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沒人教過他見好就收的道理嗎!他真以為自己能從我們手中搶回熾炎石!真是不知死活!”
看得出岳陽真的將這一伙人徹底激怒了,連鮮少說話的竇倩都忍不住銀牙緊咬,動了殺意,拔出腰間長劍。
吳浩也是滿腔的怒火,但他沒有任何表示,身旁站著三名高手,還輪不著他出手。
“袁師弟,你那套完全行不通,人家根本不買賬,我看他分明就是個白眼狼,想自己獨占熾炎石,我看還是讓我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聶坤昂首向前走去,做好了大戰(zhàn)的準備。
袁虎默然不語,他哪料到會出現(xiàn)這么個結(jié)果,可他心中疑惑,岳陽不是已經(jīng)得到一塊熾炎石了嗎,按道理應該不會再糾纏著他們不放才是,難道真如聶坤所言,對方是想將熾炎石全部據(jù)為己有?
但,當真如此嗎,他一時間還真無法確定。
岳陽正在飛快地接近中,因為四人未再奔逃,轉(zhuǎn)眼間他越發(fā)接近了幾人。
“齊彥,你的那一份我已為你湊齊全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我與這一路中并肩走過來的同門了。”岳陽呢喃,狂風迎面吹來,雙目中盡是堅定。
聶坤沒了繼續(xù)趕路的意向,他冷冷地望著不斷接近的岳陽,道:“為什么,為什么非要對我狂追不舍,無論如何都不愿放棄?你是否也想獨占這些熾炎石?如果是這樣,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莫明的,聶坤突然也有種不確定的感覺,好像岳陽的目的不一定是為了將熾炎石全部據(jù)為所有,此時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可惜我并沒有這等想法。”
“那看來是我太高看你了!”聶坤搖了搖頭,似乎頗有些失望。
“若讓我知道,你對我糾纏不放,是為了搶奪我手中的熾炎石將之全部據(jù)為己有,或許還能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可惜你卻不是。不過我就納悶了,既然不是為了將這些熾炎石全部收歸囊下,你又為何如此?令得你對我一直苦追不休的目的是什么?你可以將此視作自己的臨終遺言!”
“遺言就不必了,但告訴你又何妨,岳某孤身一人對你狂追不放,其目的只有兩個。一者,岳某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人,總之我要為所有人奪回熾炎石。二者,你的行為與你的為人,迫使我很想將你揍成豬頭!”
言罷,岳陽一個騰躍,直接朝著四人中為首的聶坤激射而來。
一口長劍被他雙手牢牢握住,眸光懾人,黑發(fā)亂舞,一股強大的威勢從他身上席卷而來,同時一股磅礴的元力涌進這口鐵劍之中,使得整個劍身透出奪目的光芒,一時間亮過天穹圓月。
他似一顆流星般劃過夜空,威勢驚人,朝聶坤疾沖而去!
當!
一串長長的火星劃過一條美麗的弧度,在深夜中綻放出絢麗的色彩。
竇倩在第一時間來到半空,用劍擋下了這威勢浩大的一劍,但整個人被劍上傳來巨大的力道,震出去三丈之遠,實力差距一目了然,非常明顯。
袁虎臉色大變,也沒閑著,一個箭步向前掠去,對著剛剛落下的岳陽狠狠拍去一掌,將其逼退數(shù)步。
但隨后,岳陽俯身沖向袁虎,同樣也拍出霸道的一掌。
與袁虎再次拍來的一掌對在一起,剛猛掌力爆發(fā)出一聲巨大聲響,只見岳陽紋絲不動,而袁虎卻向后方連退了十多步。
單對單,戰(zhàn)力根本沒法比較。
一個晃眼的功夫,竇倩再次殺了回來,她與袁虎并肩而戰(zhàn),情況才堪堪好轉(zhuǎn)一些,兩人宛似一堵墻,如影隨形般始終擋在岳陽身前,令其難以接近其后的聶坤,但卻不能完全有效壓制岳陽,幾次差點被岳陽沖脫過去。
一劍擊退竇倩數(shù)步,就見袁虎飛快地沖到竇倩身旁,再次擋住岳陽去路。冷冷望著這二人,岳陽不禁皺眉,他的目標是聶坤,從未想過與這二人多做糾纏,眼下這兩人著實有些礙事,但隨后他哈哈大笑,他算明白了,八成是自己之前的那一擊將二人震懾住了,兩人有些沒信心了,唯恐聶坤有失。
聶坤并沒有動,他靜靜望著這一切,卻不是在觀望戰(zhàn)局,而是在回味之前岳陽說過的話。
“岳某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人,總之我要為所有人奪回熾炎石!”
“你的行為與為人,迫使我很想將你揍成豬頭!”
重復呢喃著這兩句話,聶坤神色陰沉,顯得極端可怕。
千年大派,縱使沒落,亦不乏許多精英子弟,聶坤能夠從中脫穎而出,坐上燕山青年高手第四的寶座,成為僅次于易逝水、齊云雪、沐蓮衣的人物,他的成功并不都是巧合。
他確實是個人才,甚至算得上天才,資質(zhì)出眾,如果不是燕山近年來,三大天驕不合常理的連續(xù)出現(xiàn)將他的光芒掩蓋了,否則他必將更加矚目。
燕山中幾乎沒有幾人敢真正地去小覷他,強大的實力是最有說服力的資本,而他擁有這樣的本錢。
樊天山不久前曾說過,自己與楚宏任何一人最多也只能在其手中堅持百招,他都這么說了,可見聶坤著實不簡單。
強者無論在哪里,總會受到特別待見,除去齊云雪這種誰也不放在眼中的另類,燕山派上至高層,下至普通弟子,無不都對他相當客氣,畢竟這樣的人物,若干年后燕山長老中必會有他一席之位。由于深感對方強大與其桀驁的性子,一些普通弟子在暗中甚至不敢過多議論他的不是。當然今日實在過于特殊,不光彩地從眾人手中奪走所有熾炎石,眾人怎么罵他,那都是應該的,而聶坤本人也未將之放在心上。
一般來說,聶坤平日里享受到的都是別人敬畏的目光,類似當面揭短、謾罵的言語幾乎與他無緣,他本人也早已習慣了這種被人忌憚敬畏的感覺,之前被眾人接連唾罵暫且不說,就拿方來說,岳陽那一番話,卻是遠遠勝過不久前那鋪天蓋地的謾罵之語,讓聶坤的眼神看起來宛若要吃人一般。
岳陽不僅當面挑戰(zhàn)了他的權威,言語之霸道簡直視他如無物。
這讓他都有些懵了。
多久未曾遇到這種‘待遇’了,他記得上一次是在一年多前,好戰(zhàn)狂人樊天山向他發(fā)出邀戰(zhàn),大戰(zhàn)當日他以八十多招輕松擊敗對方,心中得意,當場忍不住仰天長嘯,恰巧這一切落入了從此路過的齊云雪的眼中,結(jié)果卻換來對方的一臉鄙夷,外加一句毫不掩飾的蔑視之語:“井底之蛙,終就難成大器!”
為此,他可是郁悶了好一陣子。直接導致他那一段時間里,飯吃著不香了,覺也睡不踏實了。
但這比起岳陽剛才所言,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畢竟人家都直接叫囂著要將他揍成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