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驚訝的看著子鳳,失聲道:“子鳳,你是在向我表白嗎?”
子鳳微微笑道:“這算是在表白嗎?我並不清楚。”
易寒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次!我所見到的唯一一次。”
子鳳輕輕笑道:“哦,原來這個就是表白啊。”
易寒笑道:“倒是讓我感覺奇異而新鮮,主要子鳳你不是一個煙花女子,亦不是一個放.蕩的女子,撇去你的身份不講,在大東國你完全可以成爲一個端莊婉約的大家閨秀,而大家閨秀是不會主動向男子表白的。”
子鳳問道:“那她們若是對男子有意是不是假裝掉落手帕?”
易寒道:“這你也知道。”
子鳳笑道:“我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我在大東國呆了那麼長時間卻也有耳聞過。”
易寒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沒有想到子鳳你卻也是凡女一個,我還以爲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呢。”
子鳳應道:“這個形容用在我的身上並不合適,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我剛纔說那句話只不過想表達你的與衆不同。”
易寒笑道:“我有什麼與衆不同的?”
子鳳笑道:“這樣說吧,我感覺易元帥纔是男女情愛中扮演男子的那個角色。”
易寒道:“我還是不太懂。”
子鳳低下頭,素手抵著下顎慢慢的思索,這倒讓她看起來有幾分女子的嬌真動人,過了一會之後才擡起頭對著易寒笑道:“我的意思是說易元帥能給我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就似書中描繪的那般,在我的心中有些縹緲捉摸不定,可是它卻是存在的。”
易寒狐疑道:“真的是這樣的嗎?”
子鳳輕輕的點了點頭,易寒道:“可我一點都看不出來,亦感覺不到。”
子鳳微笑道:“我深沉習慣了,所以很少有人能看穿我的心思。”
易寒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子鳳指著兩旁草木芳華,“易元帥看這茂密的草木,它們又是什麼時候生根發芽的呢。”
易寒應道:“我不知道。”
子鳳微笑道:“我也不知道。”
易寒道:“亂了,亂了,我被你繞了腦子裡都亂了,明明很簡單的愛與不愛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變得如此複雜了,我們還是簡單一點的好。”
子鳳嫣然一笑,“想不到易元帥你也有糊塗的時候,那我就簡單點說吧,我時而會在腦子裡想起易元帥的樣子來,不知道這算不算思念,與易元帥見面之後,沒一會兒我也想見易元帥了,不知道這是不是期盼,與易元帥呆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跳要比平時跳的快,而且感覺身心活躍,不知道子鳳這麼說,是簡單一點了呢?還是變得更復雜了。”
易寒盯著神情恬靜,微露笑意的子鳳,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相信!”
子鳳聞言,心中沒有絲毫芥蒂,淡淡一笑,伸出優美的手臂,衝著茶水,留下一道道美麗的倩跡,“易元帥,那我們還是品茶吧。”
易寒道:“子鳳,並非我不相信你,只是你淡定冷靜的有些過分了,我的經驗告訴我,並不是如此。”
子鳳笑道:“易元帥,看著這澄黃的茶水,若你不品嚐怎知道它是苦澀回甘的呢。”
易寒笑道:“子鳳,你是提醒我光看外表還不夠,要清楚真僞需要品嚐你這杯香茗。”
子鳳嫣然笑道:“易元帥可真會聯想。”說著擺了一個請用茶的手勢。
易寒慢慢品了一杯,笑道:“尿也是這個澄黃的顏色,可是喝起來卻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子鳳微微笑道:“易元帥可真是生活經驗豐富,什麼都嘗試過。”她的言語沒有半點粗鄙,卻充滿了濃郁的戲謔味道。
易寒哈哈大笑:“子鳳你張嘴啊,傷人可真是一點都不露痕跡。”
子鳳笑道:“倒也是遇到易元帥這麼有趣的人,子鳳纔會說出這麼有趣的話,若易元帥不自曝粗鄙,子鳳豈有機會譏諷。”
易寒突然問道:“子鳳與孤龍在一起會聊些什麼?”
子鳳應道:“天下,雄心,壯志。”
易寒問道:“便只是聊這些而已嗎?”
子鳳笑道:“若聊的深,便只“天下”一事便永遠都說不完。”
易寒笑道:“那子鳳喜歡聊什麼呢?”
子鳳笑道:“我倒是覺得跟易元帥聊什麼都沒有關係。”說著一雙明眸大方的看著易寒。
易寒笑道:“子鳳是一個謙遜的人。”
子鳳微笑道:“何以見得?”
