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雲雪從議事廳走出後,一些守候在外的長老紛紛吃驚不已,看出掌門獨自與岳陽談話,立時遐思不斷,議論紛紛。
尤其當第二天陸遠之宣佈岳陽正式成爲燕山弟子後,整個燕山派一片大譁!
彷彿又回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幕,很多長老這才覺得掌門當年全力救治岳陽的舉動未必錯了,而自己過去若能對這岳陽少些輕蔑,多些提攜,或許今日便可拉攏這個迅速崛起的青年,這樣未來定是好處多多。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這一天有不少高層長老,心中皆悔恨不已。
至此,任誰都發現岳陽的崛起已經無法阻擋,同時再沒有人會在背後非議陸遠之。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距離禁地開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至於距離珍寶閣開啓,更是連一個月都不到了,而七天後便是資格戰展開之日。
與此同時,當日被神秘殺手殘忍殺害的三名弟子,其屍體皆已厚葬。
神秘殺手再度作案,這本是一件牽動人心的大事,使得無數弟子人心惶惶,但陸遠之非但知道兇手身份,更有保其之意,無意讓這個話題繼續發酵,於是便多次當著燕山衆人的面,言稱此事定不會再次發生,他一再地給衆人吃下定心丸,這事纔算告一段落了。
這一日,岳陽早早離開府邸,進入一座隱秘的山洞中,開始盤膝而坐,卻是開始修煉起了《第一魔經》。
此洞乃是岳陽數天前無意間發現,洞口被茂盛的藤蔓擋住,如果不用心留意很難發現,且附近很少來人,岳陽略一思索,便覺得此洞正適合他修煉《第一魔經》。
《第一魔經》乃是嶽星河藉由岳陽恩師之手傳於岳陽,岳陽除了最初在後山修煉過數次,至今再也沒有修煉過,直至幾天前讓他發現這個所在,才每日來此修煉。如今岳陽雖已成爲燕山弟子,卻沒有同其他人穿著統一的燕山服飾,我行我素地穿著一件白衣。
只是此刻望去,那一身白衣早已被透體而出的紅光,染成血一般的殷紅的色澤,竟是說不出的詭異駭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紅光越加奪目,周遭的魔霧也越積越多,而後魔霧如綢帶般將岳陽漸漸包裹,似一個巨繭立於洞窟中,紅光自岳陽身上透發而出,如心臟一般跳動,從巨繭中透發出來,景象如當日後後山茅屋中的一模一樣。
越是不斷接觸《第一魔經》,岳陽越能發覺出它的不凡。
他因爲習有《太乙震天絕》,內力之深厚遠高於同級修者,如今再修煉這似乎更加不凡的《第一魔經》,其內力之充沛已達到一個駭人的地步。
嚴格來說,內力的深厚直接關係到修者實力的強弱。
一般修者所習功法平平,因此戰力的提升大多都是依賴於境界的提升,或是與所掌控的絕學及奇兵異寶。但岳陽卻不同,他不缺強有力的神通,雖然手無奇兵異寶,但那亦不是人人都有,同級別情況下與人大戰,內力更加深厚的他毫無疑問佔據了更大的優勢。
何況一些強大的功法都有壯大己身的作用,練至大成後身體堪比神兵寶鐵,而一些頂級不聞世的修煉古法更是猶有過之,傳說修煉大成後徒手摺斷仙兵絕非難事!
《太乙震天訣》會不會便是這樣的功法呢?
岳陽不知道,因爲他始終看不出他師傅的深淺,也就看不出《太乙震天訣》的真正潛力所在,畢竟此乃他恩師所創。
至於嶽星河所傳的《第一魔經》,岳陽同樣難下定論,畢竟它究竟有怎樣的來歷、爲何人所創,他一無所知。
當然,他心中無論如何都不會小覷這部功法。
一部《太乙震天訣》便奠定了岳陽神州十傑之一的至高地位,可見這更加神妙莫測的《第一魔經》必會給他帶來無窮的好處。雖然存在未知隱患。
他雖說資質極佳,修煉一道亦是極下苦心,但若沒有他師傅傳授的《太乙震天訣》,亦難有當日成就。
蓋因神州大地人傑物靈,從不缺乏資質出衆的刻苦之輩。
兩部驚世功法齊修,傳出去必當驚動天下!
