:“此乃他人之物,而今物主轉(zhuǎn)手讓于我,算起來我便是此物的主人,識相的話,速速將其交給我!”
岳陽仿若什么都沒聽到,拿著紫金葫蘆轉(zhuǎn)身就走。
韓燕眼中驀然閃過一道寒芒,她臉色鐵青地道:“欺人太盛!既然如此,休要怪我!”
韓燕何許人也?論實力不及同行的楚宏,不及名為樊天山的魁梧漢子,但放眼燕山眾多青年高手,亦可排進前二十名,而今卻受到如此輕視。
她是一個高傲的女子,有一身強絕的修為做依仗,她相信即使沒有那美麗的外表,這樣的“待遇”也會離她遠去。
可偏偏就在今日,她不僅深深體會到了,更是當(dāng)著大庭廣眾之下。于她而言,這簡直是對人格的侮辱,尊嚴(yán)的踐踏,比死還要令其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