易寒道:“憑這些日子與子鳳的接觸,子鳳明眸和容,不過發生什麼事情都保持舉止優雅淡定從容,便是說著關於自己男女情愛的話題也似乎一副不關自己的平和寧靜,大才樸實無華,可見子鳳謙遜。”
子鳳剛啓脣,易寒擡手打斷道:“我還沒說完。”
子鳳聞言也就不開口,保持微微笑容,只聽易寒說道:“子鳳身爲一軍統帥,而此刻戰局嚴肅,可這會子鳳卻依然有心情品茶閒聊,心中並不被軍務所羈絆,戰略上舉重若輕,戰術上舉輕若重,當日子鳳第一次約我相見,而大軍有所軍事行動,易寒卻卻從子鳳身上看不出絲毫痕跡來,舉千鈞若託一羽,懷天下若捧一慄。吞吐有大家氣象,舉止若鋼刀利水,而做人又通透如玉,平和自然,此點從子鳳坦誠相告沒有半點隱瞞又可以看出,所以子鳳是個謙遜之人。”
待易寒說完,子鳳問道:“易元帥說這番贊言於子鳳聽,不知道是何用意?”
易寒哈哈大笑,“陸機,還沒見到你,上品大人就把你誇上天了,說得到你就可以得到一半江山,見到你之後,我認可了上品大人這個誇張的說法,而今時今日你卻有另外一個身份,四大奇將中的子鳳,你所暴露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厲害的陸機,我越是贊你,越需防你,你越是深不可測,我越是不能夠輕易相信你。”說著輕輕笑道:“子鳳你是否就是靠著這種本事將孤龍給征服了?”
子鳳微微笑道:“難得讓易元帥用心琢磨了,最少對子鳳也有幾分擡舉。”
易寒笑道:“你是我的敵人,不琢磨你怎麼行呢?我對茶道也有一點研究,本想與子鳳談茶,不過卻感覺茶這個話題並不適合子鳳。”
子鳳問道:“爲何?”
易寒笑道:“茶總和女子、才子、儒士、隱士沾上邊,而適合子鳳的恰恰的卻是這天下、雄心、壯志,你一介女流卻想征服我和孤龍,這難道不是一份女子不該有的雄心嗎?”
子鳳笑道:“易元帥是不是因爲遇到的女子太多了,卻忘記了一開始的那份簡單,變得越來越複雜了,易元帥今日疑意甚深,看來再交談下去也沒有什麼益處了。”
易寒笑道:“我說了你不喜歡聽的話,你又不高心了。”
子鳳沒有回答,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茶具,這是第一次她想要先離開。
易寒問道:“程鐵風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子鳳淡道:“等易元帥一劍砍斷雙子巖,再來問我這個問題。”
子鳳將茶具打包,背在肩上,道別道:“易元帥,子鳳另尋日子再邀易元帥前來品茶。”
易寒道:“我送子鳳一段路程吧。”
子鳳嫣然笑道:“不必了,我又不是嬌弱女子。”說著轉身離開。
易寒看著她修長優美的背影,其實他剛纔那番話其實全部都是在試探,他並不是真的那麼瞭解子鳳,否則是真是假又何須懷疑。
卻追了上去,“我還是送你一段路吧。”
子鳳秀美的玉容靜若止水,卻點了點頭。
兩人都沒有說話,走出白水巖寺,過了一會,易寒纔出聲道:“其實有時候我感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卻不是掌握兵馬大權的子鳳。”
子鳳沒有說話,步伐依然優雅。
兩人又沒有說話的走了一段路,易寒又忍不住道:“今日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子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卻絲毫沒有半點惱怨之意。
易寒有些苦惱後悔道:“你現在都不出聲了。”
子鳳嫣然一笑,將背在肩上的包裹遞給易寒,示意由他來背。
易寒自然樂意如此,接了過來,這包裹卻有些重,好奇道:“怎麼這麼重?”
子鳳淡道:“這茶具乃是金石土所制,是重了些。”
易寒根本不關心子鳳說什麼,興奮道:“子鳳,你終於又願意和我說話了。”
子鳳突然停了下來,凝視著易寒。
她的一雙美麗的眸子看著易寒有些不太自然,輕輕問道:“怎麼?”
子鳳輕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卻也什麼都沒說,給人感覺似乎無可奈何,腳下突然又動,似乎根本不擔心易寒揹著她的茶具溜走。
易寒追了上來,突然恍悟道:“這不是上山的路嗎?子鳳你怎麼往上山走,難道你住在山頂嗎?”