“不知鶴龍祖師留下的《太陰神訣》會神妙至何等地步,或許它便是那最高等的功法吧。”
岳陽呢喃,如今他是燕山弟子,已改口稱鶴龍真人爲祖師。
在岳陽眼中一直更青睞於鶴龍的功法,畢竟這等人物的名字太響亮,豐功偉績實在不計其數。
“如果能得到他留下的《太陰神訣》.,同時兼修三大驚世功法.……那我.……”
如果有人知道此時岳陽懷有這等想法,必定無語至極,很多人窮盡一生都無法得到一部像樣的功法,他一連得到兩部驚世奇功卻仍不滿足。
正自遐想之際,突然一陣叫罵聲從洞外傳來,使得岳陽霍地睜開雙眼。
“這裡不是很少有人來的嗎?”疑惑間,岳陽停止了修煉,迅速衝出洞外。
然而在洞外他卻未發現有人到來,原來那聲音離這還有些距離,聽聲音卻是來自不遠處的密林中。
“還好沒有被人發現。”
岳陽望了一眼那個密林,其中一個孩童的聲音從那裡傳出,竟讓他感到一絲熟悉,當下他好奇地向那裡走去。
隨著越走越近,聲音越加清晰,一副岳陽從未料到的畫面,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此刻他站在一顆大樹之後,看到一羣大小不一的孩童,將易少裘團團圍住。
這些孩童過去都是以易少裘唯馬首是瞻,但如今他們將易少裘團團圍住,望向易少裘的眼中,非但沒了往日對易少裘的畏懼,臉上反而皆是一副戲虐的表情,且時不時對易少裘拳打腳踢。
易少裘因一向不喜修煉,此時面對衆孩童的刁難,顯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見他蜷縮在地,抱著腦袋,臉上滿是驚恐與無助的表情。
如此衆孩童毆打了一會,旁邊一個年約十五來歲的少年突然上前喝止住衆孩童,他看著蜷縮在地、渾身顫抖不止的易少裘,頗有一副趾高氣昂的摸樣,冷哼道:“想清楚了沒有,依還是不依?”
岳陽一驚,此人他認識,正是曾在後山對自己動手的楊天。
楊天跟隨易少裘身邊已久,本是易少裘惹事生非的得力助手,一直對易少裘唯命是從,不想今日主僕關係竟似顛倒了一般,曾經的跟班竟教訓起自己的主子來了。且看這情況,昔日追隨易少裘的孩童,如今似乎都紛紛倒戈向楊天一邊。而易少裘似被這個小羣體徹底孤立了一般。
由於連連遭受毒打,易少裘顯得頗爲狼狽。
他頭髮凌亂,衣服破爛不堪,渾身髒兮兮。似忘了從地上站起,他蜷縮在地,擡頭望向楊天,有些怯怯地道:“楊天,真的很對不起,我爺爺他不讓我.……不讓我再出去惹事生非,如果被他發現我和你們在一起.……他、他一定會打斷我的腿.……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楊天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地道:“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你當我是跟你鬧著玩的麼!哼!”話畢,作勢讓身邊孩童繼續對其進行毆打。
眼見周遭孩童一個個摩拳擦掌、不懷好意地又走近自己,易少裘身體猛地一顫,聲音中如帶了哭腔一般地道:“我真的不能再跟你們去欺負人了,你們別再逼我了.……”說著眼淚滾落了下來。
楊天見狀怒道:“易少裘我真是錯看了你,沒想到原來你這麼窩囊!”
此言一出,周遭孩童紛紛跟著起鬨。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易長老何等人物,他的血脈怎會這般無能?看他大哥那是何等的威風,他卻只知道哭!”
“誰知道呢。反正易家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
“我真是瞎了眼,過去居然認他爲主,現在看來,跟隨楊大哥纔是明智之舉!”
.……
惡言狠語 ,層出不窮,全部涌向那茫然無助的弱小之軀,令他心中驀然揪心般劇痛。
低著頭,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拳頭緊緊握起,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擡起頭望向衆人時,那股恨意卻如蕩然無存,他陪笑似地哀求道:“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若再跟你們走在一起,我爺爺一定饒不了我的。”
眼見易少裘這般摸樣,楊天道:“如此無用,當真是丟人,算了,我也懶得再跟你一般見識,真是晦氣!”
說罷,臉上盡是得意之色,而後領衆孩童離去。
但衆孩童臨走前仍不忘落井下石對易少裘數落一番。而易少裘絲毫沒在衆人面前表現出憤怒的情緒,一味迎合。直到衆孩童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強烈的恨意,雙手緊握成拳,猛地向地面捶去。
心中恨意難消,易少裘站起身,恨恨地望著衆孩童離去的方向,咬牙道:“一幫忘恩負義、落井下石的混蛋,這筆賬早晚我會加倍奉還!”心中也不知將揚天與這些孩童咒罵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