子鳳淡道:“翻過山頂,從另一邊下山。”
易寒這才知道原來她來白水巖比自己還要辛苦一些,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絲的感動,口氣輕鬆道:“我倒不捨得子鳳你腳踏荊棘,若是可以的話,我真想背子鳳一般。”
孤龍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便只有易寒想說就說,從來沒有太過忌諱。
子鳳又停了下來,看著易寒的兩泓秋水般的美眸掠過深不可測的清湛神采,旋即又露出苦澀的笑容。似乎自嘲一般的輕輕搖了搖頭,腳下步伐加快了些。
易寒似乎發現什麼,追了上去,興奮道:“子鳳心裡很想對嗎?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子鳳笑道:“易元帥,我怕了你了,你就送到這裡好了。”說著伸出手,向易寒索要包裹。
易寒卻故意忽略問題的焦點,“爲什麼怕了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子鳳盯著易寒,美麗的眸子一眨,嘴角翹起,笑意更深了。
易寒卻老老實實的將包袱還給她。
“易元帥請留步吧”,說著沒有半點留戀的朝上山的方向前進。
易寒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忍不住低頭暗忖:“真是一個奇異的女子,這份淡然天下少有,難怪孤龍會動心。”
突然子鳳清脆動人的聲音遠遠飄來,“易元帥,老虎一點都不讓人害怕。”
易寒苦笑搖頭,轉身舉步,朝下山方面走去,這會一個人走著卻顯得有些無趣。
來白水巖一趟,又什麼目的都沒達到,倒真的成了與子鳳談情說愛了,可是我們之間是在談情說愛嗎?我雖時有那麼一點不正經,可她卻一直正經。
自語說了句“荒唐”,腳下的步伐變得更快了。
戰事依然僵持不下,一方似乎要堅守到永遠,而另外一方似乎也不會放棄,鎮北軍和南王府大軍一直有傷亡,而紫荊國的兵力也有所消耗,紫荊國可真是沉的住氣,肯這樣一直僵持著。
表面上看,戰局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鎮北軍和南王府依然穩固陣地,但是孤龍好幾次來找易寒,說他的軍隊持續的傷亡消耗,兵力漸顯弱勢,勝利的天平已經慢慢向紫荊國傾斜了,就算陣地不失,這鎮北軍最後也可能戰鬥的不剩下一兵一卒。
易寒也沒有辦法,好幾次他都說要讓鎮南軍來代替鎮北軍鎮守防線,但是均被孤龍以鎮北軍比鎮南軍熟悉密林地形所拒絕。
易寒只好讓孤龍再堅持些時日,等那些壯丁訓練成爲一支正規軍,情況就會有好轉了。
人家鎮北軍和南王府大軍正在苦守苦戰,他鎮南軍倒成了無所事事了,看來自己應該沉下心來,做到戰略上舉重若輕,戰術上舉輕若重,不要心浮氣躁,急於求成。
當然易寒也想在敵人的前哨據點上做些什麼,只是卻一直沒有想到更好的計策,有了那一次的失利之後,易寒現在也不敢魯莽行事,他不敢肯定身爲敵人的子鳳是否會再放自己一馬。
半個月了,子鳳再也沒有邀請自己上白水巖,是否她忙著與孤龍見面了,想到這裡易寒心中竟有種酸酸的味道。
終於收到了林黛敖的回信,信中說她一直忙於周旋戰事,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在短時間內爲易寒籌到這麼大的一批軍事物資,所能做到的就是提供這十萬人的糧草,這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
林黛傲也不是無所不能,她也有自己的難處,易寒清楚她若能做到,絕對不會拒絕自己,也就不花費心思糾纏了。
就此事,易寒再次往南王府走了一趟,一者查看劉文龍的練兵成效,可否提前參戰,其次就軍備物資缺乏與劉文龍商議如何解決。
劉文龍領著易寒前去操場巡視這些壯丁的操練情況,劉文龍果然練兵有道,短短二十來日已經隱見一支正規軍的陣容。
閱兵之後,兩人返回南王府,易寒對劉文龍讚賞一番。
劉文龍卻謙虛道:“卻非我一人之功,主要是李將軍安排過來的那些將領原本就是訓軍有道經驗豐富的老將,便是他們,練兵成效才能如此迅速,對了易元帥,這十萬人的軍備物資可到了,若是給他們穿上鎧甲,持上兵器,那氣勢可就更加的威風攝人了,突然出現在戰場上說不定能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易寒道:“劉先生,我正想跟你商量此事,方夫人只能給我們糧草,卻無法給我提供軍備物資。”
劉文龍驚訝道:“那怎麼辦,難道讓這十萬人穿上土布粗衣,拿著農具就上戰場。”
易寒苦澀道:“自然不能,所以我纔想找你想想辦法,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兩人到了南王府大廳,南王爺也來了,聽了這個困難,一時也想不到解決辦法。
三人均埋頭冥思苦想。
過了一會,南王安慰道:“麒麟不必太過擔心,劉先生會想到辦法的,想當初孟虎造反,我們苦思無應對之策,最後劉先生還不是想到一條妙策,計取孟虎腹地,大敗孟虎。”
易寒道:“這是易寒的職責,卻不是劉先生的責任。”
劉文龍突然想到什麼,出聲道:“王爺可還記得當時孟虎所率領的軍隊?”
南王爺點了點頭,“記得,孟虎的士兵窮兇狠辣,在正面戰場上讓我們的士兵吃盡了苦頭,若不是劉先生想到妙策克敵,怕是最後戰敗的是我們,所以後來先生纔有蛟龍伏虎佐南智囊之美名。”
劉文龍笑道:“那王爺是否記得孟虎的士兵是什麼裝扮?”
南王爺回憶道:“似乎是一身土布粗衣,頭上統一紮有白布,手持彎刀,不知道本王記得對是不對。”
劉文龍笑道:“王爺沒記錯,不夠王爺說漏了一點,就是他們腳下只是一雙普通的草鞋,甚至他們的士兵赤裸著雙腳與我軍作戰。”
南王爺點了點頭,“劉先生爲什麼會突然提起這些陳年往事呢?”
劉文龍微微一笑,“南疆士兵作戰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鎧甲兵器,就似當年一般,只需一身土布粗衣,在正面戰場上依然能夠憑著一股狠勁將我們的士兵打的節節敗退。”說著露出微笑的朝易寒看去。
易寒驚訝道:“劉先生是說這十萬壯丁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鎧甲兵器?”
劉文龍笑道:“南疆之地,環境惡劣,多雨水地泥濘,南疆之人早已習慣赤腳,最多也是一雙草鞋,卻不似北方人一般鞋履裹腳,在這種地形下他們移動奔跑速度比我們的士兵要快,當年我們吃了不少戰敗撤退卻被敵人追上追殺的苦頭,我當時也發現了這一點,讓士兵赤腳作戰,可是我們的士兵習慣了鞋履裹腳,腳皮子薄,脫了鞋履卻反而跑的更慢了,從此點可以證實,南人在南疆之地作戰比北方將士有優勢,就算腳下泥濘沼澤,對於他們來說卻如履平地一般簡單,至於土布粗衣會讓他們更加的輕便一些,移動、躲藏、突擊、撤退均優勢,唯一擔心的就是敵人的九尾狐,可我們的士兵就算身披鎧甲對九尾狐卻沒有任何作用。”
易寒問道:“那兵器呢?”
劉文龍笑道:“南疆百姓家家戶戶都會有一把彎刀,而且這把彎刀會磨的鋒利無比,他們從小就熟悉無比的彎刀就是他們的兵器。”
易寒大喜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們可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我真想看看這幫壯丁在戰場上能發揮多大的戰鬥力。”
南王爺肯定道:“若似當年孟虎的士兵一般,我可以像易元帥保證,雖比不上鎮北軍鎮南軍這等天下精兵,卻絕對要勝過我的南王府大軍。”
易寒驚訝道:“那豈不是比一支正規軍還要厲害。”
南王爺和劉文龍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只聽劉文龍道:“平南亂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這麼多年過去,倒是讓我漸漸忘記了南人的本質,將他們組織起來變已經就是一支驍勇雄師。”
易寒興奮道:“紫荊國絕對想不到我們還有如此殺手鐗,劉先生,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劉文龍笑道:“易元帥可別忘了,我們還有十萬人作爲後備,倘若不考慮軍備物資,剩下的十萬人蔘戰就完全不是問題了,只要在戰場上不犯大錯,有這二十萬人,在局面上我們已經從劣勢轉爲優勢了。”
易寒道:“雖然如此,但是對方二帥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我們卻也依然要謹慎應對。”
南王爺笑道:“麒麟總是讓人放心。”
易寒卻黯然道:“戰爭難免是要死人的,能不戰卻是最好不過的。”
南王爺和劉文龍卻不知道易寒爲何突然會有這種感慨。
南王爺安慰道:“戰爭從來就是無法避免的,有紛爭就有戰事,世間又豈會人人似我與麒麟一般心存大義同心。”
易寒朗聲道:“我等只好盡人事聽天命了,若無法避免,也不去刻意躲避。”
易寒返回營地,隔日一早前往鎮北軍營地,目的有二,一者告訴孤龍關於南疆軍隊初成的事情,只許再堅持寫時日,待南疆軍隊加入戰場,局勢便不會如此被動,其實探探孤龍的口風,這些日子他有沒有還與子鳳見面,易寒不想因爲孤龍犯錯,導致大東國似乎三十年前一般重蹈覆轍,他要盡力扼殺這種可能性。
到了鎮北軍的營地,孤龍並沒有在大帳中,部下告之他在前線主持戰事。
易寒也沒多問,耐心等候,這是鎮北軍,孤龍自然會做到最好,不必他易寒操心。
一直等到中午時分,孤龍纔回來。
易寒隨口問道:“趙元帥,戰況如何?”
孤龍淡道:“向來如此,還能怎樣,隨著日子漸長,鎮北軍兵力消耗,而對敵人來說卻沒有太大的影響,會變得越來越難堅守,直到失去陣地。
易寒問道:“目前來說,可有失守的可能?”
孤龍應道:“除非我主動撤退,否則鎮北軍只要剩下一兵一卒,就不會失守。”
易寒道:“我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說著將南疆壯丁組成起來的軍隊情況說與孤龍知曉。
孤龍有些不太敢相信道:“麒麟,你肯定如此厲害?”
易寒笑道:“南王爺和劉文龍有和南人作戰的經驗,他們都這麼說,我想應該不會差的太遠。”
孤龍道:“那豈不是等待這二十萬人蔘戰,戰局就立即扭轉。”
易寒應道:“只要你我加上蘇元帥三軍統帥不要犯大錯,紫荊國的軍隊已無法對我們造成太大的威脅了,當然這些日子還要辛苦趙元帥和蘇元帥了。”
孤龍大喜道:“那我這些日子的辛苦總算沒白費,鎮北軍將士的血總算沒白流,原本我還想讓麒麟你有心理準備,加上傷兵,鎮北軍已經不足四萬人了,目前能參與戰鬥的勉強也只能湊個兩萬五之數,許多將士身負重傷根本無法參戰。”
易寒驚訝道:“趙元帥爲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孤龍淡道:“現在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敵人也不好受,我鎮北軍的屍首是不那麼容易跨過去的。”
易寒突然問道:“你還與陸機見面嗎?”
孤龍盯著易寒看,過了一會才淡道:“三天一見,沒有例外。”
易寒問道:“如今戰局這麼緊張,你還有這個空閒嗎?”
孤龍沉聲道:“鎮北軍之所因是鎮北軍,是因爲就算我不在營中,依然作戰有序,帥不在而將能戰,這個道理麒麟你難道不懂。”
易寒道:“我不希望孤龍你將任何軍事上的事情泄露給陸機知道。”
孤龍笑道:“麒麟,你懷疑陸機是紫荊國的奸細,似陸機那種人根本不可能是奸細,而且她從來沒有問及這方面的內容,你大可以放心,在我看來,她只不過是一個與我情同意和的奇女子。”
易寒突然問道:“孤龍,你抱過她了沒有?”
孤龍驚訝的看著易寒,好似他這番話不該存在一般。
易寒重複問道:“抱過沒有?”
孤龍沉聲道:“我怎麼可能對她做這種非禮之舉。”
易寒笑道:“你對陸機傾心,那你覺得陸機對你怎樣呢?”
孤龍應道:“我與她無話不談,相處融洽,我們彼此都感到很愉悅。”
易寒笑道:“據我所知,陸機跟任何人相處都是這樣的。”
孤龍冷聲道:“麒麟,你在打擊我,莫非......”
易寒打斷道:“孤龍,我不想因爲陸機而讓我們彼此之間產生不信任的隔膜,所以請收回你想要問的話。”
孤龍朗聲道:“好,我不問,不管請你也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這是我的決定,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
易寒心中暗忖:“孤龍啊,你越是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越是擔心啊,我相信孤龍你的才能,可是對付女子,你孤龍就算當我的徒弟都不夠格,陸機就像玄觀,讓人無從下手。”